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當人還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時,也許內心很迫切,但臉上還是會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

不過一旦得到,並害怕失去時,就會爆發出幾倍的力量!

就好像一個臨時工突然間變成公務員了,工資待遇和社會地位都提高了,這時再讓他重新變為臨時工,他還願不願意?

現在的武侯們就是如此。

鄭子文覺得這樣的轉變是好事,大家都知道努力做事了,至少可以讓他省了很多的事。

“那我還是先回去睡覺吧,等明天白天再來上班,還可以避開那個老巫婆,一舉兩得。”

老巫婆指的當然是那個整天強迫鄭子文學習禮儀的大嬸。

而正當鄭子文要走的時候,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房遺愛和杜荷的聲音。

“俊兒哥,那個王敬直真特麽狡猾,居然拿官位壓我。”

“要是鄭老虎在就好了。”

“就是就是……”

鄭子文頓時眨了眨眼睛。

鄭老虎是誰?

這時兩人已經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鄭子文,兩人頓時大喜。

“賢弟,你可來了!”

“賢弟,我們想死你了!”

媽蛋,看這個樣子,鄭老虎說的不會是老子吧?

想到這裏,鄭子文幹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先給我解釋一下鄭老虎是什麽意思吧!”

房遺愛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嘿嘿,賢弟,這個可不是我說的,現在京城這片,誰不知道我們長安四虎啊?”

杜荷也笑著走了過來。

“就是就是,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叫長安三虎,王敬直那小子辱沒了這個名頭,他隻配當犬!”

房遺愛一聽,頓時一拍大腿。

“杜賢弟高才,三虎一犬,不錯……”

“行了行了,搞得我一頭霧水。”

鄭子文連忙叫停,然後用手指了指杜荷。

“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咧,我先喝口水。”

杜荷頓時笑嗬嗬的走到鄭子文的旁邊坐下,然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然後才開始向鄭子文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自那天鄭子文回去“養病”之後,金吾衛中的武侯衙門就發現了大變化,不但補充了幾十個武侯進來,就連原來的右街使都換了個人。

不管是原來的武侯,還是新加入的紈絝們,對巡夜這個看似普通的任務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每天晚上街道的很多角落都會傳出了各種慘叫聲。

在這幫注入到武侯衙門的“新血”的帶領下,武侯門的戰鬥力完全爆表。大唐開國八個年頭了,宵禁這一製度在此刻被執行到了極點。

隻要是亥時以後出現在街上的生物,都免不了冠上“犯宵禁”的罪名挨上一頓毒打。

街上沒有人也不要緊,這幫紈絝會想辦法把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引出來,然後再打。

大唐沒有規定不許釣魚執法,所以被引出來的被打了也就打了。

這些人中,下到平民富戶,上到京都小官,甚至包括和他們一樣的武侯。

什麽?你說你是隸屬右街使武侯衙門的?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是我們左街使的武侯負責巡夜,所以你出現就犯宵禁,打!

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四個武侯衙門的頂頭上司,左右街使和左右判官。

因此,他們被稱為長安城黑夜中的四隻老虎,簡稱“長安四虎”。

第一個是右判官杜荷,人稱“笑麵虎”,善於布下陷阱引人上當,令人防不勝防。

第二個是左判官房遺愛,人稱“下山虎”,每次衝鋒在前,悍不畏死,以一當十。

第三個是右街使王敬直,人稱“奔雷虎”,做事雷厲風行,以一人之力對抗左右判官不落下風。

最後一個就是左街使鄭子文,武侯衙門變製之後一直沒出現,不過傳聞他曾吊打現在的左右判官,不但武力強橫,而且還是當朝駙馬爺。

人送外號“吊睛猛虎”!

得,名字都比另外三個多一字,一看就知道逼格高了不少!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似乎那個叫王敬直的在跟老子炸毛?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

鄭子文覺得現在自己有必要讓王敬直那小子知道,這長安街晚上到底是誰說的算!

“右街使在什麽地方?”

“朱雀門右街使武侯衙門。”

得到信息後鄭子文帶著房遺愛和杜荷就往朱雀門走,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地點。

“就是這了!”

門口站著兩個武侯正在打瞌睡,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鄭子文皺了皺眉頭,然後叫醒了他們。

“喂,醒醒,去告訴你們王大人,就是左街使鄭子文找他。”

那武侯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朝著鄭子文一躬身,然後一路小跑的進去了。

很快,裏麵就傳出了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原來是左街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隻見一個身上穿紅色武侯鎧甲的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披著一個長披風,鄭子文頓時眉頭一皺。

“王大人,請恕我直言,一天一輪換的製度很不合理,這意味著兩邊的武侯需要比之前執勤的時間多六個時辰,這對他們負擔很大。”

而且不光要多執勤,還要跟著你們這般紈絝折騰,還讓不讓人活?

鄭子文覺得自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但王敬直似乎沒聽懂。

“這幫丘八現在成了朝廷命官,多幸苦一些也是應該的,鄭大人,你多慮了。”

鄭子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王大人,武侯過於勞累的話,很容易犯錯的……”

不等鄭子文說完,王敬直便一擺手。

“那有什麽,犯錯了就讓他們滾蛋,現在的武侯衙門可是有多人眼巴巴的望著,想進來卻不得門而入呢,聽說鄭大人有病,還是早點回去養病吧,哈哈!”

房遺愛頓時忍不住了,頓時指著王敬直就罵了起來。

“王敬直你大爺的,你會不會說話?”

杜荷也冷冷一笑。

“子文,你也不用多說了,說多了也是對牛彈琴。”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他也發現自己的耐心已經完全被王敬直耗盡了,於是他把手伸進懷裏拿出來了一樣東西。

然後朝王敬直笑了起來。

“王大人,你把頭伸過來,本官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王敬直將信將疑的把頭伸了過去,卻赫然發現鄭子文的手裏赫然是一塊方方正正的板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