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西過去扶住了唐青,問道:“你還好吧?”

唐青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彭羽西稍微放下心來,心裏暗暗思忖,羅沐風是先天後期的高手,而姚鐵笛的實力應該在後期以上,可能到了先天巔峰。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絕頂高手了。唐青竟然能和他過招,前兩招不算,單單說第三招,姚鐵笛出手了,而唐青通過戰術的運用,竟然能接了他一招,這是何等的實力和氣魄。

他越發的對唐青欽佩了。不知道現在邢長老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自從龍且愚、邢來旺、以及白仙島的人進了西邊的密室後,他們遇到的情況也和那邊差不多,在一塊平地的邊緣,也是萬丈深懸,也有一個懸索橋。在橋的旁邊有一個石碑,上邊刻著四個字“醉生夢死”。

邢來旺雖然打心裏和白仙島的程雪、莫山柏關係要近一些,但是九儀門是江湖第二大門派,眾人都是以他為首的,他望了望懸索橋,問道:“龍門主,這密室的寶貝,可能就是在這懸索橋的對岸了。”

龍且愚心裏想,廢話,這還用你說嗎?但是臉色不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也不知道這座橋有多長,在這邊竟然看不到對麵的情況,而且這橋的中間有奇怪的煙霧縈繞,我們還是要小心應付才是。”

邢來旺想起來,他過百年蠶絲陣的時候,唐青眼力極好,能看到暗藏的蠶絲,幫了自己一把,於是說道:“唉……般若寺的那個方丈啊,眼力極好,如果他在這裏就好了。讓他幫我們看看就好了。”

龍且愚臉色一變,今天沒有殺得了唐青,是他心頭一件十分不痛快的事情。他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邢來旺。而是轉頭對程雪商量道:“程長老有什麽主意?”

“醉生夢死?這似乎是考驗人心境的一種陣法。”她眉頭緊鎖。

“師姐說的對,這座孤山本來就不大,而這橋卻看不到頭,真是邪門,這其中一定有障眼法。”莫山柏附和道。

“要不要我們先找個人上去查探一下?”邢來旺說道。

龍且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找一個武功低微的弟子,趟一趟路也是權宜之策。

“不可,既然這座橋叫醉生夢死,定力差的人一定會折戟在上麵的。”程雪說完,見龍且愚臉色陰晴不定,她沉吟了片刻又開口說道:“我們幾個高手先上去看看吧!”

話音剛落,她便抬腿邁了上去。

莫山柏緊隨其後,眾人見他們兩個走到了雲霧裏,並沒有什麽事兒,也都漸漸放下心來,都跟了過去。

普通弟子見那些掌門、長老什麽的都上了橋,他們都沒有遲疑,也都走了上去。

走到迷霧中後,邢來旺看到眼前的景物發生了改變。

這裏是?怎麽這麽眼熟?大花紅燈籠,雕梁畫棟,翠玉珠簾,再一看招牌“花夢樓”,這裏竟然是自己魂牽夢繞的花夢樓!有多少年沒有見了,嗯?這個花夢樓不是在一場大火中銷毀了嗎?而且一直被他引為憾事,怎麽現在還有?他的神誌開始模糊了起來,分不清哪些是記憶,哪些是真實的畫麵,一定是自己記錯了,這些年一直忙活幫派的事務,竟然沒有光顧這裏。

以前自己沒有本事,沒有身份,也沒錢,每每走到花夢樓門口的時候,都躊躇不前,望向裏麵,偶爾看到一兩個女子出來招呼客人,那一顰一笑,勾得他骨頭都酥了。

自己飄飄然走了進去,風一吹撩起了綃寶羅帳,薄薄的帳上繡著盛開的牡丹花,風起綃動,露見了錦緞抱香枕,而眼前一花,**橫臥著一

個風情萬種的女子。

她的嘴上勾起那一抹溫柔繾綣的笑容,眸子裏裹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紅色的外袍掩飾不住那潔白細膩的肌膚。

邢來旺咽了幾口唾沫,對著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她抬起纖細的手指,從羊脂玉一般的脖頸上,緩緩滑到了細白水嫩的小腿上。

“大爺,奴家想死你了。”她緩緩站起身來,舉步輕盈的走了過來,一瀉而下的烏發猶如瀑布一般,在風中輕輕飛舞著發絲,髻上戴著粉色的花朵,腰間的褶裙在細碎的舞步下,顯得十分靈動飄逸。

邢來旺兩眼放光,直接撲了上去。

“哎呀,討厭了,你這麽心急幹嘛呀?”女子輕輕推了推他。

“你這小狐狸精,抱起來如此酥軟,說起話來也嬌滴滴的,不怕我吃了你嗎?”邢來旺用手在她的臉蛋兒上捏了一下。

“來,喝杯酒吧!”女子伸出了玉手,將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來。

“滋……”地一聲,邢來旺一口喝了下去,吧唧了一下嘴說道:“你這兒的酒美,花美,人更美!弄的老子心裏也十分的美!”說完他朝女子臉上使勁親了一口。

“你的胡子把人家給紮疼了。”女子掙脫開,一陣悅耳的銀鈴聲回蕩在房間裏。

“你這身上叮叮當當的響著,讓我來找找是什麽?”邢來旺從她的裙下,把那潔嫩的小腳丫掏了出來,握在了手裏,看著小巧的腳腕上帶著銀色的鈴鐺,“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裏啊!”

