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楊釗歎息了一聲道:“可惜的是,你並沒有真正的信任張文澤,張行健被打之後,張文澤自作聰明,登門拜訪王學士,言語交鋒之下,將你的計劃說出了大半。.還自以為得到了先手,在洋洋得意之間違背了你的意思。於是你不得不站出來,充當主持,將原本打算捅到朝堂上去的計劃,改成在蒲州府實行。這對嗎?”

陳光世死撐著道:“一派胡言,你等和張守備的官司,本官秉公而斷,未有任何偏頗,你如此強詞奪理,汙蔑於本官,是何居心?王維匹夫,你擅自摘了某的鎢砂,某就是告上禦前也誓不與你甘休!”

楊釗歎息著道:“陳光世你稍安勿躁,沒看見人家王學士,都沒拿你這狠話當回事嗎?。好,咱們故事繼續,張文澤從王學士府回來以後,你為了補救,便幹脆將計就計,表麵上同意了張文澤的計劃。實際上卻暗中將其他六名學子買通,用於查缺補漏。”

“在我和杜甫兄離開學士府之後,你壓住了意欲報複的張文澤,想人贓俱獲的將我和杜甫兄弟在鄉試試院門口抓住,這樣王學士必定阻止,於是不管王學士出於什麽目的,包庇傷人凶犯的一條都逃脫不了。”

“鄉試結束以後,張文澤可以告王學士,卻不能審。於是這時就必須有一個能作為主審的人出來充當裁判。你陳光世便堂而皇之的出現了。在這裏你露出了第二個破綻。”

“你是刺史,張文澤隻是守備,你兩人一文一武,品階相當。即便是張文澤當權,作為刺史你也不需要在張文澤麵前唯唯諾諾。而你就偏偏這麽做了,你想給我們一個張文澤一手遮天的假象,這樣你才能安然無憂的在最後一刻動致命一擊。”

“但可惜的是張文澤或許是好的軍人,但並非好的戲子。他想表現出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卻又偏偏沒有對你吼過一聲。這種奇怪的關係被你們表現的完全失去了常理。”

“在加之小子我亂拳打死老師傅,幾句話便將傷人的名頭給說成了街頭鬥毆。失去了王學士包庇凶徒的借口,你們不得已提前動了學子鬧事。”

“於是不明真相的內應們,依然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套路來。大肆宣揚王學士包庇凶犯瀆職等等,那群頭腦簡單的貢生們,自然會群情激奮。說道這裏,我想問個問題,難道你們不知道等放榜的時候,在使出這一招,到時查無實據,潑髒水不是會更成功嗎?”

陳光世哼了一聲,根本沒有理會楊釗。這個時候他隻要一張嘴,就有可能落入楊釗的語言陷阱,承認他是想陷害王維。所以三緘其口是最好的選擇。

“學子暴動,王學士名望太甚,登高一呼,所有的學子都冷靜了下來。眼見事有不成,你們本打算退卻,但可惜的是王學士直接將此事鬧到了府衙大堂。你不得已隻好成了公正廉明的刺史大人。”

“於是這個時候問題的結症,也就成了我楊釗到底有沒有傷人。我是傷人凶徒,王學士便難辭其咎,我不是則一切都是空談。”

“不得已,你們隻好事急從權,暗中安排了張行健出場。可惜的是張行健太熊包,被我一嚇,就直接跑了。徹底沒辦法的你們不得不硬著頭皮把戲演下去。這才有了學子告狀的鬧劇。”

陳光世被說的啞口無言,但依舊死都不認道:“信口雌黃,你有什麽證據?我乃一州刺史,莫不是你們認為,僅憑著紅口白牙的幾句話,便能讓本官認了這勞什子罪行不成?”

“你想要證據?”楊釗施施然的道:“時間上也差不多了。證據馬上就到。”

隨著楊釗的聲音落下,一個兵丁打扮的人,大步走進大堂,向王維行了一個單膝禮,道:“回大人,小的按大人吩咐,已將相關物證帶來,及相關人等抓捕歸案。特來向大人交令。”

王維伸手一撫長須,接過兵丁所呈上的包裹,將裏麵的一些文書拿了出來,道:“很好。先帶人證上來。”

一會兒之後,一個中年麵有長須的人被帶了上來。老老實實的跪在大堂上。張文澤眼睛瞪的跟牛一樣看著來人。

王維一拍驚堂木,道:“張文澤,這是你府上的管家,你於陳光世的密謀,其全部招認,你還有什麽話說?”

張文澤一臉驚訝道:“怎麽可能,我離府剛剛半日,你等怎麽可能讓他什麽都招出來?”

王維笑著道:“本官是不能,也沒有功夫,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招供,但是並不代表別人不能。這是他的供詞,來啊,於張文澤陳光世二人過目。”

一個兵丁動接過王維從包裹中拿出的證詞。轉身放倒了張文澤的麵前。

管家竟然事無巨細,全部都招了出來。張文澤越看越不敢相信的吼道:“是誰?這些到底是誰做的?”

楊釗笑眯眯的道:“是我。”

陳光世和張文澤難以置信的指著楊釗道:“你?”

“不錯,是我。”楊釗侃侃而談道:“你們忙著構陷王學士的時候,我們也沒有閑著。王學士雖然深居簡出,但我卻有時間慢慢的和你們玩。”

“你們壓榨眾位商家和眾多勢力。可是你們卻忘了這些勢力商家卻遍布蒲州,他們有能力打聽出任何消息,讓任何人都無所遁形。”

“你們以為派人在王學士府監視,就能掌握一切了嗎?那些穿著官靴的販夫走卒在我與王學士看來就是一個笑話。或者你們根本忘了,這個世界不一定要見麵才行,還可以寫信的。”

“在知道了你們鄉試之前,不會對付我的時候,我開始給王學士寫信,利用出來采買的仆人送進王學士府。然後借著大筆的利益,和王學士的名義,聯絡所有的勢力。”

“要權要錢,你們的官當的可是一等一的舒爽。可是你們卻忘了這麽做會犯眾怒。你們當官當的舒服了,想冤誰就冤誰。可想到會有這樣一日?”

說著,楊釗轉過身來,道:“老王,你的那份聖旨也可以請出來了吧?以吏部尚書的官職來收拾他們,豈不是更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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