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武離開了皇宮後,直接朝安樂樓去了。他知道,自從昨天殿試開始,荊王就沒有在自己府裏,而是在安樂樓中紙醉金迷。

來到安樂樓中後。老鴇迎了上來,“哎呦!這不是靳大人嗎?今天有空來我們……”

“三爺呢?” 靳武問道。

“他就在樓上呢!現在估計是還沒睡醒,昨晚他玩的太晚了。”老鴇一邊說著,一邊陪著他上樓。

“你停下,我一個人上去就好了。” 靳武的臉色冰冷。

老鴇也是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自然知趣的離開了。

“嘣嘣嘣”靳武敲了敲門。

不等裏麵回話,他就推門而入。此時的李景突然撩開被子,驚得坐了起來。他身邊一個女人露著香肩和部份紅肚兜。正在睡地酣甜。李景看了看來人,倒也不介意,“是你?怎麽?今天你不上早朝去了嗎?”

“就是因為上早朝,我才來找殿下的。” 靳武說道。

“哦?李渺知道我不去早朝的原因,讓你來叫我來了?”

“殿下,大事不好了,咱們現在的處境岌岌可危啊!” 靳武的臉色很不正常。

李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拍了拍身邊的女子,“你現在趕緊出去。”

那女子不敢怠慢,急忙穿上了衣服,離開了房間。

“現在皇上推行新政,滿朝文武好多反對的,當然這裏麵有很多我們的人,陳可喜已經被抓了……”

“陳可喜被抓了又怎麽樣,死人的口風最嚴。”李景說道。

“陳可喜的死也在意料之中,可是我懷疑皇上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了,而且他還知道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現在關鍵的是,他把滿朝文武都困在了皇宮裏,早朝也暫時中斷了,也不讓我們出來。我是偷偷跑出來了。殿下,現在我們必須早點動手,不然的話如果一步錯了,步步趕不上,我們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靳武幫著他穿衣服。

李景把腰帶係上後,也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不讓大臣們出皇宮,這事不太正常啊?他問道:“今天的早朝與往日還有什麽變化?”

靳武撓了撓頭,“啊!對了!今天那個輔佐李渺登基的唐青也以督察院的官員身份上早朝了,而且在眾人大亂的時候,他幫李渺維持朝堂秩序了。”

看來這個唐青是李渺拉過來幫他自己的。

“如今,李渺已經失去人心了,你想想看,這些官員們,大部分都是讀書人出身,且不說咱們的人,就說翰林院的,那些讀書人都會反對他的狗屁新政的,而且咱們又和下麵的士紳有關係,一旦士紳和讀書人都要納糧,也都要出來幹活,修河堤、修路,交稅,那麽大周國,就可以改成大粥國了。亂成了一鍋粥……”

“嗯?放肆!這大周國的名稱也是你可以胡亂羞辱的嗎?”李景臉色一變。

靳武瞬間醒悟了,李景再怎麽地也是大周國李家的人,自己當真是失言了,立刻扇自己耳光,道:“卑職說錯話了,殿下饒恕小的吧……”

“好了……”李景把眼睛瞥向了別處,在房間裏開始踱步,“現在

就動手?”

“殿下,你看!” 靳武推開窗戶,指著天空。

李景湊過去往外眺望。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天空上烏雲積聚,一種凝重的感覺壓在了人的心頭。

“現在都變天了。” 靳武急忙把窗戶給關上,“現在不舉事更待何時?”

李景用手捏了捏眉心,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靳武,把心一橫,道:“好!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現在民心不穩,我們就動手。不過,你既然出來了,你就不用回去了。現在皇宮還是由我來進去吧!咱們東江黨的人離開了我,不敢逼宮。我進去。你拿著我的令牌去我的府上,把四百親兵調出來,然後去軍器監把你的人調出來,再去工部去調一些人,一個時辰後,如果我不出來,你就帶人殺進去。”

“遵命!”靳武小心翼翼的結果了荊王的令牌。兩個人兵分兩路離開了安樂樓。

荊王進了皇宮,由於他的身份特殊,沒有什麽阻攔就進去了。

現在,大明殿內又重新的聚集了文武百官。李景遠遠地就聽到裏麵仍然在議論新政。他把嘴一瞥,心道:“這種改變祖製的昏君,不反了他更待何時?”

“皇上!臣弟來遲!”李景高聲喊了一句,走到大殿中央給李渺跪下了。

此時大臣們也都安靜了,都心道,怎麽他來了?

