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大唐,願意娶公主的人還真不多,特別是有能耐有本事的人。
駙馬並不是那麽好當的,試想一下,別人可以隨時隨地看到自己的老婆,駙馬想見公主,就得先到公主府拜見。
公主同意了,駙馬才能見,要是不同意,那駙馬就得哪涼快哪去。
而且就算公主願意見駙馬了,還需要女官也同意了才能見,要是女官不同意,那駙馬還是得得哪涼快哪去。
這簡直就是在每天提醒駙馬——你身份地位低,你身份地位低,你身份地位低……
沒本事又沒脾氣的男人或許可以忍,但凡有骨氣一些的,誰受得了?
誰受得了李世民不知道,但他知道鄭子文肯定受不了,那小子連皇帝都敢打,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為了防止鄭子文在關鍵時刻炸毛,李世民幹脆就把公主府給取消了。
不過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所以他得把這事在朝會裏當眾說出來,於是言官們一下子就全蹦出來了。
“陛下不可!”
“陛下請三思。”
“陛下,這是亂了禮數啊,萬萬不可!”
“……”
這事雖然已經在李世民意料之中了,但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房玄齡知道這時候該自己上場了。
“啟奏陛下,我大唐初立,大興土木建造公主府實在勞民傷財,陛下此舉是百姓之幸,是大唐之福,陛下聖明!”
杜如晦一看自己的老搭檔都出來唱讚歌了,那自己也不能閑著,於是也走了出來。
“臣附議。”
有了這兩人帶頭,接下來的情況就好多了,李世民的臉色也多雲轉晴。
這時,又一個文官走了出來。
“啟奏陛下,臣聽聞那鄭子文已經是崔家的女婿了,若陛下再招其為婿,怕是有損皇家名譽,而且公主的名份也是一個難題,請陛下三思。”
這話說得就難聽了,這明擺著是在說他老李不要臉搶人家女婿嗎?
老李的臉上立刻就黑了,他知道這是崔貴在背後指使的,但他又無可奈何,不等言官跳出來,就先朝著房玄齡猛使眼色。
房玄齡一看,頓時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再次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鄭子文此人才華橫溢嗎,是我大唐的棟梁之才,一般人不能與其相提並論,陛下不如將他原來的妻子封為公主,公主下嫁之後兩女地位同等,不分高低。”
李世民一聽,然後點了點頭。
“準了,封鄭崔氏為廣樂公主,賜良田百畝。”
“陛下聖明!”
崔貴滿意了,他原本就知道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沒辦法改變,所以隻能多要點好處,現在名份也有了,他自然不再多說。
這時朝裏的其他人看出來一些名堂了,就連經常和皇帝唱反調的魏征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於是大家都沉默了。
“既然如此,這事就這樣吧,諸位愛卿若無其他事,就退朝吧。”
說完後,看看沒什麽聲音了,李世民便直接站起身來走人,身後的太監則高聲叫道:“退朝——”
退朝了,大臣們三三兩兩的離開朝堂,房玄齡也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剛走了幾步,就發現一個人湊了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老搭檔杜如晦。
房玄齡頓時朝著他拱了拱手。
“杜大人,別來無恙?”
杜如晦頓時露出了一臉的苦笑,朝著房玄齡就擺了擺手。
“房兄就別打趣我了,先給我說說著鄭子文是何方神聖吧!”
房玄齡頓時笑了。
“哈哈,實不相瞞,老夫也不太清楚,不過著鄭子文可是一個奇人。”
杜如晦頓時驚訝的看著房玄齡。
“子不語怪力以亂神,房兄你……”
沒等他說完,就看到房玄齡就朝著他擺了擺手。
“是真正的奇人,等會我要帶著犬子去崔府一趟,若杜賢弟不嫌棄,就一起來吧。”
杜如晦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等兩人來到崔府的時候,就發現崔府門口已經是車水馬龍了,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提著禮物,正在那裏相互寒磣,見房玄齡和杜如晦來了,都跑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房大人和杜大人也來了?”
“下官見過房大人,杜大人!”
“……”
麵對熱情的官員們,兩人隻好一邊和他們打招呼,一邊走進崔府。
看到來了這麽多人,崔貴也不含糊,立刻就讓人擺開了酒席,然後讓下人去找了個戲班子過來,整個崔府一下子就變得熱鬧非凡了。
崔貴和崔盧氏都很開心,自己的女婿有能耐,這才成親沒多久,就給自己的閨女掙了個公主的名號,以後就算封候拜象也不是不可能啊!
於是鄭子文睡醒了一覺出來,就發現整個崔府上下都張燈結彩的,就連家丁丫鬟個個都笑容滿麵。
“怎麽回事?”
他走了幾步,就看到曹二狗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
“姑爺,大喜事啊!”
鄭子文眨了眨眼,頓時露出一臉的震驚。
“什麽喜事,莫非我嶽父打算納妾?快去告訴我嶽母!”
曹二狗:“呃——”
鄭子文話剛說完就感到身後傳來一陣殺氣,轉身一看,就看到了崔貴那張陰雲密布的老臉,他連忙擠出了一個笑容,朝著崔貴拱了拱手。
“嶽父,恭喜恭喜,您放心,我會站在您這邊的。”
崔貴的臉頓時更難看了。
恰好這時小丫頭崔茵茵這時“咚咚咚”的跑了過來。
“夫君,夫君,外麵來了好多人啊,還送來了好多禮物!”
鄭子文頓時高興起來,抱起崔茵茵就走。
“茵茵,我們走!”
小丫頭頓時皺了皺大眼睛。
“夫君,我們去迎接客人嗎?”
“不!”
鄭子文果斷的搖了搖頭。
“我們去庫房看禮物!”
小丫頭頓時高興得拍手笑了起來。
“看禮物,看禮物……”
崔貴目瞪口呆的看著鄭子文抱著小丫頭一路小跑的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頓時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等鄭子文再次出現的時候,客人基本上已經走完了,宴席上隻剩下兩人。
房遺愛和杜荷。
看到了兩人後,鄭子文頓時在心裏嘀咕起來。
“這不是昨晚上那倆兔崽子麽?怎麽跑上門來了,難道是來交罰款?”
想了想,這個猜想並不科學,於是他又做出了另外一個更加可靠一些的判斷。
“難不成是來找麻煩的?”
想到這裏,他頓時卷起了袖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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