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蘭嬌嗔道:“那怎麽辦呢,人家真的困了嗎?唉,師兄,反正你已經答應棍子大哥在這兒多留幾天,我們還有的是時間玩,明天再出來吧?棍子大哥,你明天還能陪我們嗎?”小姑娘甜甜的向棍子問道。

棍子忙道:“能,能,賀小姐你們是我們升仙教的貴賓,在這兒留幾天我就陪你們玩幾天。賀小姐今天既然累了,我這就送賀小姐回去,不過胡兄弟你們既然還想再逛逛,那就再逛逛也無妨,這兒是我升仙教的天下,自然有人護送賀小姐回去的。”

那顧師弟忙接口道:“那怎麽行,臨行時師傅說了不讓我們和師姐離開的,,要不,師兄咱們也一起回去吧。”

棍子立即道:“唉,你師傅有這樣的交待隻不過是為了賀小姐的安全著想嗎,可現在是在汴州,到處都是我們升仙教的人,而且教主也在,你們有什麽好顧慮的。胡兄弟,顧兄弟,你們放心,我們的人定會將賀小姐安安全全的送因總壇去的。”

那胡師兄這便接過話頭道:“對,顧師弟,就讓棍子兄派人送師妹回去吧,咱們再去逛逛。”他說到再去逛逛時聲音有些異樣,我背對著看不到他說話的樣子,但想來他肯定是在打眼色給顧師弟,暗示他再去逛逛的意思。

顧師弟還是不依,“師兄,這、、、、、、”

但沒等他說下去,賀如蘭卻格格格的笑了起來,將他的話打斷,笑道:“瞧師兄你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去幹什麽。好了,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顧師弟你們去玩吧,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胡師兄和棍子皆尷尬的嘿笑起來,那棍子道:“那能讓賀小姐你一個人回去,你不累了嗎,我這就讓人備車送你回去。”說著就叫來來這家酒樓的小二吩咐去找馬車。

我心道聖刀門這幾個雛兒終是鑽入人家的圈套了,這賀淑蘭坐上車肯定不是送回升仙教總壇,而是要送到正在倚紅樓裏等著的張昌宗的懷裏。

三人還在等著酒樓找馬車,我拉了身邊倚紅樓的阿姑先他們下樓而去,到得樓下塞給她一塊銀子道:“我今晚沒興趣了,就不隨你到你們樓裏去了。”然後轉身就走,讓那阿姑在那憤憤的跺腳怒罵,我卻已經隱入街角的暗影裏。

這時街上的尋歡客或入了姑娘的粉帳,可上了賭場的賭桌,已經沒什麽行人。我站於街角暗影中看著遠處酒樓的門口,默思著對即將發生的陰謀的對策。陰謀是針對聖刀門的大小姐的,跟我沒有絲毫關係。以賀淑蘭的美貌,她若非是聖刀門賀如山的女兒,看到她遭此厄運,我或許會起憐花之心,救她一救,但現在我想的隻是怎樣利用這件事,給升仙教以打擊。

一怪那賀淑蘭自己長的太漂亮,二怪那張昌期太恣意妄為,管不住自己下邊的小弟弟,我要不把這件事鬧大,鬧得升仙教和刺史府大起火拚,鬧得升仙教和聖刀門由同門變仇敵,也太便宜他們了。我心中很快形成了我的計劃,隻是可憐賀淑蘭這麽嬌滴滴的一美人兒要被張昌期那廝**了。不過這想法卻也不準確,剛才賀淑蘭看到張昌期那眼神中明顯透著傾慕之色,她說不定是樂得投懷送抱呢。而以張昌期的英俊不凡和手上的權勢,聖刀門賀如山想來也是巴不得攀上這門親威。張昌期若不是太色急,通過明媒正聚去得到賀淑蘭,他們這一親事倒很可能會成為聖刀門和升仙教之間的一段美事,但他以這種手段,隻想玩弄占有賀淑蘭,就別怪我利用這件事,鼓搗禍水給他們了。