“人家喜歡帶銀鈴嘛!聽說這樣可以長命百歲。”女子嬌嗔說完,在邢來旺耳邊重重地呼了幾口熱氣。

邢來旺仿佛聞到了花瓣一樣的芬芳。用手使勁捏了捏她的小腳丫,說道:“你的小腳丫,染著紅色的指甲,如此的潔嫩鮮豔,以後就不要穿鞋子了,不然我就看不到嘍!”

“來!再喝一杯嘛!”女子又斟了一杯酒遞了過來。

“滋……”他又一飲而盡,越發的覺得自己帶了些許醉意。“美人兒,你怎麽變成了兩個了?”

“大爺,你醉了,你看看我這是幾根手指?”女子伸出食指問道。

“嗝”邢來旺打了一個嗝,兩眼惺忪的笑了一下,把女子的玉手一把按住,說道:“我,我沒醉,我還要喝……”

女子抿了一口酒,湊了過來,堵住了他的嘴,灌了進去,然後起身問道:“好喝嗎?”

“好!好喝……”邢來旺壓倒在女子身上,將被子一扯,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過了半晌,邢來旺恍恍惚惚的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邢來旺,邢來旺……”

“誰,是誰叫我?”邢來旺從被子裏爬了出來。掃視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麽異常,又鑽到了被子裏,看到女子臉蛋紅撲撲的,深情地看著他。

邢來旺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邢來旺,邢來旺……”呼喚聲再次響起。

“他媽的,誰喊老子?”邢來旺頭重腳輕的站了起來,連鞋子都沒穿,朝房外望了望,隻見窗戶上倒影著斑駁的竹影,在風中搖曳著。

“跟我們走吧……”幽幽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一陣陰風掃了過來,邢來旺登時清醒了幾分?腦海裏懸索橋和這個紙醉金迷的房間,連續切換,他頓時感到頭疼無比,他轉身奔到床邊,把被子一掀。

一副枯骨殘骸赫然躺在**,骷髏頭上還長著一頭灰白色的頭發,邢來旺頓時感到一陣惡心,腹內翻江倒海,伏在床邊正要嘔吐,卻看到床邊跌坐著一個人。他定睛一看

,那個人早已七竅流血,不正是自己嗎?

“不是我!這不是我!我沒有死!”邢來旺身子不斷的後退。

“呼呼”一陣大風吹了過來,將房間裏的擺設吹得東倒西歪,窗戶也掉下了半截。

“你已經死了,跟我們走吧!”陰森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邢來旺轉頭一看,頓時感覺膽戰心驚,屋子裏此時站著兩個陰差,分明是黑白無常。

“呼啦”黑無常抖了抖手中的鏈子,道:“閻王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我不要死!不要死!”邢來旺躲開,跑到窗戶邊上,往下望了去,窗框已經變成了懸索橋的欄繩,而外麵哪裏還有什麽竹叢,分明是萬丈深淵。

“啊?”邢來旺眼前一花,一頭栽了下去。

“邢長老……”程雪喊了一聲,隻見邢來旺從懸索橋跌落下去。

“他利欲熏心,著了道也很正常。”莫山柏說道。

“我們走吧!”程雪招呼師弟走出了迷霧。

“師姐,好像龍門主還在後邊,該不會出事吧!”莫山柏說道。

程雪一怔,思慮了片刻說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這橋上的陣法,本來就是考驗一個人的心境的,我們不要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莫山柏朝後邊望了望,歎了口氣,急忙去追程雪的腳步。

龍且愚走進迷霧後,頓時感覺精神恍惚,眼前的景象也全變了。

這是哪裏?怎麽這麽眼熟?他望著眼前的山洞,仔細回想了一下,這竟然是祖師洞,他想了起來,幼年的時候,曾在此雲痕山學武。

而這個祖師洞是他最向往的地方。聽師兄們說,石壁上刻畫了曆代掌門的武功訣竅,在裏麵學上一個月,頂在外麵學上三年。

可是師父偏心,從來不肯讓自己去裏麵學習,哪怕一天都不可以。而此時祖師洞外麵,竟然沒有弟子們守護,那自己何不趁機進去瞧瞧?

“大膽!孽徒,你來這裏做什麽?”一名白發蒼蒼的道士出現在了龍且愚的身後。

龍且愚一轉身,大驚,隻看到雲貞師父手腕上挎著佛塵,怒視著自己,急忙跪倒在地,喊道:“師父,師父,徒兒不敢違背師訓,隻是聽到山洞裏有,有……啊對了,有異聲,想進去瞧瞧。”說完,他突然感覺奇怪,師父老人家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會出現在眼前?

他越想越頭疼,正在糾結的時候,卻聽到雲貞道人大喝道:“你心術不正,早就覬覦祖師洞秘籍已久,你當為師不知道嗎?”

龍且愚突然怒火中燒,反駁道:“我心術不正?哼!你怎麽不說你偏心?以前我以為,我資格不夠,你隻讓師兄進祖師洞觀摩壁畫,我認了!可是為什麽新來的師弟,卻也可以進去學習?”越說越氣,他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雲貞道人說道:“你老眼昏花,越老越糊塗,你看不起我,你被他們給蒙騙了,他們一直在你麵前演戲,裝孝順,裝清高,而我別無所圖,隻想把武功學好,將我們雲痕派發揚光大,這可倒好,最終卻落得一個心術不正的評價,師父啊!既然你不喜歡我,還要我這個徒兒作甚?想一直羞辱我嗎?”

“你……你反了!”雲貞道人氣得瑟瑟發抖。

“去死吧!”龍且愚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朝雲貞道人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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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