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緩緩騎著黑馬走了過來,溫仁泰考慮到了許統的感受,並沒有過多的稱讚唐青,而是對他讚許的點了點頭,命人給這匹馬配了馬鞍、馬鐙等物。

“段姑娘還是不好騎馬了吧!你是個姑娘家,我給你準備一輛馬車怎麽樣?”溫仁泰這麽想是符合這個世界的思維的,女人是不適合拋頭露麵的,如果是江湖女子,那就另當別論了,溫仁泰不是江湖人,隻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怎麽看年紀都還很小。

“溫老爺說的對,你還是乘馬車吧!”唐青也讚同溫仁泰的提議。

“我偏不!”段小卿毅然拒絕了,接著她說道:“我下山就要自由的,跟你出來,就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的。”

眾人沒有再勉強她,就這樣上路了。一行九個人,唐青、許統、段小卿、溫可正在前邊騎著馬,後邊有四個家丁和一個車夫,馬車上裝的是衣服和出行必備之物。

出了堯州城,走了三裏路,唐青聽到背後有馬蹄聲,由遠及近,唐青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秦征。忙喊道:“秦大哥。”

秦征趕了上來,一看是唐青等人,“籲……”急忙勒馬停住。

“原來是唐兄弟,你們這是要上哪啊?”他問道。

“去一趟杭州,你這是要去辦案嗎?”唐青說道。

“不是,我要去雍安城赴職了。”秦征說完,掃視了一下其他人。

唐青才想起來,因為上次那個賑災銀的大案,他已經被調往都察院任總捕頭了。

“那我們正好可以結伴同行了。”唐青說道。

“嗯,不過隻能順一段路而以,隻能一起走涼州和金城了。”秦征說道。

出發的時候,唐青已經看過地圖了,自己的路線有一部分是絲綢之路,往西北走一站就是敦煌,往東南走,便是涼州、金城、雍安城,然後往東北走一點是洛陽,從洛陽就改走水路順著大運河到杭州了。

見到秦征掃視的目光,唐青急忙說道:“光顧說話了,我忘了介紹,這位是仁泰商行杭州分店的二掌櫃許統大哥。”

“失敬,失敬!”秦征施禮道。

“秦捕頭,久仰!久仰!”許統還真早就聽說過秦征的名字,在堯州這一代,秦征是一個很能幹的捕頭。

唐青用手指著溫可正,說道:“這位是……”

“不用介紹了,我認識,溫可正對不對?”秦征麵帶笑意,他與溫仁泰經常打交道,二人私交甚篤。

“秦叔叔好!”溫可正乖巧地叫他。

“這位姑娘是?”秦征看她和唐青挨的很近有些奇怪,因為之前他經常看到,唐青和何小霜經常膩在一起,怎麽現在換人了。

不等唐青介紹,段小卿主動回答:“我姓顧,叫奈奈。”

“顧奈奈,好名字!好名字……”秦征話沒說完,突然回過味兒來,滿臉憋得通紅,尷尬無比。

“噗……”段小卿看到他窘樣,咯咯笑了起來。

許統心中也默念了一遍才明白,原來這個丫頭是用“姑奶奶”這個諧音戲耍秦捕頭,他們都是行走江湖的大老粗,本來就不擅長口舌之爭。覺

得很有趣,也跟著笑了起來。

秦征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也並沒有往心裏去,他從來不和女人一般見識,更何況是一個小丫頭。

唐青瞪了一眼段小卿,說道:“你呀你,怎麽拿秦大哥開玩笑呢!”

段小卿一副調皮的樣子,腦袋左右搖擺地說道:“我!願!意!”

溫可正偷偷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段小卿也給她挑了挑眉毛。

溫可正離開溫府的時候,溫仁泰給他叮嚀了一番,讓他多聽許統和師父的話,也要對那個小姑娘尊敬一點。他當時還問了原因,溫仁泰當即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笨啊!你看不出來那是你師娘麽?”

他悄悄策馬,來到段小卿身邊,一邊看著前方,一邊扭著脖子,輕聲問道:“我是叫你師娘好呢,還是叫你姐姐好呢?”

“都可以啊!”段小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麽年輕,也不過比我大了四五歲而以,我叫你師娘姐姐吧!”溫可正說道。

“師娘姐姐?”段小卿眸子往上翻了翻,覺得挺有意思,當即答應:“好!就叫師娘姐姐!”

唐青依晰聽到她們的對話,對段小卿遠遠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段小卿則吐了吐舌頭,表示我願意!

