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你在這裏等著。”夭夭吩咐道。

“是,師父!”姚鐵笛答應著。

“你跟我來!”夭夭用一隻手抓住了歐陽梁的肩膀,兩個人拔地而起,在空中飛了起來。

那些軍士們都目瞪口呆了,這晴天百日的,竟然看到有人會飛。難道她是神仙不成。

其實,對於夭夭來說,她是不能飛太久的。因為太消耗靈力了。

在鏡花世界的時候,她的實力就受到了時空的製約,在這個荒蒙世界,他依然受到了時空的製約,這就是天道使然。

因為,天道包括了,萬物法則和世界秩序,什麽世界就應該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如果出現了就不正常了,這樣會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為了避免這種打破平衡的情況發生,就得有所缺失。

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所以根本不適合修真人存在,在這種惡劣的修行環境裏想要修出來是很難的。

夭夭不需要從頭修,但是靈氣稀少,她就像電池一樣,充電少,就得要省著點用,用完了還得通過修煉補充。

歐陽梁記著,先前夭夭問自己,是想痛快的死掉呢,還是慢慢的折磨死。所以他被抓起到空中的時候,他本以為這個大魔頭的師父要將自己從天上扔下去,摔死。他十分害怕,可是他覺得不像,漸漸地他發現,這個仙姑是漫無目的的飛行。

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最後當兩個人落到了一處江流中的沙洲時,他才大致明白,原來她是想帶自己到一個沒人的僻靜之處。

他自認為,這不可能有什麽好事等著自己,但是也未必一定是壞事,想想剛才的畫麵,好像她是看到了自己的玉佩才突然把自己給放下來的,莫非她要詢問自己這玉佩的來曆麽?

他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夭夭已經降落了。

她提著玉佩上的繩子,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道:“這個玉佩的料子不像是這裏的,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歐陽梁一時摸不準她心裏想什麽,隻好討好地說道:“這料子是我們家一個世交從偏遠地區弄來的玉料,送給了我父親,如果仙子需要的話,我可以……”

“我不需要玉佩。”夭夭踱了兩步,麵向遠方,背對著他,幽幽地說道:“萬物皆有靈性,每個世界的東西都有它所屬世界的印記,這種印記是不易看出來的,但是卻能感知到它所具備的特質,就好像淡水魚和鹹水魚的區別一樣,你這個玉佩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夭夭說道。

“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首先歐陽梁並不知道有平行世界的存在,另外他也不具備辨別不同世界東西的能力,所以聽到夭夭的這個論斷,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玉佩上的靈氣,來自於鏡花世界,那裏也叫鹽洞世界。普通人很難感知上麵的靈氣的,最多就是覺得帶著它舒服,溫潤,涼爽,手感好,其實這一係列的感覺,就是源於靈氣逼人,但是人們對靈氣這個概念並不了解,也不會感知到額外的信息的。還有,這個上麵有個‘風’字。是什麽意思?你把關於這個玉佩的一切告訴我。”夭夭說道。

“前輩,我會告訴你的,不是因為迫於你的實力,而是因為,我也想知道答案,一個關於我母親身世的答案。如果說,這個玉佩真的來源於另外一個世

界,那麽我懷疑,我家的那個世交和我母親,都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歐陽梁說道。

夭夭聽到他這麽說,很滿意,既然此人有求知欲,自然會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幫他解答。“你順便把你的身世和背景一並說出來。莫非你是天山派的人?”

“仙子好眼力。沒錯,我確實是天山派的人,我父親就是歐陽雷。關於我們家的事,要追溯到了我的祖父歐陽嘯。”歐陽梁開始回憶。

“我的祖父歐陽嘯,原是大周國禦影衛的統領,後來因為朝廷內部的政變,被朝廷尋了一個理由給滅了全門,唯獨我父親歐陽雷當時躲在了箱子裏逃過了一劫。後來被經過這裏的盧正陽給救了。”歐陽梁說道。

“你是說,羅浮山的掌門,羅沐風是師父,盧正陽?”夭夭對江湖上的事情雖然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對於一些老家夥的名號還是知道一些的。

“沒錯,所以,我父親也算得上是盧正陽的半個弟子。我父親由於家仇,對朝廷十分反感,所以他選擇了離開大周國,來到天山這裏定居。”歐陽梁說道。

“可是,既然你們家跟朝廷有仇,那你為什麽還要投靠朝廷,做什麽大將軍呢?”夭夭問道。

“仙子說的是,這也是問題所在,所以我父親本來從小很疼愛我的,就是因為我的這個選擇,他才對我的態度改變,也就是因為我從軍開始,他開始寵愛我的那個弟弟歐陽沾,一個體弱多病的廢柴。”說到這裏,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那你投靠朝廷的目的是什麽?”夭夭問道。

