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偉程點點頭,“我們出金的事是半月前發布出去的。既然你要去盤那家店,幹嗎不事先派人跟我打個招呼,我要知道你萬家要經營金銀器皿店,怎麽也會給你留一批金料的。”

“唉,當時我不是還沒信心盤下蕭家的店嗎,萬一盤不下店,我向姐夫你要了金料豈不等於要了一堆沒用的廢物嗎?我要再將這些金料轉賣給他人獲利,姐夫你不撕吃了我?再說,誰想得到這麽一大批金料,你們竟這麽快就全賣給蕭家一家了。”萬財一臉的委屈。

“人家比現在的市價多出五十萬兩,我們能不賣嗎?”沈偉程沒好氣的說。

我奇道:“以你萬家的財力,盤下這麽一家主人已有出售意圖的店,你還沒有信心?”

“唉喲,我的何大哥,蕭家可是在你們出金的事早傳開的情況下拋出要售店消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售,是連帶著店後麵那個金銀器作坊和好幾個高級工匠,以及蕭記的牌子一起出售轉讓的,稍有點眼光的人都看得出這將是一塊肥肉,想吃下這塊肥肉的人多了,大家爭得頭破血流的,而蕭家在那主事的蕭家貴磨磨嘰嘰的好像傾向於將店讓他在潤州的老丈人家袁家,我萬家雖然有錢,可那袁家是人家的老丈人,我能有信心嗎?直到昨晚,蕭家貴找到我,突然變得很好說話,讓我出七十萬兩就把事情搞定了。比袁家出價才高了十萬兩。”

我眼睛迷了起來,手指輕擊著桌子沉思得一會兒不由得在臉上露出笑容,讚歎道:“妙!妙!這位蕭大小姐當得上女中諸葛,就這麽不著痕跡的將整個南方金銀器商界給算計了,其中包括你萬家和我們。萬兄弟你看看,這七十萬兩銀子是不是你昨晚給蕭家貴那一張?”

萬財看了一眼,訝道:“正是這一張!”

我微笑道:“怪不得蕭遠蘭今天下午姍姍來遲,原來是在等蕭家貴從潤州送這筆錢回來,她上午時根本連二百五十萬兩也付不起。哦,對了,萬兄弟,我們是昨天半下午時分和蕭家談好這批金料的交易的,你算一下,蕭家貴昨晚去找你的時間是不是正好是他得到他姐姐在這邊已經得手的消息後?”

萬財也不是真的傻冒,聽我這麽一說,立即明白過來,大罵道:“我操!袁家隻是在我麵前虛晃一槍,蕭家這店原本就是想賣給我的。而且他們知道我萬家和沈家的關係,故意拖到已將金料全占住了才將店鬆手。可能連那個向我透露消息慫恿我盤店的家夥也是蕭家的托兒,媽的,蕭遠蘭這個臭娘們!”

聽他這麽罵蕭遠蘭,我心裏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麵帶慍色道:“你也別心裏不平衡了,蕭家在金銀界幾十年的老牌子,若不是正值人家家道沒落,急需籌措資金來購賣這批金料,你七十萬兩那盤得下人家的潤州分號及那幾個成熟的高級工匠,還可以繼續使用蕭記這塊名招牌。”

萬財歎口氣,“沒有金料要那幾個工匠有個屁用,沒有貨,那麽空店一個,招牌再亮也沒用,再說我家要金銀器皿主要是為了向海外銷售,現在卻弄了這麽一個空店,還得向別人進貨。”

他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什麽,一拍額頭,“唉呀,現在隻有簫家手裏有金料,他們又有工匠,那麽他們現在豈不已經是國內唯的大金銀器供應商,怪不得昨晚蕭家貴說可以訂給我三百萬兩的貨做為對我盤店多付十萬兩銀子的報達,我當時還未在意,現在看來這小子不是說大話。不行,我得趕快去找蕭家,把這三百萬兩的訂貨敲定,等別的金銀器商家反應過來擁到蕭家把貨搶定完,怕就沒我的份了,到那時我盤店這筆意可就真成賠本生意了。”萬財說著急慌慌的站起就想往外麵走。

我將他叫住,“萬兄弟你現在去找蕭家,要想得到三百萬的訂貨,恐怕得將你在潤州花七十萬兩弄到手的一切全免費吐還給蕭家,蕭家肯定知道你萬家對金銀器經營的重點是在海外,國內三百萬的貨,運到海外利潤要翻好幾翻吧,相對於這巨額利潤,你願不願意放棄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什麽意義的蕭記潤州分號呢?”

