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覺鄭子文帶著他來秦樓,並不是單純來收拾小混混的,因為他沒有發現這有什麽樂趣可言。

果然,隨著鄭子文的身份被這裏的人認出,原先敲詐鄭子文的小混混也被打了出去,這時候鄭子文也沒有繼續呆在“萬花樓”,拒絕了管事的挽留,帶著李承乾就出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鄭子文就帶著李承乾出沒在長安的各大秦樓或者賭坊之中,專門找小混混的麻煩,雖然每次的套路都不一樣,不過結果卻都大同小異。

短短一個時辰,鄭子文就動手打了不下十幾個的小混混,李承乾都有些麻木了。

“子文哥,你所說的‘樂子’就是這個?”

對於李承乾的話,鄭子文並沒有回答,而是神秘的一笑。

“你等著看就知道了。”

聽到鄭子文這麽說,李承乾頓時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兩個時辰過去了,被鄭子文打的小混混已經超過了二十個,平均一炷香的時間就打一次。

終於,在回家的路上鄭子文和李承乾讓一群人給堵住了。

“鄭爺是吧?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來頭,但你居然敢動我們長河幫的人,是不是活膩了?”

發現自己被堵住之後,鄭子文不但沒有驚慌,反而一臉驚喜的朝李承乾擠了擠眼睛,低聲說道:“看到沒有,樂子來了!”

說完,不等李承乾又反應,頓時就朝著揚起脖子大聲喊了起來。

“快來人啊!抓刺客啊!”

話音剛落,頓時周圍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跑動聲,幾個身穿麻布衣服,看起來似乎是農民打扮的人頓時跑了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就朝著長河幫的人動手了。

進來小巷子的大約有七八個人,但是他們麵對是自己好幾倍的長河幫眾卻絲毫不落下風,隻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對方撂倒了。

在李承乾目瞪口呆之中,為首的一人就跑到了他的身邊,關切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李承乾頓時更驚訝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聽到他的問題,對方頓時愣住了,然後就露出一臉的為難。

“這……”

他沒有回答,鄭子文卻笑著幫他回答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千牛衛的人吧?哈哈,看來是陛下對太子殿下可關心了呢!”

聽到了鄭子文的話,李承乾頓時露出了一副震驚的模樣,而那個被鄭子文說出身份的大漢頓時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侯爺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鄭子文頓時笑了起來。

“從我們進秦樓的時候,我當了十多年的官了,可卻沒發現我們大唐的農民已經有了在萬花樓消費的能力,你說對不對?”

聽到鄭子文這麽說,對方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頓時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還望駙馬爺高抬貴手!”

他們確實是千牛衛的人,而且還是奉了李世民的命令暗中保護李承乾的,當然也有監視鄭子文和李承乾的想法在裏麵。

但此時他們卻被鄭子文用這麽辦法給弄得現身了,不但暴露了形跡,而且隻要鄭子文往李世民那裏說一句,至少一個“辦事不力”的名頭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他們日子就不好過了。

在宮裏當差的久了,自然都不是蠢人,也知道什麽時候該改服軟,所以他立刻就朝鄭子文央求起來。

“隻要駙馬爺放小人一次,以後若駙馬爺有什麽吩咐,小人絕不敢推辭!”

這算是表忠心了?

既然人家都說道這份上了,鄭子文頓時就點了點頭,然後眯起了眼睛。

“好吧,今天這事本座就當沒有發生過,不過你們也得管好自己的嘴,什麽東西該說,什麽東西不該說,我想你們心裏也該清楚,對不對?”

聽到鄭子文的話,對方頓時點了點頭。

“小的明白!”

聽到他答應的這麽幹脆,鄭子文頓時更加滿意了,然後指了指腳底下躺了一地的人。

“這些人全都交由刑部按照行刺論處。”

“是!”

鄭子文話音剛落,那領頭的千牛衛將官就點了點頭,然後一擺手。

“全部帶走!”

“是!”

躺在地上的十幾個小混混剛才就聽到鄭子文他們的話了,也知道麵前的人一個在駙馬,一個是當今太子,頓時頭上就開始冒冷汗了。

當聽到鄭子文說要把他們交由刑部按照行刺論處的時候,頓時哭爹喊娘起來。

“駙馬爺饒命啊!”

“我們錯了,太子爺饒命!”