“我小時候偶然見過戰場上廝殺的場麵,也許這些慘烈和血腥在普通的小孩的眼裏是很恐怖的,可是我不是普通的小孩,從小我就覺得自己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樣,因為我看到戰爭的場麵我很興奮,我熱血澎湃很向往,這隻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就我想查明我母親的死因,以及我母親的身世。我縱然是她的骨肉,我對她的身世竟然不了解,也就是說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娘家人是誰。”歐陽梁說道。

“那這個‘風’字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夭夭問道。

“這是我的名字,我的本名。這樣的玉佩一共有兩枚,我一枚,我弟弟一枚,兩塊玉佩合起來,就是‘風雨’兩個字,雨字是他的本名。都是我母親給起的,因為我父親對這個‘風’字很敏感,很排斥。因為他的名字單名一個‘雷’字,按照易經上說,雷風相薄,他認為,按照古義來說,薄,輕鄙之也!我和他會不合。其實他也知道,風雷互動才能形成風雷益。可是他依然堅持要改。所以就連同我弟弟的一同改了。風屬於巽卦,五行為木,我父親希望我能成為家裏的頂梁柱,所以就起了一個帶木字的名字。而我弟弟他現在叫歐陽沾。跟雨字一樣,都含有水,用水來生木,希望他將來能輔佐我撐起這個家業來。”歐陽梁說道。

“看來歐陽雷這個人是一個講究的人,但是他也是一個瞎講究的人。”夭夭說道。

歐陽梁對他的評價,並不感到生氣,本來他就對父親頗有不滿。“而這兩枚玉佩都是一個姓李的世交送於我家的。他叫李聞,和我母親占一點親戚關係,又好我父親關係很好,所以我一般都叫他李叔的。”歐陽梁說道。

夭夭鬆了口氣,

原來這個風字,和慕容風並沒有關係,可是這快玉料,確實是從鏡花世界帶出來的,是什麽人,發現了那個鏡花世界?夭夭向來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她喜歡找到答案,打消自己的疑慮。於是她問道:“那這個李聞是做什麽的?”

“他是做什麽的,我不知道,在五年前我母親去世後,我也就在也沒有見過李叔了。”歐陽梁的神情中,帶了許多的遺憾。

緊接著他的這種遺憾,又變成了一種驚恐,又從驚恐變成了悲哀。

他的記憶之門打開了。

隻有十幾歲的他,剛從外邊捉了一隻可愛的鳥回來,這種鳥不懼怕嚴寒,在天上經常可以看到,他想拿回去給母親看看,因為她的母親很喜歡鳥,說羨慕它們可以自由的飛來飛去,而他也從來沒有多想,他以為母親常年在天山待著,偶爾下山的次數太少,有些憋悶而已。但是他又想到母親很善良,見到自己捉這隻鳥兒,會不會放了它。

當歐陽梁走到母親窗外的時候,卻聽到了裏麵傳來摔碎茶杯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父親的怒吼。

“你每年都要回去一趟,就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收獲嗎?還是自從你嫁給了我,李家不肯教你有價值的東西?”歐陽雷的語氣充滿了憤怒。

“你就是打我,罵我,也沒用,我是李家的人沒錯,可是我嫁給了你,就不算是他們那裏的人了。他們隻會有限度的教我東西。”說完後,便是李絳抽泣的聲音。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這門武功我才隻學了一半,怎麽能停下來,如果停下來,我就會生不如死,到時候,你是不是可以改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歐陽雷怒道。

“鬼地方?你不是很喜歡塞外的風光嗎?你不喜歡這裏,又怎麽會住在這裏?”李絳很不理解,他居然叫這裏鬼地方。

“這個不用你管,你最好把剩下的東西給我拿來。否則你就滾回去,不要做我歐陽家的媳婦了。”歐陽雷厲聲道。

“這次他們說,不讓我再回去了,如果我再回去,他們就會打死我的。”李絳的聲音充滿了悲哀。

“你怕他們打死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嗎?”歐陽雷反問道。

“你?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歐陽雷,我對你到底意味著什麽?我隻是你的一個工具嗎?”李絳的聲音充滿了哀怨。

“哈哈……意味著什麽?你以為你和那個李聞每天眉來眼去的我不知道嗎?遠房親戚?哈哈,我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說吧!梁兒是不我是親生的?”歐陽雷似乎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李絳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想起來我都恨啊!這件事本來我不想過問的,因為你對我來說,還有用處,可是現在你已經沒用了,知道了嗎?你沒用了,告訴我,你和他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