“三弟,你來的正好,你對新政怎麽看?”李渺問道。

“皇上,你想興邦,這個初衷是好的。但臣弟不敢苟同,我相信滿朝的文武也不會答應,天下的讀書人不會答應,咱們李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答應……”

“住口!”李渺用手拍了一下龍椅,臉色不悅。

“皇上,你不讓臣弟說,臣弟還是要說!咱們的父皇剛剛去世,二哥下落不明,如今你不想著安撫朝廷和黎民,就急不可耐的頒布你的新政,這恐怕不妥吧!你是九五之尊,對我們有生殺大權,可是古人說,苟利社稷,死生與之!臣弟就算冒著殺頭之罪,也要反對新政的施行!”李景說完後又裝模作樣地跪了下去。

“你……”李渺用手指著他。

“皇上,荊王殿下說的對,苟利社稷,死生與之,還望您三思而後行啊!”大殿上有一半的官員都跟著跪下了,其中王康等人竊喜。來了,終於來了。馬上就要變天了。

“李景!你是不是對我這個皇上不滿?”李渺問道。

“臣弟不敢!”

“你別裝了,我早知道,你想當這個皇上了。”李渺又掃視了一下整個大殿,道:“你們還有誰想當這個皇上?”

“微臣不敢……”

“哼哼,沒有什麽不敢的。你們這是在逼宮!李景,你有什麽話不如現在就通通都說出來。不要給我繞彎子了。”李渺說道。

“既然,皇上讓臣弟說,那麽臣弟就要說了,一直以來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當初堯州的澇災是你負責賑災的,然而賑災一共需要一萬五千兩銀子就足夠了,那些賑災銀被劫後,朝廷又撥了一萬兩,前後一共是兩萬五千兩,怎麽用得了那麽多?到底你有沒有貪墨過?”

沒有!這個你不是知道麽?為什麽還要舊事重提?”

“不能不提,堯州知府吳有道沒有保護好銀兩,有失職之罪,你當時作為太子監國,不治罪,也到罷了,為什麽自從你登基之後也沒有治罪呢?”李景問道。

“他的罪朕都知道,所以這次新科狀元我打算委派到堯州……”

“現在?欲蓋彌彰吧!你在當太子的時候,是鄭王,被封在了鄭地,那是西北的必經之路,那麽要想在你手掌裏發生點大事的話,你要不同意,恐怕很難。所以,我認為那次是你政事上的一個汙點,當初我和二哥齊王都跟皇上提過這個事,可是母後偏袒你,給你把這事給壓了下來。”李景說完後,看了看那些大臣們。

“啊?竟然有這種事?”大臣們都議論紛紛。

“哼!好呀!你還要拿這件事來抹黑我,我在堯州留仙樓遇刺的事,你怎麽不說?誰要加害我呢?是不是吳知府呢?他是兵部左侍郎魯田仲的表弟,吳知府能暫時保住烏紗帽,沒少讓魯田仲說好話吧!魯大人又是二弟的人,這件事你難道不知道?”李渺說道。

此時從隊列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魯田仲,他早已經已經看出來,今天荊王要逼宮了,“皇上!臣根本對吳有道的事不知情,更談不上保他烏紗帽,倒是關於齊王,微臣想問一下皇上,你把齊王給怎麽了?”

“魯田仲!你好大的膽子!你也要逼宮嗎?”李渺指著他嗬斥道。

“微臣不敢!”魯田仲急忙跪下,可是他的神色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荊王看到他的表現,嘴角微微翹起,好樣的!這才不會辜負我二哥當初對你的栽培。

“當時,你和二哥都在宮中,父王到底是怎麽突然駕崩了呢?”李景繼續責問。

“好呀!你連父王去世的事情,也要算到我的頭上嗎?”李渺怒火中燒。

“當時父王駕崩都六日了,你們秘不發喪,皇宮還戒嚴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麽?”李景當然知道怎麽回事,當時是齊王篡位,囚禁了李渺。可是他怎麽可能說實話,現在隻要李渺百口莫辯,他的勝算才會多一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好了,你也用不著歪著舌頭去說話了,你今天到底想怎麽樣?想將我取而代之?”李渺現在就等他一句話,隻要他有欺君之言,就立刻把他給拿下。

“你這個皇上當的不夠光明正大,你當了以後,上愧對列祖列宗,下愧對讀書之人,我看你不如自己罷免了自己,讓給別人罷了!”李景說道。

“你終於肯說實話了。來人!給我把這個逆賊拿下!”李渺怒道。

“是!”從大殿外走進來兩名侍衛,架住了李景。

“慢!”李景掙脫開,喝道:“你們誰敢?我的大軍就在宮外,你們如果敢動我……”

“哈哈……”一陣笑聲從殿外傳來,唐青閑庭信步一般,走了進來,“你的大軍?我很好奇,你的大軍在哪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