“師娘姐姐,你和我師父怎麽認識的啊?”溫可正非常好奇。

“我們呀……”段小卿想起來,幾個月前,她在漫月山下的九環鎮玩耍的時候,遇到的唐青,當時她在池塘邊玩水的時候,感覺到了被人窺視,才發現了一隻老虎。於是她說道:“當初啊!我在九環鎮洗澡,被你師父給偷窺了。”

“啊?”溫可正感覺到難以置信,師父是一寺之主,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說什麽?”唐青在前邊騎著馬回過頭來問。

“我說洗腳啊!”段小卿喊了一嗓子。

“哦!”唐青繼續趕路。

段小卿繼續給溫可正說道:“咳咳,是洗澡。”

溫可正心裏已經明白了,師娘在開玩笑。事實的真相應該是師娘在池塘玩水,估計是用腳撩水玩。

段小卿跟這個小毛孩子開玩笑,自覺無趣,便轉移了話題,說道:“你怎麽不在家好好讀書,幹嘛出來學做生意啊?”

“在家多沒意思啊!還是出來比較自由!”溫可正說道。

“對!我就不喜歡在家呆著,出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段小卿非常讚同。

溫可正想起了那個在朝為官的溫仁傑,說道:“其實念書對於我來說沒多大用處的,我將來是要繼承溫家產業的,注定不能像二叔那樣,考取功名。所以念了兩年書,就要學習生意上的事情了。 ”

段小卿點了點頭,她聽表姐說過,溫府曾經發生過的的事情,這個小子的哥哥被百腳道人的蜈蚣傀儡術害死了。所以溫可正成了溫家的唯一繼承人。想起了五毒教,心裏不免憤恨,五毒教沒一個好東西,當初自己就是被蜈蚣道人打傷的,大貓也是那個時候為了救自己死的。她抬頭看了看唐青的背影,心裏思忖,大貓沒了,變成了唐青。

幾個人邊趕路邊聊,許統看了看日頭,已經到了午時,對唐青說道:“唐兄弟,前邊不遠就到了涼州城了,等到了那裏,就我們今天就在那裏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吧!”

唐青覺得有道理,雖然隻趕了半天的路,可是如果繼續趕路的話,要到金城會需要很遠的路程,天黑的時候,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非常不安全。而且這些馬,也需要喝水休息。於是他點頭說道:“一切聽從許大哥安排!”

許統感覺這個方丈沒有架子,非常隨和,心裏不免歡喜。

“唐兄弟,這個涼州城雖然比堯州,更接近京城,但是這裏更具有異域風味,也有一些外來民族來這裏活動。”秦征說道。

“哦?這是為何?”唐青問道。

“這裏前幾年曾被吐蕃占領過,所以對現在的風土民情還是比較有影響的。”秦征回答道。

一炷香的時間,眾人進了城,就近找了一家大一點的客棧,把馬拴好,命客棧裏的夥計,喂了喂馬,幾個人進了客棧開房。

“我要和你一間。”段小卿對著唐青說。

“還是不要了,你是姑娘家,可以單獨住一間。”唐青說道。

“不嘛,當初你幹嘛在同福客棧和我姐姐一間呢?”段小卿說道。

“哎,這個事你可別亂猜啊,我那是和劉文亮一起。”

“我不管!我怕黑!”

唐青拗不過她,幾個人便開了五間房住下了,溫可正和許統一間,秦征和五個溫府的人開了三間。

吃了飯,段小卿提議出去走走,唐青擔心溫可正的安全,決定讓她自己去。

許統說道:“唐兄弟和段姑娘出去走走也無妨!我陪著少爺,不用擔心。”

唐青還是不放心,正在猶豫。溫可正說:“我呆在客棧也挺無聊的,這次出來,不就是要見見世麵嗎?咱們幾個一起出去轉轉,天黑便回來就是了。”

唐青一想也行,隻要他在自己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於是眾人便在涼州城裏逛了起來。現在剛過完年,春風解凍,街上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車送貨的,雖然這裏比不上堯州城繁華,但是街道兩邊也有不少茶坊、酒肆、肉鋪、藥鋪等等。

秦征剛才喝了點酒,有些不勝酒力,兩隻眼睛疲倦的有些下垂。

此時從巷子裏,跑出來兩個打鬧的乞丐,從秦征身邊經過,並將他給撞了一個趔趄,頭也不會的跑了。

“秦大哥,沒事吧!”唐青過去扶他。秦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說道:“這幫兔崽子,如果不是老子要進京赴職,一定將他們抓起來。”

許統走了過來,滿臉疑惑,說道:“秦捕頭,你看看你身上少了東西沒?”他是個老江湖了,常年在外奔波。

秦征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突然驚叫道:“不好!我的褡褳不見了。”

“那裏麵裝的可是銀兩嗎?”許統問道。

“不是的,還有我的委任狀。沒了這個,我就什麽都泡湯了!”秦征又是憤怒,又是焦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