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跑出來一個中年和尚,唐青看著他有些眼熟,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手裏拿著一個饅頭,對著那瘋和尚說道:“覺塵,你看這是何物?要不要吃?”

原來那個瘋和尚叫覺塵。唐青聽到這個法號,想到了在菩提寺見過圓覺寺的方丈覺空,莫不是這個瘋和尚是圓覺寺的?

瘋和尚看到了饅頭,直接奔了過去。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饅頭,卻被左右突然閃出來的幾個高手給按住了。其中一個年輕的和尚問道:“覺量師叔現在怎麽辦?”

“把你們的覺塵師叔給捆起來,看來最近幾日給他的自由太多,他又皮癢癢了。” 覺量說道。

“捆哪裏?”

“那裏不是有很多樹嗎?讓他吃吃苦頭,就不會胡言亂語了。”覺量走到一個弟子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捆的結實一點,反正他也不曉得疼。”

這些話唐青等人全都聽到了,段小卿是個急性子,“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唐青微微一笑,這次他並沒有阻止段小卿,因為他知道,人類的煩惱,很多都是因為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有時候在糾結一件事情的時候,出現了選擇困難的症狀。所以,要想把這個畫麵,快速進入一個畫麵,就需要隨便一件事情來打破。

所以唐青領悟的解決問題的方法,第一,不問事情的對錯,不管對錯,第二,複雜的事情簡單化。第三,沒有得失心的去做事情。

就好像兩個高手對決,他們就隻是那麽安靜地站立著,伺機而動,敵不動,我不動。一旦有一個人,或者一旦有第三方事物介入,他們才開始動手。

那麽這個第三方,就是段小卿了,所以唐青很想看看一顆石頭是否能驚起千層浪,她見唐青沒有約束她,果然衝了出去,指著那個覺量說道:“喂!你這個和尚,幹嘛欺負老和尚,你們不是一個寺院的嗎?怎麽這樣對待他?”

那個覺量見是個女孩子,他冷哼一聲,說道:“你一個女娃娃家懂什麽?哦對了!這裏是寺院,是佛家清淨之地,你一個女兒家來這裏作甚?”

“這裏是爛陀寺,不是圓覺寺,你要執行家法,也得看人家爛陀寺的麵子,這裏的樹是爛陀寺的樹,你想在這上麵捆人,經過人家同意了嗎?”段小卿的反應很快,講一些沒有道理的道理,不算道理的道理,直接把覺量給噎的夠嗆。

其實段小卿噎和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她去般若寺尋找唐青的時候,把雲霄給噎的啞口無言。以至於以後來雲霄見了她都恭恭敬敬的不敢招惹。

此時從客房內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覺量師弟,不要與女施主一般見識,進來吧!慧風、慧榮,你們把覺塵放了吧!”

覺量冷哼一聲進了屋。

唐青聽得出來,說話的老和尚是覺空,為什麽唐青對他的聲音映象很深呢?主要是因為在菩提寺的時候,夢龍剛出場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麽詭異的方法,眾人都看不清

他的身形,就是覺空當時喝了一聲:“何方妖孽,竟然使用障眼法,還不快露出你的原形。”

既然他們放了瘋和尚,唐青也不願意再生事端,剛要舉步進他們的客房,卻聽到覺空的聲音夾雜著內力,傳了過來,“外邊的可是般若寺的方丈大師?”

“正是晚輩。”唐青給何小霜等人擺了擺手,讓她們去休息,何小霜拉著段小卿進了房間。

“可否有空進來一敘?”覺空說道。

“這麽晚了,我看不如改天吧!”唐青婉言拒絕。

“我想和你談談關於寶藏的事情。”覺空說道。

唐青心中一凜,莫非他說的是天山的寶藏?他也不應聲,直接朝他的房間走去。

見唐青進了房間,覺量以及幾個長老級別的和尚都知趣的走了出去。

“我靠!既然是談寶藏,你那麽大聲幹什麽?”唐青倒是不跟他客氣,就好像老熟人之間打哈哈一樣。

覺空眉毛挑了挑,微微一笑,說道:“方丈大師倒是真性情。”

“你也是方丈,我也是方丈,你叫我方丈大師,我也叫你方丈大師,那多麻煩,不如你叫我唐青,我叫你前輩如何?”唐青說道。

“不在乎名利,真如也!很好!隻是前輩這兩個字不敢當……”覺空謙虛地說道。

“過度的謙虛就是驕傲,我看就這麽定了,怎麽直接不如正題吧!你說的可是天山的寶藏?”唐青問道。

“不是。”覺空回答的很幹脆。

“不是?”唐青更加糊塗了,“前輩,你有話不妨就直說吧!”