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後麵還跟著四個騎馬的剽悍漢子,駕車的也是一個看上去身手敏捷的年輕人。賀淑蘭上了車,我看得到那顧師弟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向賀淑蘭叮囑了些什麽,賀淑蘭卻從車上渾不在意的向他揮手告別。

酒樓門口三個男人看著馬車朝升仙教汴州總壇方向疾駛而去,很快消失在街頭,胡師兄和那棍子看來都甚為興奮,拉著顧師弟就往倚紅樓跑去。我心裏大愕,他們怎麽也去倚紅樓,張昌期要在倚紅樓玩弄賀淑蘭,我原想棍子怎麽也得帶著二人換個地方去快活呀,不想三人也去了倚紅樓。想一想立即明白了棍子的想法,倚紅樓這麽大的規模,張昌期自在自己的僻靜所在**那賀淑蘭,賀淑蘭的師兄弟在別的包房裏尋歡作樂,兩者並不會起衝突,而且在倚紅樓升仙教自家的產業裏,也方便對這胡師兄和賀師弟控製。

我開始後悔過早的打發走了那倚紅樓的阿姑,她還有利用價值的。現在隻好另想辦法到進倚紅樓了。

棍子三人進倚紅樓時間不長,送賀淑蘭回去的那輛馬車便折了回來,但卻並未在正門停留,而是繞著向倚紅樓後麵駛去。我忙提起輕功,如一縷輕煙般,遠遠躡在那馬車後麵。馬車在一兩小門處停下,應該是倚紅樓的後門了。我看見那英夫人帶著兩個漢子等在那兒,忙一閃身躲在街角一拐角處,那英夫人視線所不及的一個暗影處,對這個女人我必須小心些。

還好,她並沒有發覺馬車後麵有人跟蹤,麵帶邪氣的笑容,撩起車簾朝裏看了一眼,然後朝駕車和護車的那幾人讚賞的點點頭,接著向身後兩個漢子一揮手,那兩人便上前從車裏挾出已經昏迷過去的賀淑蘭從小門走了進去。英夫人朝駕車和護車的幾人擺擺手,幾人躬身一禮,便各自離開了。

待得英夫人也進入門內,我提起輕功,輕輕一躍便悄無聲息的伏到了倚紅樓後院高高的山牆上。看到那兩個漢子抬著賀如蘭,跟著那英夫人走進了一座獨立的小綠樓裏,接著還聽到裏麵傳出一個年輕人得意而**邪的笑聲。

我心中冷笑一聲,躍回街上,提氣朝剛離開的那輛馬車狂追而去。那輛馬車和那四名騎手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我很快就又吊上他們了。他們正一邊走著,一邊互相興奮的聊著他們剛才做了的事。“嘖嘖,這次這個真是一個絕頂美人兒啊,比咱們兄弟以前曾經送過來的都要漂亮。”

“那當然,不知道嗎,這個是聖刀門的賀淑蘭,《群芳譜》裏排第九位的,嘖嘖,張大人有得享受了。唉!”另一個接口道,最後這歎息裏滿是羨慕之情。

駕車的那一個便嗬嗬笑道:“你歎個什麽鳥氣,別羨慕張大人的豔福?這次咱們送來這麽一個美人兒,張大人高興了,定會好好賞咱們的。”

剛才那個便**邪道:“唉,你說會不會像上次那個一樣,張大人玩膩了,扔給咱們兄弟也過過癮?嘖嘖,這麽漂亮的美人兒啊!俺能弄一次,死也心甘了。”

