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這個時代的女人,肚兜都是自己一針一線縫的,所以才格外珍惜。

如果鄭子文是把她們的肚兜拿去珍藏,盧敏她們除了一些羞澀之外,並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但偏偏鄭子文卻是拿去逗狗的。

這不能忍!

這次整個鄭府的女人是下了決心了,哪怕是冬兒她們,也把自己的肚兜藏得嚴嚴實實的,更不用說盧敏她們了。

就算晚上和鄭子文一起休息,她們寧可忍著羞澀“真空上陣”,也不讓鄭子文有拿到肚兜的機會!

這讓鄭子文很沮喪。

這個時代可沒有內(囧)衣店的說法,女人的貼身小衣都是她們自己做的,這是花錢買不到的東西。

鄭子文沒辦法之下,隻好把當初自己穿了一次,就不願意再穿的花褲衩拿了出來。

沒想到熊三還特別喜歡這個褲衩,就算晚上回窩睡覺,它都要叼著。

如今鄭子文簡直就是把熊三當成狗在養,就連出門遛彎的時候,也用鏈子拴著熊三和東讚一起出去遛。

而且熊三似乎也覺得自己是一隻狗,每次叫的時候還拖一個長音。

“嗷嗷嗷……嗷嗚……”

總之,東讚怎麽叫,它就怎麽叫。

東讚有一個蒲團墊子睡覺,它連草窩也不要了,也要一個墊子才睡。

東讚吃飯用亮閃閃的金盆,它也要,不讓就不吃。

甚至於又一次遛彎回來之後,東讚伸著舌頭喘粗氣,熊三這個二貨也吐著舌頭喘粗氣,要不是摸著它的腦袋上出汗了,鄭子文還以為熊的汗腺也在舌頭上呢!

總之,這家夥一切都在向著東讚靠攏——就連體型也是。

熊三是馬熊,屬於棕熊亞種,是世界上的大體型熊類,而且它還是一隻公熊,所以長得很快,僅僅一年的時間,個頭就比東讚還要大了。

隨著它慢慢長大,脖子上那圈白色的毛也開始逐漸逐漸變淡,而心口上的月牙狀白毛則越來越明顯。

一歲大的熊三開始展露出馬熊的習性——喜歡搗蛋。

其實也與其說是它的習性,不如說是所有幼年動物的習性。

在所有的熊裏麵,幼年的馬熊是最喜歡直立行走的,熊三自然也不例外。

這家夥如今站起來有一米四五,已經可以輕鬆夠到鄭府裏晾曬的衣物了,而且它還會解開東讚的銀鏈子……

所以鄭子文經常會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撕爛,自己的被子被撕爛,自己的廚房經常招賊,自己家院裏裏的雞鴨一直在丟失……

僅僅半年,熊三和東讚給鄭子文造成的損失不下數百貫錢。

雖然這兩個家夥非常調皮搗蛋,但鄭子文卻非常疼愛他們,因為它們通人性。

鄭子文還記得半個月以前,狄孝緒把狄仁傑送到了鄭子文府上,當時鄭子文要去上廁所,就把小家夥放在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床鋪被子都被撕爛了,而小狄仁傑也不見了蹤影。

當時鄭子文的臉都嚇綠了。

當時鄭子文立刻就讓熊大熊二準備了陌刀,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熊三和東讚自然是不能留的。

吃過人的熊和狗,不能留!

但等他找到小家夥的時候,他頓時就愣住了。

隻見東讚和熊三分別在一邊,把兩歲的狄仁傑擠在中間,小家夥似乎哭過,不過現在卻睡得正香。

而且外麵,則已經開始飄雪了。

經過了這麽一件事之後,鄭子文對這兩個家夥也就放下了戒心,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讓李麗質和崔茵茵她們和熊三一起玩。

臨著快過年的半個月,李世民就讓人來把李麗質和崔茵茵接走了,而鄭子文幹脆帶著一家子去和李淵過年,把老頭都樂壞了,拿出一箱子的珠寶首飾發給鄭子文的妾室們。

遠離了朝堂之後,鄭子文的生活開始真正的平淡了下來,進了貞觀七年之後,鄭子文半年都沒有受到李世民的聖旨,似乎他已經被遺忘了。

隻有當小蘿莉坐著馬車回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李世民可是一直在關注著他。

這一年下半年的時候,被立為太子的李承乾結婚了,娶的是一個叫蘇琬的女孩,為此鄭子文還專門跑回去喝他的喜酒。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鄭子文,李承乾也挺高興的,兩人當即開懷暢飲,然後喝醉的鄭子文高唱著“無敵是多麽寂寞”,然後把李承乾給揍了。

