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文總算知道對牛彈琴是什麽滋味了,對於房遺愛這個無知且十分好學的孩子,他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

歎過之後後,又輕輕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

“房俊,你上了夜班,實在太累了,現在就先回去睡覺。”

“哦!”房遺愛頓時點了點頭:“謝謝二哥關心,我不困,你還沒告訴我劉備,關羽和張飛是誰呢!”

鄭子文不為所動,繼續把他往門外推。

“回去睡一覺你就知道了!”

這下房遺愛頓時笑出聲了。

“哈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麽可能睡一覺就知道呢?嘿嘿,二哥你是不是傻呀?”

“……”

看著鄭子文不說話了,房遺愛頓時笑得更大聲了,但笑著笑著忽然發現鄭子文的動作有點不對勁,隻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塊金燦燦的金磚。

“哇!這是金磚?”

房遺愛的眼睛頓時瞪圓了。

“二哥,你拿金磚出來幹嘛……嗷……我知道了,原來你是要用它打我的頭……二哥您之前不是玩墓磚的嗎?怎麽現在改玩金磚了?”

“因為二哥我有錢,所以任性!你走不走?”

看著鄭子文拿著金磚躍躍欲試的樣子,房遺愛頓時一縮腦袋。

“二哥別打,我這就走,好困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鄭子文頓時暗笑。

這貨挨打了就知道回去睡覺了,也不算太傻。

房遺愛走了沒多久杜如晦就帶著杜荷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個拎著東西的家仆。

杜如晦來了之後衝著崔貴就笑了。

“聽聞崔賢弟今日在朝堂上大顯神威,一舉將官商收入囊中,愚兄這便來予你賀喜了,哈哈!”

崔貴一邊笑著一邊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使不得,使不得。”

杜如晦現在雖然在家養病,但卻沒有完全退出朝堂,無論是從品級還是職位,都要高崔貴這個戶部尚書一大截,現在他來給崔貴賀喜,崔貴又怎麽能不受寵若驚?

鄭子文之前也是這樣想的,但現在看到杜荷朝著自己擠眉弄眼,他一下了愣了。

難道老杜這次是為了我來的?堂堂一個大國的宰相來拜會我?

“嘶……”

鄭子文也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受寵若驚了。

他不知道杜荷這家夥是怎麽說服他爹的,但現在看起來,這老頭應該是為了自己和他兒子杜荷拜把子的事來的。

鄭子文頓時笑歪了嘴,虛榮心完全獲得滿足了呀!

果然,杜如晦和崔貴寒磣了一會,就衝著鄭子文開口了。

“子文啊,老夫觀犬子與您頗為投緣,這……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來了!

鄭子文頓時一抱拳。

“上刀山下火海就憑伯父一句話!”

反正都是場麵話,吹牛不犯法!

杜如晦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賢侄嚴重啦,老夫隻不過是想讓你與小兒結為金蘭,日後也好有個照料,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啊!”

鄭子文頓時一臉興奮的站起來,然後一把摟過杜荷,咧著嘴笑了起來。

“杜伯伯,有您這句話,阿杜以後就是我鄭子文的親兄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他的就是我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雖然感覺似乎那裏不太對,但杜如晦還是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鄭子文連忙客氣了兩句。

“杜伯伯留下吃頓飯再走唄?”

“不了,你也別客氣了,我現在吃什麽東西已經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咯!”

“哦,原來如此,那杜伯伯您慢走!”

鄭子文已經猜到已經是孫思邈為老杜調整了飲食,不過看老杜這模樣也看不出什麽問題,能不能熬過貞觀三年的生死關,還是看他運氣。

杜如晦走後,鄭子文就發現崔貴看他的眼光不一樣了,他頓時眨了眨眼睛。

“嶽父大人,為何用如此詫異的目光注視著小婿,這讓小婿有些不安呐!”

崔貴嘴角抽搐了兩下,然後咂了砸嘴。

“嘖嘖,賢婿你如今不得了啦,連左右仆射都過來和你拉關係了。”

鄭子文連忙謙虛道:“哈哈,嶽父謬讚了,小婿隻是和房遺愛還有杜荷關係好一些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出的話很謙虛,但臉上的得意之情卻怎麽也掩蓋不住,讓崔貴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你呀……對了,春兒和夏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

這老丈人思維也跳躍了吧?說著拜把子的事呢,怎麽扯到丫鬟上麵去了。

看著崔貴朝自己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

“嶽父,小婿身邊女人夠多了,老婆小妾丫鬟加起來都八個了,夠了,再多身子骨遭不住了。”

崔貴頓時斜著眼瞅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讓春兒和夏兒去幫你操持家務,關你身子骨什麽事?”

“……”

最終鄭子文隻能一臉尷尬的向崔貴告了別,然後轎子也不要了,一溜小跑的就回了駙馬府。

太特麽尷尬了,崔貴這老頭一定是故意的!

曹二狗正在門口掛燈籠,看著滿頭大汗跑回來的鄭子文,曹二狗連忙跑上前攙扶他。

“喲,爺您這是玩的哪一出啊?瞧把您給累的……”

他一邊過來攙扶鄭子文,一邊朝裏麵叫了起來。

“思密達,你個蠢婆姨,快去抬盆水過來……還聽不懂?我讓你抬盆水過來思密達……”

“……”

你以為這樣她就能聽懂了嗎?天真!

“你還是省省吧……對了,你拿這燈籠幹嘛?我們過完年就回恒州,不用掛了!”

曹二狗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爺,這不成啊,就算咱們回了恒州,這駙馬也是您和公主殿下的,二愣子他們不是還守著的嘛,還是掛吧!”

鄭子文頓時聳了聳肩。

“隨你好了!”

“哎!”

看著曹二狗跑出去繼續掛燈籠了,鄭子文再次聳了聳肩,然後往屋子裏走。

距離除夕還有一天,長安城已經熱鬧了起來,長安六條街都人頭湧動,街上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

鄭子文也感受到了一絲年味。

“快過年了嗎?”

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臉上也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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