李渺看著王康,這個人的名字,唐青寫的名單裏也有他,他和陳可喜是一黨的。他自登基以來,一直覺得自己這個位子坐不穩,就是因為朝廷裏的官員有朋黨。

他聽著大殿裏的嘈雜聲,腦袋裏麵嗡嗡的。鼻頭上都滲出了汗水。

“皇上,臣有話要說。”彭百站了出來。

“說!”李渺艱難地說了一句。

“皇上,如今您剛剛登基,應該想著施行仁政,以慰黎民和百官。不應該推行這些新政。而且整個大周國,一下子搬出這麽多政策,會怨聲載道的,還有,齊王殿下縱然有罪,應該交給刑部審問,為何突然就消失在了皇宮裏呢?”彭百說道。

“大膽!你敢這樣對皇上說!。”楊賓指著他嗬斥道。

王康早就看楊賓不順眼了,一直希望自己能將他那個中書令取而代之,於是他擋在了楊賓麵前,道:“楊大人,彭百是禦史,雖然品階不高,但是禦史呢,是言官,所以他可以指出任何不妥之處,難道楊大人不知道嗎?”

唐青瞧出李渺的狀態有些不妙了,於是他攜帶著次聲波,大吼了一句:“都住口!”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嗓子給鎮住了,就連李渺遠遠的坐在龍椅上都打了一個哆嗦。他沒想到唐青的嗓門這麽大。

唐青的名頭,他們都是聽說過的,知道他在江湖上也是有身份的人,武功深不可測,所以他們此時都眼巴巴的看著唐青。

“這裏是早朝,難道說,講起規矩來,你們還不如我這個新來的嗎?什麽是君臣之道?你們不懂嗎?羞愧不羞愧?這裏商議的是政事,你就談談新政就可以了,你說那個齊王做什麽?他篡位,還囚禁了陛下,這些大逆不道的罪行,皇上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念及手足之情了。你雖然是禦史,是讓你監督考察百官的言行、政績,不是讓你來肆意攻擊皇上的,你膽敢以下犯上,你還不跪下!”唐青最後一聲暴喝,嚇的彭百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有罪!請陛下開恩啊。”他一個勁的磕頭。

此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走到李渺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李渺臉色一變。咳嗽了兩聲後,道:“朕有些不適,楊大人,你帶百官先去恭順殿休息,一會咱們接著議政。唐青你過來。”說完後他離開了座位。

唐青來到了禦書房。

“陳可喜死在了刑部大牢了。”李渺眉頭緊鎖。

“什麽?死了?有人去過刑部大牢沒有?”唐青問道。

“有!工部侍郎葉衝去過,今天他本來是告了病假的沒參加早朝,沒想到去了刑部大牢。跟陳可喜談了幾句。他離開後,陳可喜就死了。這些刑部的人,竟然完全無視我的旨意,私下讓人探監。我要把他們都治罪。”李渺恨恨地道。

“皇上先別急,這個事有透著蹊蹺。首先,我們得從刑部那裏知道,葉衝是憑借著什麽進去的,要知道他如果背後沒人的話,他不可能敢抗旨去探監。另

外,我們得查查陳可喜的死因是什麽?還有葉衝也是陳可喜的朋黨,如果他害死了陳可喜,那麽他們為什麽滅口?背後的大佬是誰?”唐青說道。

“嗯!幸好有你在,這件事我們必須有計劃才行。你寫的名單上,有不少人都在宮裏,參加了今天的早朝,沒想到這些亂臣賊子這麽多,他們這是在逼宮啊!這次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李渺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怕他們反了。

“皇上,他們現在宮裏,必須穩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皇宮。你就假借身體不適,讓他們在皇宮裏等著,到了中午給他們飯吃,我這就帶人去刑部,我去查陳可喜的死因。”唐青說道。

李渺想了想,唐青說的很有道理,必須把那些大臣們都控製住,隻要他們不出宮,就不會有消息傳出去,他們就不會知道陳可喜的死因,也不會做出相應的防範措施,這樣才可以一網打盡。

唐青帶著聖旨,來到了北衙。見到了北衙的霍軍將軍,並且宣讀了旨意,讓他派人兩千人圍住皇宮,不準任何人出入。

然後唐青從他的手底下挑了一千人供自己調遣,因為禦林軍中有一部分是河西軍補充進去的,唐青挑的就是這些人,因為他們曾經跟過自己打過仗,唐青在他們心裏有威信。而且這些人都可以以一擋十,總之,打過仗的軍士,和沒打過仗的軍士是不同的。