其它幾人便哄笑起來。這時幾人已行入一窄巷,兩邊都是高牆,我看看小巷兩頭無人,做一日和尚撞一天便攸的提氣趕上,從幾人頭頂略過,攔在了幾人前麵。

解決這五個人並沒有花費我什麽力氣,五人也算得上是好手吧,看他們的應變的速度倒挺迅速的,最後一個被我放倒的人還有機會在喉嚨裏呃了一聲,並將腰刀抽出了一半。

對四個騎在馬上的,我下手重了些,皆一擊致命,連其坐騎也一並震斃。對駕車那人我隻是封了他穴道,我得留個活口用,這個比殺死他要麻煩些,可能正因為如此,耽誤了我一息時間,讓最後一個倒下的騎手有機會發聲抽刀。我冷笑著幫已失去生命的他把刀抽出,在他手腕上輕劃一下,血液噴湧而出。我扯下他一大塊衣襟,嘶拉一聲撕成兩份,拉起死屍另一隻沒被割破手腕的手,握著他手腕用他的食指醮著他自己的血在那兩塊布上分別寫了幾行字。做這些事,這些並沒有浪費我多少時間。

那駕車的年輕人雖被我封了穴道,不能動彈言語,卻是神智清醒,看著我做了不動聲色的做了這麽些血腥之事,不由得驚駭欲絕,我對他微笑一下,拉過另一個與我身材不相上下的屍體,剝了他衣服穿上。然後提刀走到駕車年輕人麵前蹲下,麵帶微笑解開了他穴道。

他不知道我將以怎樣的手段整治他,已是嚇得麵色煞白,哆哆嗦嗦的問我要幹什麽。我的笑容更柔和了,柔和,充滿磁性,讓人著迷的聲音響起,“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來,看著我的眼睛,對,就這樣,看著我的眼睛,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告訴我升仙教的總壇在那兒,怎麽走?、、、、、、啊,好,你真乖!現在咱們去辦一件大事,嗯,起來,對,一切照我說的去做。”以我第四層的星陽攝魂,控製這麽一個剛被我嚇破膽,失去了意誌的人十分容易。年輕的車夫雙眼迷茫的站了起來,看著我等我下一個指令。

“來,上車,駕車以盡快的速度趕往倚紅樓正門,”我說著登上了馬車,由他駕車向倚紅樓狂奔。我的時間也很緊迫的,我必須在張昌期正縱情恣意之時將所有的人都請到場,晚了即定事實已成,人家想的就不是挽救,而是善後了,那樣的話可沒法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馬車行至倚紅樓正門前,我讓這車夫和我並肩走進去。有龜奴迎上來,“喲,這不小四嗎?有幾天沒見到你來了,怎麽今晚又有空了?這位是誰?”他盯著我問。

看來他認得我身邊這個車夫,這小四這會兒正被我星陽攝魂控製了心神,迷迷糊糊的,那能回答他問題,我接過話來寒聲道:“少費話,我們不是來玩的,小四是送我來找棍子呢,他在那個房間?”我身上發出強大的霸氣,那龜奴嚇得一哆嗦,他不知我是誰,但他認得小四,知道小四的身份,看我能讓小四駕車送我過來,便也不敢對我怠慢,忙道:“樓上,樓上,左轉第五間,還帶了兩個客人。”

我霸道的伸手撥開這龜奴,喝道:“小四,我們走!”帶著車夫小四蹬蹬蹬上樓。來到左邊第五間房門前,便聽裏邊鶯歌燕語,男女調笑之聲。我一把推開門,隻見裏邊棍子等三人每人身邊兩個姑娘,正在左擁右抱,玩的不亦樂乎。連那原來還頗有警惕心的顧師弟,這會兒躺在女人懷裏也什麽都忘了,隻顧將臉往那衣襟散開,露著白嫩嫩胸脯的女子懷裏拱,早把賀淑蘭忘到九霄雲外了。

看到來了不速之客突然野蠻的把門推開,三人皆一驚,坐直身來,愣愣的望著我。他們在街上,在酒樓上雖也看到過我,可那會在意那麽個普通的黃臉漢子,而且我現在星陽功轉,氣質大變,一身霸氣,那還有剛才那病弱黃臉漢子的一絲影子,是以三人並沒認出我。但想來是因為身處倚紅樓這升仙教自己的地方,三人也並沒有對我升起防範之心,還當我是走錯房間的客人呢。棍子喝道:“朋友,認好門,走錯地方了。”