“求求你們……”

行刺當今太子的罪名一旦落實,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運氣好一點的,充軍發配也是少不了的。

沒有理會他們的哀求聲,鄭子文摟著李承乾的脖子就往駙馬府的方向走了。

等到旁邊的人少了一些之後,鄭子文才低聲在李承乾的耳邊笑道:“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東西想問,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這個時候出宮,假如你遇刺了,對誰最有利?”

李承乾聽到鄭子文的問題,頓時一皺眉,然後不確定的說道:“難道是雉奴?”

雉奴就是李治的小名,鄭子文也是知道的,不過聽了李承乾的回答之後,鄭子文卻搖了搖頭。

“高明,你要知道,現在你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是魏王,所以如果你如果遇害了,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魏王!”

聽到鄭子文這麽說,李承乾也知道鄭子文的意思了,他頓時搖了搖頭就笑了起來。

“子文哥,我說了你別生氣,我覺得你這一手並沒有什麽用,父皇不會因為這事就疏遠青雀的。”

李承乾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一臉的無奈。

李世民對於李泰的寵愛簡直是超出了正常範圍,就算一天不見,就要發信鴿交流好幾次,而且還把占地三十公頃的芙蓉園賜予了他。

不僅如此,前不久李世民還因為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那些朝堂的三品大員對李泰不夠尊重,就因為這個,李世民就把房玄齡等人都叫到了禦書房罵了一頓。

根據劉炳的說法,當時臉房玄齡都被罵得不敢抬頭,也隻有魏征梗著脖子據理力爭。

由此可見,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是多麽的深厚了,麵對李世民對李泰的種種,就算李承乾都感到了十分的無力。

在他看來,鄭子文的這一手簡直就是最幼稚的栽贓了,別說李世民了,就算是他都可以看得出來。

似乎覺察到了李承乾臉上的不屑,鄭子文頓時輕輕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以為我是要借機陷害魏王?別傻了,我想整他還用得著栽贓陷害?”

聽到鄭子文的話,李承乾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也意識到了,在他旁邊這個可不是一般人,而是鄭子文!

早在十多年前,這個家夥就敢在禦書房和他爹互毆了,像這樣的狠人會怕李泰?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李承乾頓時又好奇起來。

“子文哥就別賣關子,你弄這麽一手到底是算什麽?”

看著他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鄭子文頓時笑得前俯後仰。

“還能算什麽,找樂子呀,老子就喜歡看你這幅看不慣我有幹不掉我的表情,哈哈哈哈……”

“……”

笑了好一會,看到李承乾都開始生悶氣了,鄭子文才摟著他的脖子開口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其實我隻要做的好處有三個!”

說著,鄭子文就朝著李承乾伸出了三個指頭。

“第一,這個長河幫不是什麽好東西,早該清理了,所以我借著這個機會把它給拔了,省的他們禍害百姓。”

“第二,千牛衛的人效忠的是你爹而不是你,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對你有影響,而且我們之間走得太近了,會讓你爹胡思亂想,所以我得讓他們閉嘴。”

“第三,我得借著這個機會提醒你爹,假如他再這麽下去,就等著再經曆一次玄武門吧!”

聽完了鄭子文的話,李承乾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他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寫滿了震驚,直到鄭子文摟著他回到駙馬府的時候,他才回過了神來,然後一臉崇拜的看著鄭子文。

“子文哥你太厲害了,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啊,這麽厲害的主意你是怎麽想到的?”

鄭子文頓時微微一笑。

“因為我是天才,作為一個天才,想到這麽厲害的主意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看著李世民癟起了嘴,鄭子文頓時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嘿,你丫這是什麽眼神?對了,今天你怎麽突然跑來找我了?”

被他這麽一問,李承乾也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頓時露出了一臉的愁容。

“子文哥,今天早上父皇封魏征做了太子太師了,所以我打算來告訴你,看看怎麽辦?”

說著,李承乾頓時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子文哥你都不知道,現在滿朝文武大臣都去魏征家恭喜他,你……”

看著李承乾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行了高明,魏征這人其實本性不壞,就讓他享受一下他生命之中最後一次本該擁有的榮光吧,恩,看來我也得去送一份禮,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說完,鄭子文就一溜小跑的進府準備禮物了,留下一臉呆滯的李承乾站在原地。

“生命之中最後一次本該擁有的榮光?那是什麽?”

一時間,李承乾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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