“在我說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覺空賣起了關子。

唐青知道,他接下來問的這個問題一定很關鍵,因為答案決定著人家是否要告訴自己關於寶藏的事情。“請問!”

“你知道……”覺空沉吟了一下,說道:“什麽是真如嗎?”

“真如?”唐青倒是聽說過這個詞,這個是佛教裏麵的一個常見的詞,也是佛經裏麵的一個比較有意義的詞,但是他更知道,去解釋一個東西的時候,你越去解釋反而就不像這個東西了,佛教的文化很深,也很有底蘊,它是從究竟上去探求一個東西。也就是說,很多東西解釋起來,都解釋的比較徹底,這就叫究竟。

可是自己不好回答,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啊,於是他隻好反問一句,“有真如這個東西嗎?”

其實唐青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提出來了這個命題,那麽這個命題你向來解釋吧!你隻要證明命題成立,這個東西存在,那麽我才去回答這個東西。

他這一反問,倒是讓覺空一愣,接著他哈哈一笑,說道:“確實沒這個東西,不過‘真如’也隻是假施設名,就是說,我們給它冠了這麽一個名字,方便去談論和交流這個東西,臨時起的這麽一個名詞。”

“那麽我的回答過關了?”唐青想跳過這個問題,直接去談寶藏的事情。

“算

是過關了,因為你已經懂真如了。”覺空說道。

“坦白說,我反問你,其實不代表我真懂了。”唐青這句話還是很老實地去說的。

“嗯!我知道,至少你達到了真如的‘實相真如’這個層次,也就是說,你至少已經在理解上,已經明白了‘諸法之實性’,你如此年輕聰慧,真是讓貧僧佩服。”覺空說道。

“那你就再點化一下我,給我講講這個真如吧!”唐青看他對這個詞語如此看重,想必他在這一方麵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也許從他這裏取取經,將來還可以到別的地方去裝一下。

看到唐青在向自己請教,覺空很滿意,慈眉善目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般若寺的,那在《大般若經》卷一百六十稱有‘真如、法界、法性、不虛妄性、不變異性、平等性、離生性、法定、法住、實際、虛空界、不思議界’等十二名……”

“停!前輩啊,我是讓你點化我,不是讓你講課。我讀書少,你就盡量說得讓我更明白一些吧!”唐青說道。

覺空被他打斷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他刮目相看了,因為他作為佛教界的人士,見了太多的僧人們裝高深,而且有的人明明不愛聽,不想聽,不願意聽,還非得裝出有副尊敬自己,洗耳恭聽的樣子。他對那些人是十分鄙視的。

“好!那我就拆開給你講,真如這兩個字,當中的‘真’,是真實不虛,‘如’,是如常不變,合真實不虛與如常不變二義,謂之真如。”然後他又捋了一下胡須,醞釀了一個更通俗易懂的句子,說道:“也可以拆開解釋為,‘真’是真相,‘如’是如此,合起來,就是‘真相如此’,故名真如。”

唐青張開了嘴巴,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把這兩個字拆開這麽一解釋,我就全懂了。”然後他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明白了!那麽我們接下來談談你說的寶藏的事情吧!既然不是天山的寶藏,那是什麽?”

“是煙雨穀的寶藏。”覺空說道。

唐青一下子汗毛就立起來了,煙雨穀,那不就是嶽母大人的家嗎?哦不!自己還和段小卿沒成親呢,那不就是彼岸花教的所在地嗎?這個世界倒是了不起,寶藏到處都是。不過唐青也明白一個道理,風險和利益是並存的,有寶藏的地方,未必是好地方。“那前輩之所以找我談這件事,是因為和段小卿之間的關係嗎?”

覺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件事恐怕段姑娘未必知曉,也並不是因為她是煙雨穀的人我才找你。其實我是覺得你這個人與眾不同,感覺和你說是有必要的。”

“哦!說白了!你是看我順眼唄!那你繼續說吧!”唐青說道。

“十幾年前,煙雨穀曾經發生過一次激烈的戰鬥,也正是因為那次戰鬥,彼岸花教才被世人稱作為,魔教!而參與過那次戰鬥的門派,就有我們圓覺寺,還有尼爾國的度母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