我冷笑一聲,跨步進去,伸手後拉將小四也拉進來,然後腳向後踹將門關上。棍子是認得小四的,胡師兄和顧師弟送賀淑蘭上車時也見過這個車夫,稍愣一下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顧師弟指著小四欲說話。棍子已是臉色大變,長身而起,我那會給他動做的機會,鬼魅般欺近他身側,順手在他腰門一拂,他便軟倒在地。同時我嘴裏接著顧師弟的話道:“不錯,他就是送你師姐回去的車夫,不過他卻將你師姐又送回了這倚紅樓,而且還中了迷香,這會兒想必正躺在某個男人跨下承受雨露呢。”

那些姑娘看我將棍子弄倒在地,立即驚叫起來,我怒目一瞪,喝道:“都給我閉嘴!”強大的氣勢逼出,讓這幾個娘們安靜下來。

胡師兄猶在迷糊,顧師弟已猛的站起身來,焦急道:“我師姐在那兒,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笑道:“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問這棍子和我帶來這車夫,想找你師姐照這上麵寫的去找。”我說著將一片剛才寫上血字的從死屍身上撕下的布條扔過去。然後不再言語,轉身打開門便走。

下麵大廳裏那龜奴剛才見識過了我的霸橫,以為我是什麽大人物,不敢攔我,忙讓到一邊讓我出去。走出倚紅樓大門,聽得一個女子咦的一聲,我抬頭一看,正是剛才被我甩了的倚紅樓的阿姑,她已經找到了新的客人,正挽著那人胳膊朝這邊走來,看她直盯盯的看著我,看來是認出我就是剛才甩她的人了。我暗道真是不能小覷女人的感覺,不理她,一低頭,從她身邊掠過,迅速遠去。

轉過一條街,我立即縱身而起,施展輕功,穿房過巷,朝升仙教在汴州的總壇疾速趕過去。很快到了小四剛才在我星陽攝魂下所說的那所大院落,我直接毫無顧忌在從天而降,躍落在其中一進院落裏,並揚聲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什麽人?什麽人?”周圍立即躍出大群手執利刃的黑衣人,將我團團圍住。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哈哈大笑著問道:“這兒是升仙教嗎?”

其中一名黑衣人答道:“不錯,這兒乃我升仙教汴州總壇,閣下何人,為何夜闖我教總壇?”

我大笑道:“我隻是來給你們升仙教提個醒,你們可要丟大人了,將這個交給你們教主,他一看便知,在下告辭。”我說著將另一塊布條扔向人群,自己卻縱身而起,足尖在房沿上一點,彈身射向夜空。

“閣下即來到我教,下來喝杯熱茶再走不遲。”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接便有一股勁氣兜頭向我襲來,欲逼我下去。我知道是升仙教教主薛澈,他的聲音和在揚州時沒有絲毫變化。其實早在他接近這所院落時我便注意到有真正的高手到了,沒想到竟是他大教主親自出馬。這會兒看他出手攔截,心中早有準備,揚聲笑道:“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與薛教主喝茶。今日貴教有事,在下就先告辭了。”聲音奇異的震蕩著,滿含惑人心智的磁性震顫。這就是第四層星陽攝魂的好處,心隨意到,說使出就使出,比前三層整整高出了一個大層麵。

發出聲音的同時,五指收籠成爪,迎著勁風來向抓去,薛澈猛然間受我魔音侵襲,心智尚未反應過來,變招便慢了許然,被我一下子正擒住手腕,抖手一甩將他甩回院子裏,我則趁著這一甩之力,投身夜空。遠遠的揚聲喝道:“薛教主最好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自己卻已先薛澈一步又趕回倚紅樓了,我得過來看熱鬧,順便指導局勢向惡性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