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心術不正,無論學多少武功,最終都會因為走火入魔不得好死的。”雲貞道人說完,氣絕身亡。

“死了?這也太容易了。”龍且愚冷笑一聲,又在他的胸口上補了幾刀,感覺殺得太容易,還不夠解恨的。

他四下望了望,見沒有人上山,於是便把師父的屍體拖到了懸崖邊上,“老糊塗!別再礙眼了。”用腳將屍體踢了下去。

他心裏很奇怪,怎麽今天雲痕山上,連個人都沒有。管他呢,他走進了祖師洞裏。嘿!這裏麵的空氣溫度正好!而且還有絲絲涼意,一點也不憋悶。

越走越深,光線也越來越暗,他打開火摺,吹了吹,由於吹的力度太大,嗆的他咳嗽了幾聲。點亮了牆壁上的油燈。

石壁上的刻畫頓時清晰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用手輕輕撫摸著石壁,“妙!真是太妙了!這些和我平時學的武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開始用心記壁畫上的內容,甚至將所有的口訣都默默的記在了心裏。他不想在山洞裏久待,能不能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記住。

因為殺了師父,罪孽深重,被同門找上來,將自己堵死在山洞裏,那可就不妙了。功夫不負有心人,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他將所有的內容記了下來,急匆匆的便下了雲痕山。

趕了幾天的路,感覺實在是燥熱難安,看到一家酒肆,便坐了進去,要了一壺酒和簡單的幾碟小菜,吃了起來。邊吃邊想著在祖師洞裏記下的秘訣,感覺也不是很難,一想就通了,隻要自己假以時日便可以掌握祖師壁畫的所有奧義了。

此時從外邊走進來一個漢子,看不出實際的年齡,隻能約莫著是中年人,為什麽龍且愚會注意到他呢?因為他的的裝扮實在太奇特了。頭戴著鬥笠,臉上帶著半塊麵具,隻見他掃視了一下四周,挑了一個角落做了下來,龍且愚看得出來,這個人身懷武功,境界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後天巔峰境界。呃?他開始奇怪,記得自己好像已經邁入先天了,怎麽現在還是後天境界?他越想頭越痛,索性不想了。

“嘩啦啦”一陣器械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從外邊衝進來了幾個人,指著那名中年男子,斥聲道:“姓風的,看你還往哪裏走?”

男子爽朗地笑了一聲,說道:“你們這幾個走狗,還真是冤魂不散那!”

他從身後掏出一根鐵棍來,雙手一擰“噌”的一聲,鐵棍伸長,變成了一杆紅纓槍。

“給我上……”帶頭的人還沒喊完,便被紅纓槍刺進了喉嚨,一命嗚呼了。

龍且愚看的很清楚,那槍頭帶著紅纓,猶如一道流星似的,劃過了空氣,一般情況來看,武器速度太快,都會有破空之聲的,而他的紅纓槍卻沒有任何聲音。或者說,速度太快,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槍頭先至,而男子的身子隨後也飛到了那幫人的跟前。這一招,給人的感覺,仿佛是紅纓槍有靈性似的,不是人控製它去攻擊,而是它帶著人去攻擊。

就在其他人失神的時候,男子又單手握住槍的中間位置,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將那幾個人的脖子一抹,“呲呲”一道道鮮血從他們的動脈裏噴了出來。

“我風某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沒有人攔得住我。”他用門簾擦了擦槍頭。擦完後擰了一下,“嚓”地一聲,他將紅纓槍又縮了回去,插在了後腰上,大步邁出了酒肆。

龍且愚急忙跟了出去,走了數十步,卻看到那男子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跟著我?”

“在下,龍且愚,非常仰慕閣下的身手,想交個朋友。”龍且愚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男子說完繼續趕路。

“這普天之下,道有很多,而適合我龍某走的,卻是不多,我看你是被人追殺,麻煩纏身,我也是走投無路,無家可歸,不如我們結伴而行,趟出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道來。”

“既然知道我麻煩纏身,還要與我結伴,你這個人當真奇怪。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實力和我一起走出一條路來。”男子說完,身影一晃,出現在了龍且愚身後。

龍且愚大驚,原來他隱藏了實力,就這移動的速度,也必定邁入了先天,於是他急忙使出在祖師洞裏剛領悟的武功,步伐一閃,躲過了那人的一掌,用使出翻背拳朝他的右脅空擋處一擊。

對方顯然很驚訝,右手急忙下擺,將龍且愚的胳膊給格擋開來。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掌的過了三十多招,直到男子自愧不如為止。

龍且愚心裏十分奇怪,自己明明隻是後天巔峰的實力,怎麽和先天高手越打越輕鬆,自己反而更勝一籌呢?難道是因為祖師洞裏的武功很殊勝嗎?

