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當晚,老男人便將楊釗殿試的試卷給調了出來。並且仔細過了一遍,他很好奇,楊釗會寫出什麽樣的觀點出來。

雖然點楊釗為會試解元的時候,多少有些對當年楊釗造水車的補償心思。但是輪到殿試就不得不慎重了。狀元肯定要入翰林院的,塞一個無能的人進去,李隆基養得起,但他卻並不想那麽做。

將楊釗的試卷給過了一遍之後,李隆基的眉頭皺了起來,整篇文章的觀點的就兩點,一是承前啟後,二是與時俱進。承前啟後的觀點不新鮮,可以說是被用爛了的。但是與時俱進的觀點就太新鮮了。

與時俱進說起來很好聽,可是做起來卻難如登天。轉手將試卷交給了高力士,李隆基道:“力士,你也看看吧。”

高力士拿過一看,愣住了。

他不得不不驚訝,楊釗的心太大了,大到讓他吃驚的程度。法久必弊,與時俱進這種觀點根本就是謀取千秋萬世的觀點。雖然每一個統治者都希望能千秋萬世,可是也都知道不可能。

“陛下,莫不是想點此子為新科狀元?”高力士握著試卷道:“此子雖有些毛躁,但終究還是很有才華的。”

李隆基點了點頭道:“薛鏽乃是會試甲等第二,但可惜他是河北氏族。斐庭光是山西士族。這兩人都不合適。且論及才華,始終低了楊釗半籌。不過這個楊釗也是個事兒精,怎麽安排是個問題。”

“陛下,奴婢以為將是招進翰林院即可……”

於是楊釗的未來就在老男人和高力士幾句話之間定了下來。

殿試三日之後,正是中秋,恰巧的是老男人李隆基剛好是這一天的生日。於是瓊林宴和老男人的壽宴便合在了一起,在蓬萊殿舉辦。

大清早,楊釗眼睛還沒有掙開,昌平樓外麵就已經鬧騰了起來。一幫子宦官帶著皇帝的聖旨,不由分說的直接闖進了楊釗的臥房,將睡眼朦朧的楊釗一把從**拖起來。那德行快趕上工程隊強行拆遷了。

楊釗睜眼就看見一幫子宦官,嚇了抬腿就是一腳,幸好杜甫眼力勁兒好,一把將楊釗給抓住。才沒有鬧出毆打天使的罪過。

傳旨的太監,對著楊釗咧嘴一笑:“楊釗楊子午,還不快沐浴更衣,迎接天家聖旨?”

“啊?”楊釗一愣,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杜甫卻一把將他給拖了過去:“天使還請用些茶水。”然後不由分說的拖著楊釗就走。

“睡糊塗了你?”杜甫知道楊釗高中狀元:“趕緊沐浴更衣,你楊子午以後可就被稱為楊三元了。”

將楊釗拖進不遠處的一個房間,杜甫便吧嗒一聲,將楊釗給關在了屋內。留下一句快一些便揚長而去。

莫掌櫃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了沐浴的水桶。楊釗迷迷糊糊的坐到大浴桶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中狀元了。

左搓右揉一番,收拾停當以後,楊釗便準備好了去麵對那個五肢不全的所謂天使了。

見楊釗身穿寶藍長衫走出來,錢即開捧著黃絹道:“永樂楊釗楊子午接旨。”

然後再楊釗九十度的鞠躬中,滿意的打開聖旨,抑揚頓挫的念了起來,大意無非是楊釗被點為新科狀元,以後要盡忠朝廷報效家國等等之類的話。

念完以後,將聖旨雙手遞到楊釗的手裏,這傳旨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然後宦官錢即開伸手一揮:“幫狀元郎更衣。”

一幫子在旁邊候了多時的太監,為的一人,捧著一套大紅的衣服,招呼眾人刷的一下便將楊釗給圍了起來。然後伸手向著楊釗摸去。

“停!”楊釗大喊一聲,道:“我自己更衣成不成?”

“當然不成。”也不知道是誰回了一句,之後便是一陣劈裏啪啦,跟打架似的給楊釗換上了一身狀元喜服。遠遠的看去,跟新郎官的衣服一點都沒錯樣。搞笑的是帽子上還別著一支大紅花。

隨後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拿著一個小包裹進來,三把兩下,將胭脂啊水粉啊什麽的全部朝楊釗的臉上招呼,讓楊釗鬱悶的是,他連照個鏡子的機會都沒有。收拾完了以後,楊釗連同杜甫便上了去往禮部的馬車。

坐在馬車之上,楊釗不死心的問杜甫:“杜兄,我看起來怎麽樣?”

“美。”杜甫十分肯定的道:“美男子一個。”

“真的?”楊釗有點不相信:“杜兄,你不是忽悠我的吧?這穿的跟個紅包套似的,會是美男子?”

“靠。”杜甫嘴巴一撇道:“知道你還問?”

“他母親的。”楊釗憤憤的道:“早知道當個狀元這麽多毛病,當初說什麽都不參加科舉了,這算什麽事兒這?”

“別廢話。”杜甫瞪著眼睛道:“別得了便宜賣乖,這身衣服不知道讓多少想瘋了。穿你身上完全是糟蹋了。”

楊釗不知從什麽地方,刷的一下抽出一條濕毛巾,將臉上的胭脂水粉等等的全部擦掉:“哎,杜兄,你殿試多少名?”

“二甲第一。”杜甫慌忙的道:“別擦啊,本來就醜,這一擦……嘖嘖。我說子午,你又把頭花給摘下來了,那可是魁的標誌,你……”

“這樣順眼了不?”楊釗將帽子從新帶好,雖然還是一副紅包套的樣子,不過看起來舒服多了。

杜甫聞言苦笑道:“子午,等會禮部的人肯定會批你的。”

“不理他。”楊釗撇了撇嘴道:“那個小李子我看見了就像揍他。”

“小李子?”杜甫很疑惑,在他的印象中禮部好像沒有這號人物啊:“子午這個小李子指的是誰?”

“小李子是誰你都不知道?”楊釗一臉鄙視的望著杜甫道:“杜兄,你太孤陋寡聞了,這樣可不好。”

“別廢話。說,小李子是誰。”杜甫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

“還能是誰,就是李林甫唄。”楊釗繼續擦著臉上的水粉道。

“哦,原來是李林甫啊。”

隨即杜甫反應過來,一把揪住楊釗:“你,你,你竟然稱呼禮部尚書為小,小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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