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唐青單手淩空一抓,便將他抓了回來。

唐青看到他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後,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怎麽?不服氣?”

小八終於裝不下去了,求饒道:“大俠,饒命啊…… ”

“現在知道怕了,回去叫人把他們抬走,別再找喬掌櫃麻煩。”唐青放開了他。

小八連滾帶爬的跑了,地上的壯丁“哎呦,哎呦……”慘叫連連,唐青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也希望這次能給他們一個教訓。

“方丈,我看你趕緊走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喬正麵色慌張。

“噢?我走了你怎麽辦?有些事情是避無可避的,不如從容麵對。”唐青說道。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小八領著他們的掌櫃,和衙門裏的人,聲勢浩蕩的趕了過來,這場麵引來了很多圍觀的人,人們都喜歡看熱鬧,領頭的是鄧方,他因為賑災銀被劫一案,寸功未盡,反被吳有道趕到了三班房內,成了一名普通的捕快。

唐青見他們遠遠過來,便從屋裏走了出來,萬一動起手來,把這個店鋪給砸了可就不妙了。

“是他!是他!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傷人。”小八單手指著唐青,另外一隻手捂著臉,對著鄧方和綢緞白莊掌櫃說。

唐青認識鄧方,這不就是當初何小霜雇傭的“馬夫”麽?他先是假扮馬夫,又帶人在同福客棧前後監視自己。

鄧方自然是認識唐青,但是他現在不想認識,因為唐青幾人曾用易容術辦案,甩了自己幾條街,監視失利,被知府大人深深責怪,所以他認為自己的遭遇是拜唐青所賜。如今,唐青犯案落在自己手裏,他自然也要出出那口惡氣了。他並不知道唐青是太子少保,隻知道好像是什麽寺的方丈。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目無王法,行凶傷人。”鄧方一副官腔。

唐青算是看明白了,他是不會給自己麵子的,想必也是收了人家的好處,說道:“這麽多人打我一個,怎麽能說我行凶傷人,你們眼睛瞎了嗎?”

“豈有此理!竟敢出言不遜,給我把他給鎖了。”鄧方招呼衙役們上鐵鏈子。

之所以沒有上枷鎖,是因為唐青不是那種罪大惡極或者謀反者,大夏國自從李周皇帝登基後,就下令廢除枷鎖,隻用鐐銬或者鎖鏈。因為以前用枷鎖的時候,有很多折磨人致死的事情發生,比如在麵前的枷板上再放一摞磚,這叫做“仙人獻果”。或者讓犯人站在高處的橫木上,然後再把他的脖子上的枷掉轉方向,使長的一端朝後,為了保持前後平衡,而不至於從橫木上掉下來,犯人必然身體要前傾,而脖子也就被勒得更緊,這叫做“玉女登梯”。

在鄧方喊了鎖唐青後,他身邊的幾個衙役則站著不動,鄧方傻,可別人不傻,他們可是見過唐青的,雖然不清楚唐青和知府老爺有什麽關係,但是看臉色行事,大家還是懂得,每次出內衙門的時候,都是恭敬的相送的。

而且秦捕頭現在混得風生水起,聽說最近可能要被上調京城,委以重任,連秦捕頭這種前途不可限量的

人,都格外尊敬唐青,那他們可就更不能去鎖人家了。

鄧方見其他人都不動手,一時氣惱,說道:“好哇,你們眼裏隻有秦捕頭,卻沒有鄧捕快,我來!”說這他拿著鐵鏈 去捆唐青。

唐青最煩的就是這種腐敗的和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了。他使出擒龍手,淩空一抓,“刺啦啦……”鎖鏈猶如一條長蛇,被唐青抓住了一頭,另一頭則還在鄧方手裏,唐青有的是力氣,往後一扯,鄧方一個趔趄朝前一栽,便摔倒在地上了,唐青用腳踩在他的背上。說道:“你這個貪贓枉法,不分是非的狗東西,能奈我何?”說著,他雙手一用力,幾番拉扯,將鐵鏈給扯成了稀巴爛,呼啦啦的掉在地上。

唐青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其他衙役,身上不禁散發出了獸王氣勢,眾人被他這種威懾震的不敢直視,紛紛低下了頭。

“好!”圍觀的群眾都拍手叫好。

“太痛快了……”眾人開始歡呼起來。

鄧方趴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四周圍觀的人群,表情十分複雜,但是眼神中流露最多的,便是羞恥和恨意。

綢緞莊的白掌櫃,附在小八耳旁輕聲道:“去叫大掌櫃。”

而衙役這邊,沒人打算去救鄧方,因為鄧方當初在吳知府身邊做長隨的時候,經常對他們耀武揚威,吆五喝六的。甚至有的衙役心裏,盼著唐青好好教訓一下鄧方。有一個綽號叫老油條的,當初是在守在客棧後門監視唐青的人,一直都是鄧方的心腹,此時也悄悄退走了。