然後可憐的太子洞房花燭夜就在太醫院裏度過了,而當鄭子文酒醒的時候,也發現自己並不在皇宮或者駙馬府,而是坐在馬車裏,在千牛衛的護送下前往恒州。

說是護送,其實也可以說是押送。

就這樣,鄭子文剛到了長安不到半天,就又在回恒州的路上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悲劇。

不過最悲傷的還是李承乾,他酒醒之後,甚至都不知道揍了他的是誰。

李世民沒說,劉炳也沒說,其他的人就更不敢說,於是這事就成了一個迷。

鄭子文再一次回到了恒州,然後繼續過著早上遛狗熊,下午遛馬,晚上遛老婆的日子,貞觀七年就這樣亂糟糟的過去了。

鄭子文覺得,自己就這樣沒心沒肺的度過了這一年,然後邁進了貞觀八年似乎也不錯。

但他沒想到,有一個人沒有邁過去,他的名字叫做杜如晦。

老杜沒過完貞觀七年就走了。

皇家學院的學員們回憶說,他們的杜副院長早上還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下午他們在柿子樹下麵找到他時,他已經走了。

據說當中杜如晦是躺在鄭子文經常坐的那個搖椅上的,也是還麵帶笑容,一臉的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可以看出,他走的時候沒什麽痛苦。

鄭子文知道這事之後便讓人不要動杜如晦的屍體,而是讓人去通知了杜荷。

不到一個時辰,杜荷就來了,看著躺在椅子上麵帶微笑,卻隻剩下一個軀殼的杜如晦,哭得泣不成聲。

鄭子文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才讓人準備棺材,然後和杜荷一起為杜如晦打理後事。

古人講究一個落葉歸根,杜如晦是京兆杜陵人,所以鄭子文和杜荷就連夜護送他回京了。

安葬杜如晦的時候,李世民和房玄齡還有一眾大臣們都來了,剩下的自然都是這些大人物的事,而鄭子文隻是陪著杜荷,用心的開解他。

“老三,原本你爹他的壽命在貞觀四年就沒了,不過現在他卻多活了三年,賺了!而且你看他走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你就別太傷心了!”

杜荷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朝著鄭子文笑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謝謝大哥!”

鄭子文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杜荷的肩膀。

辦完了杜如晦的喪事,算是送別了這位曆史上鼎鼎有名的“刀筆吏”,鄭子文就準備和杜荷一起回文縣了,畢竟逝者已矣,剩下的人還是要生活。

臨走前,鄭子文專門找了個和李世民單獨相處的機會,但真正麵對李世民時,鄭子文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看著鄭子文欲言又止的模樣,李世民頓時笑了起來。

“怎麽,你好不容易把其他人都支開了,還不打算和朕說嗎?什麽事,說吧,朕不怪你!”

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然後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

“陛下,您在明年的這個時候之前,來恒州把太上皇接回長安吧。”

聽到這話,李世民頓時一愣,但目光卻忽然淩厲了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鄭子文再次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陛下明明已經懂了,又何必問我呢?”

說完,就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

“微臣告退!”

李世民已經完全愣住了,就連鄭子文向他拱手告退了,也沒有什麽反應。

雖然根據千牛衛傳來的消息,李淵的身體一直很好,但鄭子文的話李世民也是相信的。

想到鄭子文的種種神奇之處,而且這種事鄭子文是不敢和他開玩笑的。

不過他考慮的是另外一種事,那就是李淵本來在文縣活得好好的,但他一把他接回去他就死了,這事天下人怎麽看?

既然知道了李淵大限所致,李世民就選擇了另外一個辦法——作秀!

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將要去世,李世民選擇的不是在最後的時間孝順他,而是想通過作秀的方式獲取好名聲,這不得不說是帝位家的悲哀。

不過這對於李淵來說,似乎是好事。

杜如晦剛去世不久,李世民就來恒州看望李淵了,而是是大張旗鼓的來。

這讓李淵感到有些欣慰,他覺得這是李世民在看到杜如晦死後,意識到了他這個父親的重要,良心發現想和他重歸於好。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麽這一年不到,李世民就來了三四次呢?

鄭子文是知道內情的,不過這時候他又能說什麽呢?

雖然李世民這樣做是另有居心,但他並不後悔把這事告訴李世民,至少現在李淵很高興不是嗎?

鄭子文從來就是一個隻在乎結果而不在乎過程的人。

在他看來,就算李世民是打算作秀,而李淵是被騙的,但能讓他帶著這樣的想法直到生命終結,就像杜如晦那樣含笑而終,似乎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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