“在下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兄台多多包涵,我叫風天華。”男子拱手施禮。

風天華?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很厲害的一個人。但是自己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了,越想越發的頭痛。

“你為何被人追殺。”龍且愚雙手抱臂,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是這樣的,龍兄,我曾經是一名將軍,但是得罪了一個高官,也厭倦了沙場,就辭官不做了,由於在下一直有一個江湖夢,所以想在江湖上有一番作為,怎奈那些朝廷的走狗,對我不肯放手,不斷的派人追殺於我。”風天華說道。

“原來如此,你的選擇是對的。”龍且愚說道。

“龍兄剛才說,要趟出一條道出來,是什麽意思?”風天華問道。

“我想創立一個門派,你跟我一起吧!”龍且愚說道。

“門派叫什麽名字呢?”風天華問道。

“九儀門!”

於是在短短的數年裏,龍且愚創建的九儀門規模越來越大,而他的實力也提高的越來越快。終於到達了先天大圓滿的境界。江湖上已經鮮有敵手了,再修煉就可以達到先天禦境了。就會成為武林第一人了。

於是他告訴風天華,自己要閉關。門派裏的事務就都交給他處理。

他重新踏上了雲痕山,此時的他,論實力、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他變成了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門,雲痕派的上上下下,都隆重的歡迎他上了山。

就連當初的師叔、師兄們,見了他都點頭哈腰的,沒人敢提雲貞道人的事兒,讓龍且愚的心理上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他選擇在祖師洞裏閉關,因為這裏是起家的地方。自己今日的一切榮耀都源於這個祖師洞。所以他相信,自己從先天大圓滿突破,達到禦境的話,這裏最適合不過了。

他用手摸了摸石壁上的畫,感覺又熟悉又陌生,湊近端詳了一番後,他感到十分地心驚,難道自己當初領悟的有問題?

不可能,祖師是不會騙人的。可是怎麽現在看到的這些圖畫,和記憶力的圖畫,又

有些異樣呢?難道是雲痕派的人,給自己偷偷做了手腳了嗎?

他仔細研究了一下壁畫,不像是修改過的,他越看越心驚,最後總結出來了原因,想必是現在的境界高了,對同樣的功法的理解也有所不同。過去自己隻是一個後天境界的人,對祖師的武功秘訣領悟的還不夠,現在自己是先天大圓滿的境界,對秘訣的理解,又產生了新的變化。一定是這樣的!

龍且愚大喜,看來自己這次突破有望了,也暗暗感歎自己是如此的明智,選擇在這裏閉關。

他開始對照這壁畫,修煉了起來,日以繼夜的修煉著。感覺自己就在一個境界的臨界點上,怎麽也無法突破。連續試了兩次都以失敗告終,正在焦躁的時候,卻聽到山洞裏有了動靜。

“刺啦,刺啦……”摩擦的聲音在山洞裏回蕩著,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什麽人?竟然打擾我閉關!要找死嗎?”龍且愚怒道。

“是我啊?怎麽?不記得為師了嗎?”雲貞道人滿身是血的爬了出來。

龍且愚大驚,急忙站了起來,退了兩步,指著他說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你這個孽徒不死,我這把老骨頭又怎麽會先死呢?”雲貞一邊說著,一邊爬著,伸出了那枯瘦無比的手來,幾乎要抓到龍且愚的腳了。

“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這該死的鬼魂,竟然來這裏嚇我。”龍且愚剛要提起內力,卻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尤其是膻中穴的位置,有一種針紮一般的疼痛。他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手抬到了一半,卻無法動彈。

“你當初,擅自來這山洞裏偷學武功,本來就是犯了大忌,沒有為師從旁指導,你以為憑你那點小聰明,就能領悟得了祖師爺的武功奧義?你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為你今日經脈錯亂,走火入魔埋下了禍根……”雲貞道人緩緩站了起來。

經脈錯亂?走火入魔?不可能,自己靠著自己的絕頂武功橫行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發覺自己走火入魔,一定是這個老糊塗在騙自己,不對!他已經變成老鬼了。

“你下地獄反省去吧!”雲正道人變成了一幅枯骨,用枯手插到了龍且愚的胸口內。也學著當年龍且愚用匕首刺他的樣子,連續插了兩下。

“哦!不!”龍且愚慘叫了一聲,眼前一花,便一頭栽了下去。

“龍門主!小心!” 樊鬱見龍且愚從橋上掉了下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將他拽了上來。

樊鬱本來跟在龍且愚身後,緩緩走在懸索橋上的,但是自從進了迷霧後,他發現龍且愚止步不前了,疑惑的喊了幾聲師叔,卻見他沒有反應,過了一會,突然見他捂著胸口,喊了一聲“不!”便朝橋下栽了下去。

龍且愚躺在橋上,滿頭都是冷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艱難地動了動眼珠,掃視了一下四周,苦笑了一下,坐了起來,緊緊的抓著樊鬱的肩膀說道:“多謝樊鬱師侄了,如果沒有你,我將魂斷此橋了,你為人敦厚老實,又作為九儀門的新一代的大師兄,本應讓你在金風觀品酒大會比試的,最後卻讓你師弟的葉舒上場了,你不會怪師叔吧!”

“不會,師叔你現在不要多想了,我扶你起來。”樊鬱扶著他走完了懸索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