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和杜荷報名參加鄭子文舉辦的“恒州杯”斯諾克大賽,當然也是衝著錢來的。

初唐時期,官員的俸祿一年也就是那麽幾十貫錢,就算加上其他渠道的收入來源,也不過幾千貫的樣子,一年能收入上萬貫錢的,就算做官做得比較成功的了。

不過大多數官員還是守著那點俸祿,以及逢年過節給的過節費生活,這種兩袖清風的人,在初唐時期還是算比較多的。

房玄齡和杜如晦雖然算是朝堂重臣,權力雖然不小,不過家裏的錢卻不算太多,十萬兩白銀,算是一筆巨款了!

麵對這樣一筆巨款,房遺愛和杜荷自然有了一些想法,反正又不偷又不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其實不單房遺愛和杜荷他們這麽想,現在就連長安城裏都有不少官宦子弟開始朝著恒州來了,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十萬兩白銀!

如今鄭子文的“恒州杯”斯諾克大賽可謂是名震大唐,就連朝堂上都有官員開始議論起來。

朝堂的官員遇到自己驚訝的事一般隻會采取兩種方式,一種就是支持,另一種則是反對。

於是早朝上就有人出來彈劾鄭子文了。

“陛下,恒州刺史鄭子文不務正業,罔顧政事,且精研**巧技,臣懇請陛下將其革職查辦,以儆效尤!”

麵對這樣的彈劾,李世民不置可否,於是又有了另外一種彈劾。

“陛下,鄭子文所開設的斯諾克大賽,懸賞高達十萬兩,可見其貪贓枉法,臣懇請陛下將緝拿回京,交由大理寺查辦。”

得,這個更狠,不過李世民卻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鄭子文擔任刺史數月,竟然能搜刮出數十萬兩巨資建造大唐皇家學院,還能抽調出十萬兩白銀來作為斯諾克比賽的獎金,不如朕予愛卿一州之地,愛卿也去盤剝幾十萬兩白銀充入國庫,朕必令史官為愛卿之功留冊,如何?”

頓時,朝堂裏都安靜了,因為想明白的人已經想明白了,沒有想明白的人現在也明白了。

這可不是幾千幾萬兩,照現在看來,鄭子文在恒州所動用的錢財已經超過二十萬兩以上,這麽多錢可不是靠著搜刮民脂民膏就行的。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鄭子文釀造的駙馬醉現在已經是大唐的重要財政來源,人家既然能弄出駙馬醉這樣賺錢的東西,再弄出十萬兩來又算什麽?

這時候長孫無忌站了出來。

“陛下,如今恒州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據微臣得到的消息,現在恒州有的百姓已經在家供奉財神牌位,祈求新的一年能財源滾滾,而這個財神,就是如今的刺史鄭子文!”

長孫無忌此言一出,頓時整個朝堂上的官員又開始議論了起來,對鄭子文在恒州的名望震驚不已。

等他們的聲音小一些了,長孫無忌才繼續說道:“陛下,鄭子文乃是能造福一方的國之棟梁,能有如此幹吏,當為陛下賀,當為大唐賀!”

長孫無忌是誰?那可是朝中的一哥!

他現在發話了,身後立刻一幫小弟就出來捧場了。

“長孫大人此言有理,當為陛下賀,當為大唐賀!”

“微臣懇請陛下賞賜鄭刺史!”

“陛下……”

長孫無忌一句話,頓時朝堂上的口風立刻就轉了,麵對這樣的情況,李世民還是很開心的。

鄭子文可是他看中的人,還做了他的女婿,要是這個人是個無能之輩,不是在罵他李世民有眼無珠嗎?

反過來說,鄭子文現在這麽厲害,能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也正是這個慧眼識珠的伯樂的功勞嗎?

這一次的朝會就這樣在大臣們對鄭子文和李世民的一片讚揚聲中結束了,下朝之後,李世民又把長孫無忌叫到了自己的禦書房。

“輔機,你說這鄭子文哪來這麽多錢開這個什麽大賽,雖然他有些很特別的本事,不過朕可不相信他能憑空弄出銀子來!”

長孫無忌頓時笑了。

“陛下英明,微臣也不相信,所有的奧妙都在這裏。”

說著,他就拿出了一張紙來,如果鄭子文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張紙就是他讓人貼滿了恒州個個縣衙的斯諾克大賽告示!

李世民接過這張告示看了一眼,頓時皺了皺眉。

“這裏麵有何奧妙,朕……”

他忽然不說話了,因為他看到了下麵那個報名的費用。

“報名手續費一百兩銀子?”