唐青從這一千人當中,挑出了五百人,圍住了荊王府,當然了理由就是保護荊王,唐青猜測這些東江黨的背後大佬就是李景。而且李渺也是這樣認為的。

剩下五百人,跟著唐青,用一百人控製住了軍器監,一百人帶著督察院的捕頭們,查封了王康的府邸,一百人調去了東臨城,查封了葉衝的府邸。一百人,查封靳武的府邸,剩下最後一百人,跟著唐青去了刑部。

通過唐青的審問,原來葉衝帶著荊王的令牌來這裏探監的,那麽,八成就是荊王背後操控者這一切了。可是從陳可喜的屍體來看,根本查不出死因,唐青看到牢房裏有食盒,有幾碟菜,這些都沒動,隻有酒壺和兩個酒杯,唐青端起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確定沒有毒,可是真的就沒毒嗎?

唐青可不敢保證,他的身上沒有傷痕,菜沒有動,隻有酒少了,那麽這就類似於一種在鎮嶽鏢局出現的那種毒了,當初星海幫的少幫主用的是一種花粉毒,塗抹到了信封上,在空氣中揮發一段時間後,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就坐等結果,從這幾個東江黨核心人物的府邸抄出罪證來。其實東江黨有那麽多人,唐青要抓的話,也抓不完,如果都抓完的話,全國都會陷入癱瘓的。隻能抓這幾個核心人物。殺雞儆猴。

恭順殿裏的大臣們都議論紛紛,今天皇上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讓下早朝,把自己等人撂在這裏。也不讓進出。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呢?

王康把靳武叫到了一邊,低聲道:“

我這心裏一直莫名的慌,我總感覺今天要出事。”

“沒錯!昨天陳可喜突然被抓了,我就覺得要出事,要不要我們去通知荊王殿下?” 靳武說道。

“嗯!如果皇上從陳可喜那裏作為突破口要把我們幾個給拿下的話,那麽我們就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了。必須要通知荊王,實在不行,就今天逼宮。”王康說道。

“沒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派人出去的話,恐怕很難,我隻能想辦法離開這裏,通知荊王殿下,讓他從東臨城調董環的大軍過來。把皇宮給圍住,我們就贏了。” 靳武說道。

“你傻啊!如果董環肯背叛皇上,他當初早就和齊王聯手了。如果通知了董環,他一定會來勤王的,不能通知他,除非荊王登基為帝能調得動他。”

“那這皇宮裏有三千禦林軍,我們調上軍器監的那些工匠們,和工部的那些工匠!也對付不了啊?” 靳武說道。

“哪裏有三千?他們不輪班休息了嗎?最多一千多。我們加上荊王府的那幾百兵士,再讓這些工匠們穿上你軍器監的盔甲,冒充董環的大軍,估計能拿下整座皇宮。”王康說道。

“妙!這個主意妙。” 靳武說著,朝大門外走去。

“慢!靳大人,皇上讓各位在這裏休息片刻。不能離開這裏。”一名侍衛頭領說道。

“大膽!難道本官要出去方便一下都不可以嗎?” 靳武繃著臉說道。

“這……”侍衛頭領,對著一邊的兩名侍衛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陪著靳大人去方便。一定要保護好他,知道了嗎?”

“遵命!”兩名侍衛應了一聲。

靳武冷哼一聲,大步朝“官房”走去,別看著名字聽著大氣,其實就是茅廁。因為皇宮裏沒有地下排水係統,所以在這裏麵解決問題,也方便往外運輸。

剛走兩步,靳武看到天色變了,灰蒙蒙的,天上四麵八方的烏雲朝皇宮上空聚集過來。而且這天空的這種間黑漆漆的,陰沉沉地,似乎在緩緩的旋轉。這恐怖的景象,讓他十分駭然。

變天了?怎麽突然變天了?他心中一凜。不過他又開始安慰自己,變天不就是改朝換代麽!難道說,這個李渺的皇位不保了?他咧了咧嘴,應該是這樣的。

走到官房的時候,他四下張望了下,見並沒有其他人。他對著這兩名侍衛道:“你們兩個在這裏守著。”

“是,大人。”兩名侍衛低著頭應道,可是他們話音剛落,卻見到,靳武把袖子挽了起來。幾道銀光從裏麵射出,“呲呲”幾聲,瞬間感覺到脖子上麻疼了一下,便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唉!別怪我這袖雨梨花針陰毒。不然我也沒辦法脫身。” 靳武說完後,將兩個侍衛的屍體拖到了草叢裏。然後在地上跑了幾步,蹬到了宮牆上,然後單手朝牆頭一探,整個人翻身越過了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