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過去了一周,鄭子文就發現他對這個教授禮儀的大嬸實在是沒轍了。

其他的禮儀他也算做得有模有樣,但這個“正坐”,他是真沒辦法啊!

老子的膝蓋都快跪腫了!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鄭子文哭喪著臉,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嬸子,您是我親嬸子,咱今天就到這行不行?”

在他旁邊的是跪得端端正正的大嬸,她似乎在言傳身教,麵對鄭子文的問題,她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不行!”

“嗷嗚!”

鄭子文慘叫了一聲,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旁邊,然後在地上滾來滾去。

“我的膝蓋裂開了啊,就好像中了箭一樣啊,疼死我了!”

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鄭子文,大嬸歎了口氣,然後慢慢站起身來。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也不看鄭子文,而是徑自走到了屋外。

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原本“膝蓋中箭”的鄭子文頓時一骨碌坐起身來,然後大聲叫道:“二狗,二狗!”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曹二狗的聲音。

“姑爺,我來啦……”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現在鄭子文的視線當中,隻見他一路飛奔過來,直接衝進了鄭子文所在的屋子。

“爺,我來了,呼呼……”

可能是跑得太快的原因,他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向鄭子文行禮道:“爺您有……有何吩咐?”

鄭子文瞥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

“爺的腳麻了,你扶我回屋去。”

膝蓋中箭雖然是裝的,但腳麻卻是真的。

曹二狗“哦”了一聲,一邊扶起鄭子文,一邊同仇敵愾的罵道:“太過分了,爺您現在貴為駙馬都尉,她居然敢如此對你,小的都看不下去。”

鄭子文斜著眼瞥了他一眼。

“沒事,她才剛走,你可以現在跟上去敲她悶棍。”

曹二狗頓時大驚,一邊扶著鄭子文往外走,一邊問道:“爺,何謂悶棍?”

鄭子文頓時朝著前麵指了指。

“前麵的庫房有好幾個空麻袋,你拿一個過去,趁她不備套她頭上,然後用木棍將其打翻在地,然後痛扁她一頓,這樣既可以幫爺我出氣,又可以隱藏你的身份,一舉兩得。”

曹二狗一聽,頓時露出意動之色。

“那要是被她發現了呢?”

“嘿嘿!”鄭子文頓時冷冷一笑:“被發現了你就死定了,別指望我救你,而且你要是敢出賣我,我第一個打死你!”

曹二狗頓時露出哭喪之色。

“爺,這個悶棍太危險了,小的還是回去剪個紙人詛咒她,幫爺你出氣好了。”

鄭子文:“……”

好吧,曹二狗你真聰明!

回去休息了一會,鄭子文覺得自己還是去衙門上班好一些,再跟著那大嬸練幾天禮儀,自己的膝蓋說不定還真被她給弄廢了。

晚飯過後,鄭子文又抱著冬兒和秋兒纏綿了一會,然後在兩女的嬌嗔當中出了崔府。

“二狗,走了,你去把馬車牽出來,爺我要去點卯。”

“是,爺!”

很快兩人就到了目的地,鄭子文讓曹二狗原地等著,自己則走進了武侯衙門。

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他頓時感到十分驚訝。

“這幫兔崽子以前千方百計的偷奸耍滑,一有機會就溜進來睡大覺,今天怎麽都不在?”

想不明白就找人來問,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走出去左右看了一眼,便發現正巧有一個武侯急匆匆的準備往外跑,鄭子文連忙叫住了他。

“哎,站住,說你呐,過來過來!”

那人走了過來,看到鄭子文之後頓時大喜。

“哇,鄭爺,您回來了?”

鄭子文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朝他問道:“這裏的人呢,怎麽我進來一個人都沒看到,他們都上哪去了?”

那武侯頓時朝著鄭子文一抱拳。

“回稟鄭爺,杜判官大人還有房判官大人帶著人去找右街使的麻煩去了,還有……”

“等等!等等!”

鄭子文一頓一拍額頭,然後還搓了搓自己的臉。

“首先第一個問題,房遺愛算是我的手下,但杜荷卻是右街使的手下,他為什麽要去找右街使的麻煩?”

那武侯頓時眨了眨眼。

“這個具體的小的也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新上任的右街使和房杜兩位大人很不對付啊!”

“好吧!”

鄭子文頓時揉了揉自己額頭。

“那你再告訴我,明明晚上的巡夜任務是左武衙門的,那個右街使是不是有病?”

這次武侯卻搖了搖頭。

“大人有所不知,現在規矩變了,原本是一月一輪換的巡夜任務,現在已經變成一天一換了。”

一天一換豈不是武侯得上一個晝夜的班?

鄭子文頓時就怒了。

“誰改的?”

“右街使大人。”

“臥槽!”

鄭子文一把就把自己的頭盔摔地上了。

“右街使,右街使,特麽的這個右街使到底是誰?”

“是王侍中的次子王敬直。”

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啊!

鄭子文突然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他不就是前幾天被杜荷和房遺愛的釣魚執法給陰了的那個倒黴蛋麽?

怎麽現在成了右街使了?

想到這裏,鄭子文有看了一眼旁邊這個一臉急迫的武侯一眼。

“他們有私仇,那你們急個什麽勁兒?”

那武侯頓時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大人有所不知,現在我們武侯衙門成了香饃饃了,不說像大人這樣的街使和判官,就連最普通的武侯的位置也被人盯得死死的。”

這時他的臉上又有些擔憂。

“原本我們這些小小的武侯,但現在卻成了從九品下的武官,這可是有品級的朝廷命官,再不兢兢業業,要是出了差錯被踢出衙門怎麽辦?”

說著,就朝著鄭子文一抱拳。

“大人,那小的就先去執行公務了!”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隻留下一臉呆滯的鄭子文。

過了半晌,鄭子文才回過神來,看著剛才那個武侯消失的方向,笑著點了點頭。

“果然是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啊!好好幹,也看好你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