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應聲走進來一個兵丁,手裏拿著的是一個小包裹。enxuemi。走到大堂之上,先是向他們名義上的統領王維行了禮之後,站在了旁邊,根本就沒有跪下的意思。

接過包裹,拿出了裏麵的一份資料,和幾錠金燦燦的元寶。王維念道:“邱大福,三十一歲,世襲府軍軍人,開元十七年三月二十收受他人五十兩黃金藏於鎧甲之內,答應作偽證。如今人贓俱獲,邱大福,本官所說有錯沒有?”

跪在地上的兵丁越聽心越寒,本來保守的秘密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絲毫不差的說了出來。邱大福噤若寒蟬,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陳光世,瞄了旁邊臉色鐵青的張文澤一眼,又看了看狗肉上不了台麵的邱大福一眼,將手中的驚堂木拍下,道:“邱大幅作偽證,暫且收監,待案情明朗之日,一並處罰。第三點,你等狀告王學士以權謀私陷害學子一事,可有證據。”

站在旁邊的三個學子已經有兩個站不穩了,最後一個道:“這個卻無實證,但應考學子中有三人進入試院之後,卻未有人見其出來。按規矩試院鄉試結束以後,便會封存,王維是鄉試主持,這些人的失蹤,必定和他有關。”

王維對著堂外大喝一聲,道:“將那三人帶進來。”

三個衣衫藍縷的做貢生打扮的人,被五花大綁的帶了進來。

王維指著三人道:“這三人因故被本官革去功名,今日便帶到你等的麵前。挾私報複,爾等可曾見過他們與本官有過矛盾?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受罰的一個都走不了。”

說道這裏,王維退後了一步道:“子午,該你了。”

楊釗笑了笑道:“老王你真是的,我就一個看熱鬧的好不好?”

話是這麽說,楊釗卻一點都沒有推辭的意思便站了出來,道:“張文澤,你精心準備的一局被我等三兩下便破的一幹二淨,不知你有何感想?”楊釗陰森的道:“我做事從來都喜歡留一線,可惜你不該威脅我的家人。”

說道這裏,楊釗轉身道:“子美兄,東西可拿來了?”

杜甫從懷中拿出一卷紙遞給楊釗道:“子午兄,請吧!”

楊釗接過,道:“刺史大人,永樂鄉貢楊釗,狀告蒲州守備張文澤,破壞鄉試構陷上官欺壓百姓等三罪。不知這狀紙,大人敢收嗎?”

陳光世突然很男人的道:“本官有何不敢?不過,還請王學士添為主審,學士大人為吏部主官,我等二人同審此案,你看如何?”

王維二話沒說的走了上去,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陳光世的旁邊。遠遠看去,比陳光世威嚴多了。

見王維坐好,陳光世啪敲了一下驚堂木,道:“將楊釗的狀紙呈上來。”

接過狀紙,陳光世道:“楊釗,你狀告守備張文澤破壞鄉試一條,可有證據?”

“當然有了。”楊釗施施然的道:“張文澤,你買通六名貢生和一名兵丁之事,莫非真認為別人不知道不成?”

張文澤依然態度倨傲的道:“哦?我到想看看你楊釗有何憑證。”

“憑證多了去了,你看看,這是蒲州三十七家商號聯名寫的憑據,證明你欺壓百姓,以權謀私,主動索賄。”楊釗又指了指旁觀跪著的三個可憐蟲道:“這三個人作證你買通了他們,意欲破壞鄉試。另外那三個狀告王大人的鄉貢,和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兵丁,你認為要敲開他們的嘴,很難嗎?”

緩了口氣,楊釗接著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的主謀卻並非是你。而是我們的刺史大人。”

楊釗指了指陳光世道:“刺史大人,你還是下來吧!上麵有一個吏部郎中就可以了。”

王維拿起桌上的驚堂木,啪的就是一下,道:“來啊,將陳光世的鎢砂冒給我摘了。”

堂下手持水火雙色大棍的人自然不敢這麽做,可是王維帶過來的兵丁就不一樣了。上來將陳光世給拉了下去,並且將一眾衙役全部控製了起來。

兩排兵丁占據了原本衙役的位置。王維高高在上的道:“陳光世,你以為讓一個守備在台前蹦來蹦去,別人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子午,勞煩你給他說道說道。免得他不服。”

暗中對王維豎起一根大拇指,楊釗回道:“王大人有令,小的怎敢不從。好吧,事情是從開元十七年,也就是今春三月十七日開始。那日小子本欲拜訪王學士,但卻被張行健所阻。言語交鋒之下,我揍了張行健一頓。張文澤你不知其中內情,加之你本就和王學士有矛盾,以為是王學士差人所為,故,將矛頭對準了學士府。”

“也就是在這時,陳光世找到了你。他知道,當初禦史李寅參王學士之時,根本就是受了宇文融的指使。而宇文融已經於半月之前罷相,貶為汝州刺史。一旦王維回道吏部,為了填補宇文融一係所產生的空缺,必定會升任吏部尚書。於是陳光世怕了,怕王學士會挾私報複,將你等宇文一係盡皆鏟除。於是你們決定先下手為強。我說的對嗎?”

陳光世大袖一甩,怒道:“無稽之談,你莫以為血口噴人便能栽贓於我等。”

楊釗悠然一笑,很有運籌於帷幄之中的感覺,道:“是不是栽贓,你很清楚。”

“決定先下手之後,你便找到了張文澤,恰巧我在這個時候揍了張行健,心中不忿王維的你們兩人一拍即合。”

“而這就是你陳光世的第一個破綻,張文澤是守備,一介武夫,將這樣一個人塑造成老奸巨猾詭計百出的人物,陳光世,你不覺得這樣做太離譜了嗎?”

“好吧,看來你是不覺得了。”楊釗接著道:“你二人決定對付王維的時候,分析一番,最後打算在鄉試這一塊做文章。王學士賢名遠播,或許你們覺得光是搬到他,似乎並不致命,而對於文人來說,有什麽比身敗名裂更狠的呢?於是一出學子鬧事,王維屍位素餐的戲劇便成了你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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