長孫無忌也笑了起來。

“是啊陛下,你看這個比賽的最高獎金是八萬兩,請恕臣直言,就算是我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能拿出這麽多錢的,也不足一掌之數。”

李世民頓時點了點頭,要是朝堂上的大臣個個都能隨便拿出八萬兩白銀,該著急的就是他了。

長孫無忌突然笑了起來。

“陛下,八萬兩白銀是一個大數目,不過一百兩銀子卻不算什麽,相信很多人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看著長孫無忌的笑容,李世民頓時明白了。

“原來如此,昨晚我聽京兆府尹回報說這幾天有近千人通過蒲州前往恒州,如果這些人都是去參加這個鄭子文舉行的比賽的話,單單這些人就要交給他十萬兩的報名費了。”

李世民頓時哼了一聲。

“這還隻是長安這一片的,這樣算起來,單單這一次的比賽,鄭子文就要賺取不下百萬銀子,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說實話,老李都有些嫉妒了,鄭子文這賺錢的方式太粗暴了,簡直別搶還要快。

長孫無忌也看到了李世民的表情,哪還猜不到李世民的心思,於是他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然後笑了起來。

“陛下,這場比賽是鄭子文是以恒州府的名義舉行的,而您隻要宣布這筆獎金由朝廷出,而這個手續費嘛……”

李世民頓時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嘿嘿,當然也是朝廷收了!”

一邊笑還一邊拍著長孫無忌的肩膀。

“輔機果然是朕的左膀右臂。”

“陛下過獎了!”長孫無忌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而且鄭子文弄的這個比賽也隻能稱恒州杯,等那邊完事了之後,咱們就弄個‘大唐杯’。”

李世民頓時嘴都張大了,一臉驚喜的看著長孫無忌。

“愛卿,莫非你也懂這個什麽斯諾克?”

長孫無忌頓時擺了擺手。

“微臣不懂,不過鄭子文懂啊,而且聽說他還專門在恒州的大唐皇家書院收了一百多個學生專門學習這麽技藝,到時候……”

李世民立刻接過了他的話。

“到時候朕就把他們全都叫過來為朕主持這個‘大唐杯’的比賽!”

“陛下英明!”

“哈哈哈哈!”

遠在恒州的鄭子文突然打了個寒顫。

“嘶……怎麽回事?難道有人在算計我?”

不得不說,男人的第六感就和女人的大姨媽一樣,偶爾總會準那麽一次。

然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本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想法,鄭子文很快就把這個感覺拋之腦後,然後一心一意的教導起自己的這兩個結義兄弟的台球技術。

在鄭子文的指導下,杜荷還算打得有模有樣,不過房遺愛打的那就叫一個慘不忍睹了。

不但連規則記不住,就連動作也是糟糕的一塌糊塗,下手還特別重,一下子就可以把白球和紅球捅到桌子外麵去,弄得鄭子文現在都跟著他轉,不敢站到他對麵去。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月的休假就這樣結束了,而鄭子文也帶著房遺愛和杜荷出發前往皇家書院。

等鄭子文到的時候,就發現特別班的這群家夥已經到了,而且還是提前兩三天就到了。

這群家夥來了之後每天除了在宿舍裏睡覺之外,其他時間都是無所事事的在學院裏遊蕩,看到鄭子文來了,連忙上來給他見禮。

“副院長好!”

“先生好!”

鄭子文也一個個的朝他們微笑點頭,算是回禮。

當鄭子文再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看著眼前一百多個特別班的學生,他頓時笑了起來。

“看起來這一個月以來你們都過得很充實,因為我從你們的臉上看到了自信,那麽這一個月你們都做了什麽有意義的事呢?”

一個很簡單的開場白,也是鄭子文從前世的老師那些學來的,不得不說,這很有用,立刻就把學員們的積極調動起來了。

張富貴立刻就站了起來。

“先生,這一個月,我教會了幾百個人打斯諾克台球,現在我已經有二十多個徒弟報名參加恒州杯斯諾克大賽了!”

二十多個,那不就是四千多兩報名費?

鄭子文的臉色立刻溫和了起來。

“不愧是我的得意門生,做得不錯!”

頓時,張富貴的臉色一下子激動的紅了起來,他猛的就給鄭子文鞠了一躬。

“謝謝師父!”

鄭子文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乖,坐下吧!”

張富貴一臉激動的坐下了,剛才他叫鄭子文“師父”時其實心裏還是忐忑的,沒想到鄭子文居然承認了,看來自己等會得讓人通知一下自己的父親,讓他準備拜師禮。

而王有財咬了咬牙,也立刻站了起來。

“先生,我這一個月也教會了幾百人打斯諾克台球,其中有三十多個是我帶著他們去縣衙報名的,我算是您的得意門生嗎?”

說完之後,他頓時一臉希翼的看著鄭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