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子文來說,這是他第一天上任,正是建立威信的重要時刻,這時候居然有人撞到他槍口上,他怎能不怒?

收到傳信後,他便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唯恐兩人被其他武侯收拾了沒有自己出手的機會,沒想到來得剛剛好,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在朝著其他武侯水口亂噴的家夥!

“整個長安裏誰不認識我啊?告訴你們,得罪了我……”

確定了目的之後,鄭子文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而去,大吼一聲之後,一記飛腿直接踹在那人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飛了出去。

原本他還打算上去補兩拳的,但看到對方已經暈厥,隻好作罷,轉身盯著另外一個人。

“小子,知道大唐律吧?”

那人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鄭子文不等他說話,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知道你他娘滴還敢犯宵禁?存心給我找不自在是吧?”

說完,“啪”的一聲,反手又一個巴掌甩在了對方的臉上,鄭子文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巴掌下去,對方“哇”的一聲就哭了。

“哇……我要告訴我爹你打我,你給我等著……哎喲!”

他一邊哭一邊朝著前麵跑,但沒跑幾步後背就挨了一腳,他一下子沒站穩,頓時摔倒在地。

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聽到後麵傳來一個令他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你以為你哭了我就會放過你嗎?太天真了!來人,給我把他架起來,我要把他打得他爹都不認識他!”

“諾!”

一個時辰後,鄭子文翹著二郎腿坐在胡**喝茶,在他麵前則跪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

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鄭子文眼皮微微一抬。

“知道錯了嗎?”

下麵的兩人連忙點頭。

“錯在什麽地方?”

兩人連忙齊聲回答:“犯宵禁。”

鄭子文頓時欣慰的笑了。

“你們能認識到錯誤本官十分欣慰呐,不過該算的賬還是得算,為了你們倆本官忙了大半宿,手都酸了,明天記得每人送一貫錢罰款過來,如果你們敢賴賬,哼哼……”

兩人連忙搖頭。

“不敢不敢……”

鄭子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敢就好,本官每日亥時上班,看你們也是富家子弟,遣人送錢過來的時候別忘了交代是給左街使鄭子文,要是老子沒拿到錢,下次見你們一次就揍你們一次,知道了嗎?”

兩人的連忙猛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知道了,知道了!”

鄭子文這才一擺手。

“滾吧!”

兩人一走,頓時在場的所以武侯都圍了過來。

“鄭爺果然不愧是鄭爺,厲害!”

“爺,以後隻要您一句話,小的上刀山火海都不帶眨眼的!”

“爺……”

頓時,馬屁如滾滾潮水般向鄭子文湧來,讓他忍不住飄飄然了。

卯時打更的聲音響起時,鄭子文剛正準備回去,就發現曹二狗牽著馬車來了。

“爺,您累了吧,小的來接您了!”

鄭子文頓時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有眼色,不錯!”

說完,就爬上了馬車。

鄭子文下班了,但朝廷的重臣才剛開始上班。

城南的房府中一片燈火輝煌,這是房玄齡起床準備去上早朝了,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長子房遺直。

兩人還沒出門,就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人衝了進來,房遺直頓時一把就把房玄齡護在身後。

“父親小心!”

房玄齡也嚇了一跳,急聲喝道:“你是何人?膽敢亂闖房府,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他給我亂棍打出去!”

對方一聽,頓時痛哭失聲。

“爹,大哥,是我啊?”

房玄齡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是俊兒?”

房遺直也嚇了一跳。

“二弟?你這是……是誰,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敢當街行凶?”

這個鼻青臉腫的是正是房玄齡的次子房遺愛,此時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把就抱住了房玄齡的右腿。

“爹啊,那巡街武侯的頭兒說我犯宵禁,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成這樣了,他們人多,孩兒不敢反抗啊,爹啊,你要為孩兒做主啊,嗚嗚……”

房玄齡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那人是誰,好大的膽子,老夫倒要看看,這長安城是誰敢連老夫的麵子都不賣!”

房遺愛頓時抽泣了兩聲,才開口道:“他說他叫鄭子文,還讓我明天送一貫錢交什麽罰款。”

房遺直頓時大怒。

“什麽?真是豈有此理,爹,這事不能這麽算了……呃?爹你怎麽了?”

他轉頭時,頓時看到房玄齡張大了嘴,表情十分的古怪。

“俊兒,你說……那武侯的頭頭叫……鄭子文?”

看的他這個樣子,房遺愛也有些奇怪,於是點了點頭。

“是啊,爹,你認識他?”

房玄齡的頓時露出一個苦笑。

“不但認識,而且就連鄭子文這小子的左街使就是老夫提議,陛下親封的,你說我認識不認識?”

房遺愛頓時傻眼了。

看著正在發愣的二兒子,房玄齡頓時歎了口氣。

“你難道沒和他提老夫麽?”

房玄齡有些失望,這小兒子沒有他哥哥的才幹也就算了,怎麽連紈絝子弟扯起虎皮當大旗的基本技能都不會?

而房遺愛則縮了縮腦袋。

“爹,我是和杜荷一起回來的,杜荷已經把杜叔叔的名號亮出來了,但那鄭子文說這叫什麽‘冒充大臣親屬,妨礙司法公正’,打得更厲害了,所以孩兒沒敢說。”

房玄齡:“……”

現在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名號是否有用了,於是他隻好歎了口氣。

“這事先等我下朝回來再說,你呆在家裏哪也不想去,否則小心我打斷你的腿,聽到沒有?”

房遺愛頓時一縮腦袋。

“知道了,爹。”

房玄齡和房遺直出門了,在路上的時候,房遺直便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爹,這個鄭子文是什麽人?”

房玄齡頓時搖了搖頭。

“這我也說不準,不過這小子有些古怪,你不要去招惹他。”

“是!”

兩人一路說著就進了皇宮。

朝會很快就開始了,李世民看起來很高興,洪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朝堂。

“諸位愛卿可有事需要奏明?”

房玄齡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裏,看著一旁的杜如晦正朝他使眼色,頓時偏過頭不看他。

杜如晦也是個人精,一看房玄齡都不動了,原本伸出去的半隻腳立刻就縮了回來。

看到沒人說話,李世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既然你們沒話說,那麽朕就來宣布兩件事,第一件,朕打算冊封朕的長女李麗質為長樂公主!”

說完之後,李世民看了看四周,發現下麵的群臣並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說。

“第二件事,朕打算把長樂公主下嫁給右金吾衛左街使鄭子文,賜良田百畝,並且不設公主府!”

此話一出,頓時滿朝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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