此時,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中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朵花,送給了唐青,唐青心裏一陣溫暖,放開了鄧方,蹲下身子輕輕撫摸了小女孩的頭,稱讚她乖。

鄧方借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隻聽唐青冷冷地聲音:“我讓你起來了嗎?”眼神中充滿了寒意。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鄧方怒火中燒。

“我看看到底是誰敢對抗官府?”秦征遠遠的從人群中走了過來。當他看到唐青的時候,先是一怔,然後哈哈笑了起來,“我還道是誰,原來是方丈大師。”

鄧方本來與秦征關係就不好,此時又想依靠秦征,又不想求他,於是陰陽怪氣地說道:“秦捕頭,這個人在城內肆意傷人,是不是要帶回去審問審問。”

秦征不理會他,將他的話晾在風中,而是跟唐青套近乎說道:“上次多虧方丈大師協助破案,這回我被調到雍安城任職了。”

“雍安城?”唐青聽著有些耳熟。

“就是京城啊,我過幾日就去都察院走馬上任為總捕頭了。”秦征喜上眉梢。

“那恭喜秦兄了。”

“還托了兄弟的福氣,今天這裏怎麽回事?”秦征問道。

“這個綢緞莊想強行收了這家店鋪,而人家不想賣給他們,我就管了這事兒了。結果他們就讓這些壯丁揍我,反被我揍了,這不,他們請這個……”唐青指著鄧方問道:“哎,你叫什麽來著?”

旁邊的一個衙役比較機靈,說道:“他叫鄧方。”

“噢,對,他們這

而不是請鄧方來抓我來了麽?”唐青說道。

“哼!這個白掌櫃說了,你打傷了他們的人。民不舉,官不究,我們就要依法辦事。你說對吧!秦大捕頭?你一日沒走,你就一日是這堯州城裏的捕頭,難道不是嗎?”鄧方說道。

秦征不搭理他,連看都沒看,領著衙役們要回去。綢緞莊的白掌櫃,急忙拉住秦征,說道:“秦捕頭,這個事難道就這麽算了嗎?我們的大掌櫃就要到了。”

秦征眼珠子一轉,想起來了,他們的大掌櫃當初還資助過自己,這個麵子上過不去啊。正在此時,小八領著一頂轎子,顫顫悠悠的趕了過來。

轎簾掀開,走出來一個身材偏瘦的老人,小八扶著他下了轎子,先看到了秦征,和秦征點了點頭,小八領著他走到人群中央,指著唐青說道:“大掌櫃的,就是這小子搗亂,他可能也想收這個鋪子,還打了我們的人……”

大掌櫃的一看是唐青,一巴掌打在小八臉上,說道:“你個蠢貨,他要哪個鋪子,就給他哪個鋪子,他要打你們,打了也白打,還報什麽官……”

“哈哈……”秦征給他豎起了他拇指,帶著衙役們回去了。

“溫老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唐青拱手說道。

唐青的另外一個身份,是溫仁傑離開的時候,告訴溫仁泰的。更何況還是他兒子的師父。溫仁泰也拱手,客氣地說道:“我這些下人,給先生添麻煩了。”

然後他轉頭對小八和白掌櫃說道:“你們還不趕緊滾!別在這丟人現眼的。”

那二人帶著店裏的夥計,抬著壯丁灰溜溜的走了。

喬正、鄧方、還有現場湊熱鬧的人們,全部都傻了眼了。都對唐青的身份感到不解,秦捕頭不抓他,連綢緞莊的大掌櫃都對他十分恭敬。

“先生,我正好有事找你談。”他拉著唐青回了溫府。

回到了溫府,溫仁泰已經命人準備了一桌豐厚的酒席,溫可正看到師父到來,更是歡喜無比,唐青一看,更是驚訝不已,自從上次唐青教了他混元訣後,溫可正練了不久就有了氣感,現在剛剛邁入後天初期不久。光有內功還不行,還得學武功。

於是連飯都顧不著吃,唐青隻好在院子裏,教他錯骨分筋手。

“正兒,你別纏著你師父了,可能過了今天,你能與你師父相處一段時間呢!”溫仁泰說道。

“是的,爹爹。”溫可正退到了一旁。

唐青聽著他說話有些奇怪。

“先生進來,邊吃邊談。”溫仁泰將他讓進了大廳。

“溫老爺,你找我到底要談什麽事情呢?”唐青問道。

溫仁泰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問道:“先生,你真的想收那家文房四寶店鋪嗎?”

“是啊!我打算在那裏開個書肆,而且是長久買斷那裏。讓那裏永久變成般若寺的產業。”唐青說道。

“其實買下那個鋪子也不難,先生,我可以幫你出錢買了那鋪子,但是還得有個事請你幫忙。”溫仁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