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幾年以前,鄭子文在崔府給隻有五六歲的崔茵茵講三十六計的故事時,崔茵茵的母親崔盧氏就已經把鄭子文當懂兵法的人了。
要是不懂兵法,怎麽可能這樣深入淺出的把兵法當成故事講給一個孩子聽,甚至還讓她聽懂了。
當程咬金從崔府裏得到的那份不完整的《三十六計》書稿,他也把鄭子文當成了一個懂兵法的人。
而李世民先是從程咬金那裏得到了這份稿子,而當鄭子文做了太子太師之後,又從他那裏聽完了《三國演義》,並且還從《三國演義》裏把這份三十計給補齊了。
此時在李世民的心裏,鄭子文已經不是懂兵法的人了,而是一個有一定水準的兵法家!
所以在後來大唐對高麗正式開戰之後,李世民才會把鄭子文帶上。
結果當然是令李世民滿意的,因為鄭子文識破了泉蓋蘇文的計策,免去了大唐在作戰上的巨大失誤,保住了大唐的勝利果實。
其實鄭子文也是占了見識廣博的優勢,因為他知道泉蓋蘇文是個硬茬,所以也加倍小心,像防賊似的防著泉蓋蘇文,如果李績等人也知道這一點,這個功勞也就沒鄭子文什麽事了。
而這一場戰爭,也正式銘定了鄭子文的“文武全才”之名,也正因為如此,李世民才會這麽大方的給了他一個國公的位置。
毫無疑問,李世民對鄭子文是十分看重的,所以對待鄭子文的奏折也會更加用心的去看,同時去考慮這個可行性。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鄭子文的策略完全是有理有據,因為他借鑒的可都是名人!
首先弩騎兵借鑒的是橫掃歐亞大陸的元朝弓騎兵,而戰略卻選擇了十九世紀末那位偉人的戰略——遊擊戰。
此時的李世民就被這個戰略所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一邊捧著奏折,一邊忍不住輕聲念了出來。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遊擊戰裏操勝算,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中殲敵人。”
他一邊念一邊回味,最好更是興奮的滿臉通紅!
到了最好,他甚至開始親自動筆把這四十六個字抄下來,然後貼身放好,而鄭子文的那份奏折則被他扔到火盆裏付之一炬。
“此等絕妙兵法,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想到這裏,李世民就立刻寫了一份密旨,然後交給了劉炳,讓他火速去追鄭子文,並向他傳達這個旨意。
看著李世民挺著急的樣子,劉炳也不敢耽擱,拿上密旨一溜小跑的就出了皇宮,去追鄭子文去了。
鄭子文離開長安的時候是早上,不過他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而劉炳雖然是下午才出發的,但卻是快馬加鞭的追,所以在天黑之前,劉炳就在京兆府外追到了鄭子文。
當他看到鄭子文的時候,頓時就激動的喊了起來。
“太師,太師大人等一等!”
聽到了這個聲音,鄭子文頓時停下了馬,然後回頭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笑了起來。
“哎,這是老劉嗎?你怎麽知道我回去準備閹小豬的,哎呀,你來得真的太好了!”
“呃……”
劉炳一聽,一驚之下差點從馬上載了下來。
媽蛋,老子堂堂一個大太監,在整個皇宮裏都是有臉麵的人,怎麽到了你這就變成“閹割專業戶”了?
如果是別人,劉炳說不準就是一口唾沫過去了,但是麵對鄭子文他可不敢,於是他隻能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那個……太師大人誤會了,老奴是來傳達陛下的密旨的。”
說著,他連忙就把李世民的密旨拿了出來,然後交給了鄭子文。
鄭子文接過劉炳的手裏的密旨,打開一開,頓時就笑了起來。
“嗨,我還以為是什麽要緊事呢,原來是這個。”
說完之後,隨手就把眯著塞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衝著劉炳笑了起來。
“好了,密旨我收到了,陛下讓你送密旨來,有沒有說讓你什麽時候回去?”
劉炳頓時一愣,然後本能的搖了搖頭。
“這個倒沒說,不過……”
“沒有什麽不過!”劉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子文開口打斷了:“既然陛下沒讓你什麽時候回去,你就跟我回恒州一趟吧!”
“啊?”劉炳頓時又愣住了:“去恒州幹嘛?”
看著他發愣的樣子,鄭子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還能幹什麽,幫我閹割小豬唄!”
“……”
鄭子文似乎沒有注意到劉炳那一副懵嗶的樣子,衝著他就擠眉弄眼起來。
“是一群紅毛豬,告訴你,這種豬的肉質特別香,嘖嘖,想起來就流口水,我都忍不住想作詩了。”
劉炳一聽,麵色更加呆滯了,心裏暗罵不已。
“媽蛋,老子往常都是閹人的,你讓老子閹豬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作詩,咱家到是要看看你能作出來什麽鬼!”
