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幾個紈絝被鄭子文逮著在刺史府門口唱了三遍《征服》之後,恒州府頓時安靜了很多,接連幾天之內,別說打架了,就連吵嘴的情況都沒有發生。複製網址訪問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畢竟在刺史府門口當著幾百號人的麵跪著唱征服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別說恒州裏的富家子弟,就連京城來恒州學習打斯諾克的官宦子弟都不敢不敢在這裏放肆,這讓這些沒走出恒州的富家少爺們十分驚訝。

於是就有人忍不住問了。

“王兄,提說您父親是工部尚書,如果是你的話,相信刺史大人也會給三分麵子吧?”

“哈?他會給我麵子?”

被稱為王兄的年輕人一臉的古怪。

“我看你是沒有去過長安吧?”

被問及的人頓時一臉的懵嗶。

“這和我有沒有去過長安有關係嗎?”

聽到了他的話,這名“王兄”頓時笑了起來。

“關係大了去了,長安四虎知道不?”

聽到了他的話,這名富家子弟頓時點了點頭。

“聽人說過,據說是長安城最厲害的四個紈絝,非常囂張!”

“算你有點見識,我告訴你,那何止是囂張,天黑之後你要是上街最好求神拜佛別讓他們撞見,否則保準給你屎都打出來。”

聽到他的話,這名恒州本地的富家子弟頓時露出一臉的驚悚。

“這麽厲害啊?不過這和咱們刺史有什麽關係?難道……”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看著他驚訝的表情,被他叫做王兄的人頓時點了點頭笑了。

“看來你想到了,不錯,現在的朕刺史就是四虎之中的老大‘吊睛白額虎’,也被人稱為‘活閻王’,誰要是嫌命長了才會去惹他!”

看著眼前的富家子被自己一句話弄得目瞪口呆,這名“王兄”更得意了。

“看在我們的關係上我再告訴你一個重要的消息,鄭大人的兩位結義兄弟,‘笑麵虎’杜荷還有‘下山虎’房遺愛都在這恒州呢,嘿嘿,所以想鬧事還省省吧,好了,不多說了,陪我去玩兩局斯諾克。”

“哎……好好好,多謝王兄指點,小弟晚上做東,還請王兄賞臉。”

“算你小子懂規矩,不枉我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告訴你這個消息,你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嗯嗯,知道……謝謝王兄。”

……

“我告訴你啊,這個消息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知道的,你千萬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知道了,放心吧!”

……

在這個時代,塗脂抹粉不是女人的專利,同樣的,長舌八卦的男人自然也是有的。

不到半月的時間,鄭子文和房遺愛以及杜荷三人就在恒州出名了。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一點,而且他們也沒有那個閑心去關心這些。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杜荷和房遺愛終於把自己管轄縣的事務都處理完畢,把事情都托付給他們的縣丞之後,兩人就快馬加鞭的趕到恒州來找鄭子文了。

而鄭子文的假期也就這樣結束了,而且他這一次前往皇家學院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閨女”——雪獒東讚。

東讚如今已經半歲了,體重接近二十公斤,已經開始露出了一些獒犬的特征,比如脖子上的鬃毛。

這家夥現在除了鄭子文和經常照顧它的盧敏,對其他人都表現出了一些敵意,甚至有一次還對吉祥如意齜了牙,把兩個小姑娘都嚇哭了。

鄭子文沒沒辦法,走的時候隻好也把它帶走,省的到時候把自己的女人給咬了。

不過這事對於東讚來說,卻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第一次出門的它很是興奮,所以一路上它都跑得很歡快,鄭子文心疼它,一般都是放它下去跑一會,就讓它跳上馬車來休息。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房遺愛和杜荷了,每次隻要這隻狗一上馬車,他們就得擠在馬車的角落,如果他們敢靠近鄭子文一米以內,就得擔心東讚那一口鋒利的牙齒了。

他們開始後悔自己來的時候為什麽不自己雇一輛馬車,就算騎馬也比和鄭子文擠一倆馬車要好啊!

好在痛苦還算短暫,恒州府到皇家書院的路程不遠,馬車半天就到了,下車的時候,房遺愛和杜荷動作那叫一個迅速,似乎車上有什麽洪水猛獸。

嗯,其實還真的有。

等他們下車之後,鄭子文才慢悠悠的走了下來,然後拿出一根銀白色的鏈子給東讚拴上,看到房遺愛的杜荷眼睛都瞪圓了。

大哥就算你發財了也不至於這名顯擺吧?狗鏈子都用銀子打的?

還有那狗叼著的狗盆不像是銅的,媽蛋,不會是金的吧?

這麽顯擺,也不怕別人給順走了?

