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開了口,鄭子文也認真的考慮起來。

首先以房玄齡如今貴為上述左仆射,也就是宰相,說直接一點,他讓鄭子文和他兒子拜把子那是看得起他,如果拒絕了未免太不識抬舉了。

其次,鄭子文覺得房遺愛這家夥雖然有些二,卻沒什麽心計,這兄弟認下也不會有什麽壞處。

“願意!”

想清楚之後鄭子文的聲音斬釘截鐵。

“小侄對伯父一直存敬仰之心,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房俊在伯父的熏陶下,也是人中龍鳳,能與他做兄弟是小子的福氣,小子哪有不樂意之理?”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被他一麽一陣猛拍,饒是房玄齡這個老狐狸,也忍不住笑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小輩的奉承,長輩隻需要安心領受就行了!

吃過飯後,房玄齡高高興興的回去了,臨走前還和鄭子文約定,等過年的時候當著眾親友的麵讓鄭子文和房俊結為兄弟。

等房玄齡走後,崔貴才皺著眉頭看向鄭子文。

“子文,剛才這事你欠考慮了。”

鄭子文頓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無所謂了,反正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崔貴頓時愕然。

鄭子文當然不是沒有任何考慮就胡亂答應的。

杜如晦已經被孫老道嚴令在家修養,老李也答應了,估計杜如晦的未來會和秦瓊差不多,也就是一個閑官。

閑官不如現管,所以在今後的十幾年之內,房玄齡會成為大唐朝堂上的重量級人物。

而且房老頭這人不倔,不會平白無故得罪人,人緣挺好的,跟他親近點不是壞事。

再說房遺愛這個人,雖然木訥些,卻沒什麽壞心眼,有這樣一個兄弟,偶爾還可以讓他幫自己背背黑鍋什麽的也挺好的。

畢竟自己身邊就隻有曹二狗一個狗腿子似乎少了點,現在好了,房老頭把他兒子送上門了,自己不收豈不是天理不容?

鄭子文是鐵了心要把房遺愛培養成狗腿子了,也不知道房玄齡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會怎麽樣。

不過他注定是不會知道了,或許他已經知道了,畢竟像房杜這些老狐狸,想的肯定是鄭子文猜不到的。

第二天早早的房遺愛就找上門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杜荷。

剛一見麵,房遺愛就給了鄭子文一個熊抱。

“大哥,你回來了也不告訴兄弟們一聲,我是聽我爹說你回來了,這不,我這剛從衙門回來,天一亮就來了。”

房遺愛一臉興衝衝的樣子讓鄭子文頓時有些感動,這真情實意的做不了假,他輕輕在他後背上拍了拍。

“別叫大哥,以後叫我二哥吧!”

“哎,二哥!”

“嗯,真乖,諾,這兩文錢拿去買東西吃!”

“呃……”

看著一臉愕然的房遺愛,站在他旁邊的杜荷頓時笑了,笑過之後,卻又歎了口氣。

“唉,俊兒哥,說實話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麽?”

房遺愛頓時抓了抓自己後腦殘,然後咧嘴笑了。

“羨慕我有了二哥?放心吧,我不會扔下你的,以後我和二哥都會帶著你一塊玩!”

杜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鄭子文卻聽出了點味道。

說實話,鄭子文其實不樂意帶著杜荷一塊玩的,按照原來的曆史,房遺愛和杜荷這兩人都是“坑哥能手”。

他們的爹一死,他們就跟著玩完了。

房遺愛是太傻,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最後弄得自己完蛋,還連累了他的親哥哥房遺直。

而杜荷是太過自作聰明,居然打算跟著李承乾造反,最後自己被處死,老婆被改嫁,親哥哥杜構也被連累,死在了邊疆。

對於房遺愛,鄭子文倒是不擔心,就算以後房玄齡死了,有他照顧著,這家夥也沒什麽事,不過杜荷就難說了。

到底要不要帶他一起玩呢?

看著鄭子文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杜荷也緊張起來。

從內心來說,他是想跟著鄭子文的,原來大家一起玩無所謂了,但現在聽說有房玄齡牽線,過年的時候就要結為異性兄弟了,到時候,自己不就成了外人?

杜荷也想讓自己父親幫忙說,但又考慮到房遺愛的父親和鄭子文的嶽父本來就是連襟,關係肯定要密切些,所以又有些犯難。

就在他心裏充滿忐忑的時候,鄭子文忽然抬起頭來。

“杜荷,我就問你一個事,你和我說實話,你可信得過我鄭某人?”

杜荷頓時抬起頭來看著鄭子文,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大哥何出此言?大哥對我杜家有恩,我杜荷又有什麽信不得大哥的?”

鄭子文知道他說的是杜如晦生病的事,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那如果是掉腦袋的大事,你可敢對大哥說?”

杜荷頓時毫不猶豫的一擺手。

“就算掉腦袋的事又怎麽樣?難得大哥還會害我不成?”

鄭子文頓時愕然,他發現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他原本以為杜荷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個二貨,難怪被人告發謀反被殺,這麽容易相信別人,不死沒天理啊!

不過正因為這樣鄭子文也算放心了,這貨其實和房遺愛差不多,以後自己看好點,應該沒多大事。

想到這裏,鄭子文頓時微笑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杜荷,你回去和杜伯父說一聲,如果他同意,過年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在房俊效仿劉關張,結為異姓兄弟。”

“好,我這就回去問!”

說完,杜荷就一轉身跑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相比之下,房遺愛則露出了一臉的茫然。

“二哥,劉關張是誰?”

鄭子文:“……”

他忽然想起《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似乎是明初的人,而現在隻有《三國誌》。

《三國誌》是屬於二十四史中比較重要的一部,不過看起來房遺愛似乎沒有讀過。

鄭子文頓時大聲喝道:“劉關張就是劉備,關羽和張飛,不知道就應該多讀書啊!”

“哦!”

房遺愛頓時恍然大悟,但很快又皺起來眉頭。

“二哥,劉備,關羽和張飛又是誰?”

鄭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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