看著劉炳的樣子,鄭子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你這麽期待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念給你聽聽吧,聽完了之後跟我一路回去,然後好好幫我閹豬。”
“……”
鄭子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醞釀了一會,便露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用一副深邃的目光看向遠方。
“此豬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剛剛送走秋老虎,臘肉煮雞就是補!好詩啊好詩!”
鄭子文這邊才剛念完,劉炳頓時一個驚嚇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發出“哎喲”一聲大喊。
也幸虧他練過武,皮糙肉厚,加上大唐的馬個頭都不是很高,所以也沒摔傷。
看著摔下去的劉炳,鄭子文連忙也下了馬,然後跑去扶他。
“哎喲喲,老劉你這麽這麽不小心,雖然我也知道我的詩句那是驚天地泣鬼神,但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經嚇,哎,難道有才華也一種錯誤嗎?”
“咳咳咳咳……”
劉炳原本還打算開口說什麽的,但聽到鄭子文的話,頓時話就噎在了嗓子眼,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鄭子文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一邊又歎了口氣。
“放心吧,老劉,我們既然是朋友,我不會因為你是個大老粗就嫌棄你的,你就安安心心的跟我回去閹豬,回頭我再為你做一首詩。”
劉炳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媽蛋,就你剛才這個作詩的標準,咱家要是真接受了,以後還不被人笑話死?”
不過這話劉炳也就是在肚子裏想想而已,到來了嘴邊就變成了這樣。
“多謝太師大人了,這詩……”
但是令劉炳感到無奈的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再一次被鄭子文打斷了。
“行,那我就先作一首詩給你,然後你再跟我回恒州,你先等一下,讓我先醞釀一下子,古有曹植七步成詩,如今我鄭子文也要拚一拚了。”
“……”
這時候劉炳很想告訴他,就你那樣還想和曹植比?
不過還沒等劉炳的這個念頭落下,那邊的鄭子文就笑了起來。
“有了!”
看著鄭子文微笑的樣子,劉炳頓時有些吃驚,先不管這詩作的怎麽樣,光這個速度,就值得令人刮目相看。
於是劉炳恭恭敬敬的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願聽太師大人的佳作。”
鄭子文頓時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用深邃的目光看向遠方,一副實打實的裝嗶範兒。
“子文騎馬將欲行,忽聞身後嚎叫聲。”
劉炳一聽,臉上頓時就變了。
前一句還馬馬虎虎,這後麵一句嚎叫聲是什麽鬼?難道有惡狗在追你不成?
劉炳剛想到這,鄭子文的後麵兩句詩就傳到了他的耳裏。
“恒州路途長百裏,不及劉炳閹豬情。”
念完之後,鄭子文就露出一副觸景生情的樣子,然後回過頭穿著劉炳拱了拱手。
“老劉,這是我特地為你作的詩,你看怎麽樣?”
劉炳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呆滯,過了一會,眼睛裏就泛起了淚花。
“太師大人,您讓老奴跟您回恒州,老奴遵命便是了,隻求您千萬不要把這首詩流傳出去,老奴打算把他珍藏一輩子,永遠不忘太師大人對老奴的恩情。”
鄭子文一聽,頓時咂巴了一下嘴,然後拍了拍劉炳的肩膀。
“既然是送給你的,就由你做主吧,走吧,出發回恒州!”
“是!”
聽到鄭子文說出發的時候,劉炳立刻幹淨利落的就上了馬出發,一定都不拖泥帶水。
此時的鄭子文在心裏頓時忍不住自鳴得意起來。
“老子果然機智,關鍵時刻把李白的《贈汪倫》改編成了《贈劉炳》,立刻就唬得他高高興興的跟我回恒州,我特麽就是一個天才。”
鄭子文並不知道,此時的劉炳卻在心裏暗暗著急。
“看來這次得讓駙馬爺滿意了,否則這首詩要是流傳出去,我劉炳這張臉可就丟盡了。”
別的劉炳沒注意,他就是注意到了詩裏麵又是“嚎叫”,又是“閹豬”的,知道的人會知道這首詩中的劉炳是一個人,要是不知道的說不定還以為是條狗呢!
可能是心裏著急的原因,這一路上劉炳都沒什麽說話,而鄭子文在想家裏人,也沒和劉炳說什麽,不知不覺兩人的速度就快了起來,隻用了四天就到達了恒州。
看著恒州府的大門,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恒州府,老子鄭子文又回來了,哈哈哈哈……”
看著這一幕,旁邊城門衛兵和劉炳頓時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