似乎感受到了兩人的目光都在盯著自己的飯碗,東讚立刻朝著兩人狂吠起來。

“嗷嗷嗷嗷……”

兩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這時候鄭子文輕輕的拍了拍東讚的大腦袋,然後笑了。

“別咬了,走吧!”

說完輕輕提了提手中的鏈子,東讚這才把目光從房遺愛和杜荷兩人的身上收了回來,然後叼著地上那個屬於它的金飯盆,搖著尾巴跟著鄭子文走了。

等這一人一狗朝前走了,房遺愛才鬆了口氣。

“這番狗太凶了”

杜荷也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改明兒我讓人也給我弄一隻過來,想想就覺得帶勁!”

房遺愛的眼睛也亮了。

“然後我也讓人用銀子打一條狗鏈子。”

兩人互視了一眼,然後心有靈犀的笑了。

鄭子文還不知道他的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居然被他的兩個結拜兄弟當成了榜樣,不過就算他知道,他也隻會鼓勵。

畢竟按照曆史來看,大唐的將來會出來銅貴銀賤的情況,自己多多使用銀子,不也是在為大唐的經濟做貢獻嘛!

這樣一想,自己的行為也不再顯得奢侈浪費了,反而變得偉大了起來。

“我果然是一個好心腸的老爺!”

一種好崇拜自己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教室,進來教室之後,鄭子文敏銳的發現東讚一下子就變得興奮了起來。

它“呼哧呼哧”的拽著鄭子文就到了教室的一個角落,然後“嘩”的一下,就尿了一大泡!

教室裏的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先生居然牽著一條狗進教室撒尿了,實在是……

太厲害了!

不得不說,紈絝們的思想和書生的思想是不一樣的。

鄭子文現在這樣的行為要是換了崔貴在場,肯定嘴裏叫著“有辱斯文”手裏還揮著大棒子收拾他,但此舉落在這幫富家少爺眼中,意義卻截然不同。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知道了鄭子文和房遺愛還有杜荷他們三人的身份,自從他們得知自己的師父和兩位師叔居然是京城……不,應該說是大唐最頂尖的紈絝公子,他們的心裏就充滿了激動。

之前他們一直奇怪,為什麽這麽長時間自己的師父一直沒有露出紈絝的本質呢,自從那十幾個街頭鬧事的家夥跪在刺史府外麵當著幾百人的麵唱《征服》之後,他們就開始明白了。

這才是師父的真麵目!

而現在更是發現自己的師父冒著得罪全天下文人的風險,拉著這名大一隻狗,在這個充滿了神聖的書院的教室裏尿了這麽大一泡,真是太令人振奮了!

這才是你們心中的大唐頂級紈絝!

一瞬間,他們對鄭子文的敬仰和崇拜之情都快逆流成河了。

迎著一百多道熱切的目光,饒是鄭子文的臉皮之厚,也有些難以抵擋,他頓時幹咳了幾聲。

“咳咳咳……”

咳完之後,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以為為師隻是單純的帶著狗進來撒尿嗎?不,你們錯了!”

“我告訴你們,狗撒尿不單單隻是為了排泄,而是為了宣布這個地方已經屬於它了,這是一種精神!”

“為師是想藉此而告訴你們,作為我們大唐的男兒,要有這樣一種精神!”

鄭子文頓時振臂一揮。

“我來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

話音一落,頓時歡呼聲一片。

“師父好樣的!”

“師父,是我們太膚淺了!”

“我要以師父為榜樣!”

看著下麵的學員們鬥誌昂揚的樣子,鄭子文頓時滿意的笑了,然後點了點頭。

媽蛋,總算糊弄過去了,要不然這事傳出去可要出大亂子。

而站在鄭子文身後的杜荷和房遺愛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鄭子文。

房遺愛心裏也充滿了激動。

“沒想到大哥居然有這麽偉大的雄心壯誌,‘我來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太棒了!”

而杜荷心裏想的則是另外一個想法。

“連狗撒一泡尿都能扯出這麽一番大道理,大哥實在太了不起了,要我能學到大哥一成的本事,整個京城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看著下麵激動的學院們,鄭子文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等下麵的呼聲小一些了,他才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來到了大唐皇家學院之後,我首先教會了你們斯諾克,讓你們懂得了大唐的優雅,然後教會了你們擊劍,讓你們懂得了大唐的力量,而現在我要教你們的是第三樣。”

迎著眾人崇敬的目光,鄭子文從嘴裏吐出了一句話來。

“那就是大唐的鬥誌!”

等他說完的時候,整個教室已經鴉雀無聲,隻剩下一雙雙滿對他充滿了崇拜和敬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