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阻止
燕京貧民窟。
那個拿著日記本的精神失常男子正走在那條罪惡的小巷裏。他神色匆忙，沒有了平時的從容。腳步也比平時要急促，如果不是因為他實在是有點虛弱，他早就已經跑了起來。
“一定要趕上。”失常男子嘴裏不斷念叨著這句話，仿佛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去阻止。
然而，越著急越出錯，仿佛是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就在一個轉角的位置，失常男子跟幾個小混混撞上了。本來就身體虛弱的失常男子，頓時被撞翻在地上。
來不及檢查傷勢，失常男子掙紮著爬了起來，現在的他可是一秒鍾都不想浪費。
但是被他撞到的小混混，顯然不想這麽輕易地放過他。
“喂，小子，我讓你走了嗎？”為首的一人攔住了失常男子，同時左手不斷擦拭著身上的皮衣，撫平剛剛被失常男子撞到的地方。“我這件皮衣可是買了兩千塊錢的，你剛剛那一撞都花了，不賠錢就想走？”
失常男子眼神淡定地看了看這個混混的皮衣，劣質冒牌貨就算了，上麵的痕跡明顯是被利器劃破的，現在居然賴在了自己頭上。而且旁邊兩個小混混臉上也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顯然敲詐勒索這種事情不是他們第一次做了。失常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他並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這裏是三千塊，你們拿著，快走。”失常男子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直接在身上掏出了三千塊，扔給了攔路的人。
幾個小混混看到這三千塊，眼睛都直了。他們每天在這個轉角蹲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給錢這麽爽快，還一次給這麽多的。眼神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等等。”攔路的人並沒有讓開。
“又怎麽了？”失常男子臉上露出煩悶的表情，一而再地被攔住，讓他心中十分著急。
“我說你這小子怎麽給得這麽大方，你居然敢偷了老子皮衣裏麵的錢？我勸你還是快點還出來，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幾個混混聽到老大的話，立馬圍了過來，對付這種身體孱弱還富有的水魚，他們個個都變得囂張起來了。
“你們是真的煩。”失常男子直接說道。而這句話也激怒了這些人。
“你說什麽？”眾人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子，你不想活了吧？”
“本來還想放過你的，現在我看直接打死好了。”
“不不不，打個半死去做乞丐也是不錯的。”
“還是你小子有商業頭腦。”
這群混混無視了失常男子，自顧自地嗨了起來。
“禁域。”失常男子突然低聲地說了兩個字，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道氣溢出，但是周圍的混混仿佛被定身術打中了一樣，沒有一個人在動。甚至有個正在打哈欠的小混混嘴巴還一直張著。
失常男子臉色仿佛變得更加蒼白了，走到攔路的混混旁邊，拿回了自己的錢。走出了兩步，想了想，又回來一腳揣在了那個人的襠部。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趕路。
待失常男子走出了這條巷子之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才傳來。
失常男子腳步不斷加快，想要追上浪費的時間，他走到了一條巷子裏，這條巷子有間酒吧，正開著門。而門外聚集了許多人，人群中不時還傳出驚呼聲，呐喊聲。
嗅到一絲血腥的味道，失常男子臉色變得更加憂鬱，同時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失常男子小跑了起來，往人群中走去。
“別擠啊。”“好好看熱鬧啊，別擠進來啊。”“哪個混蛋在趁機揩油啊？”
在一陣人群謾罵聲中，失常男子終於來到了酒館門口。
眼前的一幕讓他本來就已經暈乎乎的大腦反應更加劇烈，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由於發生了命案，酒館裏麵燈光已經全部打開，然而白色的燈光在此刻仿佛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整個酒館都彌漫著鮮血的味道，從門口到角落那條路上有數不盡的血腳印，可以看出命案發生的時候有多麽的慌亂，而在角落那張桌子的桌腳更是被鮮血浸泡著，血泊已經漫過了鞋底的高度。牆壁上有許多噴射狀的血跡，把白色的牆都染成鮮紅。由於警察還沒有趕到，現場並沒有人清理屍體，血泊中還倒著三具無頭的屍體，而他們的頭，滾到了冰冷的角落中，全部都是雙眼劇烈睜開，死不瞑目。
在這淩亂的犯罪現場，陳默正無言地坐在這些頭的旁邊，仿佛對地上的血跡視而不見，臉上帶著笑容的同時，還有淚痕。
“姐，你看到了嗎？這次我沒有退縮了，我幫你報仇了。不過我們把他們的手腳看下來，我知道你肯定想要自己報仇的，我隻是負責把他們送到你那邊而已。”陳默冷冷地笑了笑，讓看熱鬧的人都覺得心中一寒。“不過姐注意休息，不要一直打他們，如果打到他們魂飛魄散了，我來到就沒有發泄對象了。”
失常男子看到陳默的模樣，他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要不是那幾個小混混的話……失常男子心中遺憾地想著，但是卻做不了什麽事情。
警車的鳴笛聲傳來，門口的人群也被警方疏散了，而失常男子雖然想要走到陳默身邊，但是也被警察趕到了一邊。
進入酒館的警察都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們天天辦案，還是這麽血腥的場麵還是少見，尤其是角落裏麵淡定的陳默，讓他們心裏警戒了起來。而一些新手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被血腥味一衝，幹脆就像失常男子剛剛一樣在旁邊吐了起來。
“前麵的男子，你已經被包圍了，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警察直接喊話陳默，他們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在周圍拿著槍警戒。
失常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麽，想要衝進去，但是門口的警察卻攔住了他。
角落裏的陳默聽到了警察的喊話，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眾人第一次看到陳默的眼睛，那是一雙絕望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