萬財愕得一愕,沉思一會兒道:“蕭家要真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可能會答應。”

我冷笑道:“這也是蕭家為什麽會選你萬家來盤她們的潤州分號,因為蕭遠蘭心裏清楚,眼光盯著海外的江南首富萬家為了利潤會很快將商鋪還給她,這女人對父親的遺業看得很重,一點也不舍得放棄。”

我想起蕭遠蘭對我說的有一天她要收回園子的話,這絕不是一句戲言。那天在園子外麵若非因為看到她父親心愛的園子已為他人據有,心中傷感,情緒一時失控,以她深沉的心計是不會讓我知道她收回園子的野心的。現在她蕭家利用從我這兒壟斷走的那批金子,很快就可以翻過身來,不知她會使什麽手段來從我手中收回園子?

萬財和沈偉程對望一眼,萬財喃聲道:“這麽說現在蕭家現在正敞開大門等著我呢,這一切都在蕭家算計之中?”

我點點頭。

沈偉程倒吸一口涼氣,“好利害的女人,從多花五十萬兩收購咱們全部金子開始,計謀一個套一個,以後不知她還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我開心的笑道:“我就是喜歡她這聰明而且思維縝密的頭腦,她這個步步相套的計劃應該是從咱們出金的消息散布出去後開始的,好,好!”

“何大哥你還叫好,我們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萬家和沈家何曾遇到過這麽窩囊的事?”萬財看來大為不甘。

我微笑搖頭道:“放心,這個女人雖然聰明,可她太弱小了。她的好運也就到今晚為止,接下來的半年我要讓她傾家蕩產,變得身無分文,讓她乖乖的將她全部的聰明才智奉獻給我。”

說到後幾句話時,我的自信讓我身上滿是豪情,萬財和沈偉程呆呆的看著我。沈偉程期艾道:“林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會想在庫房裏簫家這批金子上做手腳吧?你身邊已有那麽多好女人了,為這麽一個蕭遠蘭,幹這種事不值,今天簽保證書時那麽多揚州頭麵人物都在場,金子在我沈家出了什麽事,我們以後在揚州可就沒臉見人了。再說那蕭小姐得到今天這一切憑的是人家自己才智,蕭家又是一個豪無反抗之力的普通商家,我們要用江湖手段去對付人家,那也,也太不、、、道義了。”

我哈哈一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在這批金子上做手腳了,那種下作手段豈是你我這等身份之人所為?還記得我昨天要她將蕭家全部資產及她自己做為欠我們那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的抵壓嗎?”

沈偉程迷糊道:“記得,可那才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隻萬家一家的訂貨,蕭家就能得到三百萬訂金,還你那一百五十萬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向萬財微笑道:“萬家可不可以不向蕭家訂貨?”

萬財立即將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那怎麽行,他們現在是最大的金銀器供應商,不向他們訂貨向誰訂?那樣的話我在潤州七十萬兩銀子不就白花了嗎?而且南洋諸國的金銀器商品已緊缺了好幾年,這可是一大筆利潤啊,我們不做就會讓別人搶去的。”

我歎口氣,“這天下真的就他蕭家一家能供應金銀器嗎?把腦子放開,別隻把眼睛放在國內,那邊不有的是比蕭家做的更好的金銀器嗎?”

我的手指著西邊,萬財立即明白過來,“何大哥你是說西域諸國?”接著搖頭道:“不行,不行,那邊過來的金銀器質量雖好,但經過汾州宋家之手價錢都已經高了幾倍,在價格上根本沒法和蕭家的貨物相比,有了蕭家的貨絕大部分人肯定不會花高出幾倍的價錢去買西域進來的貨。”

我微笑道:“看來萬兄弟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你萬家隻要在簫家第一批成品金器做出來之前將大批的西域金銀器運到江南來,壓價出售,讓蕭家的東西賣不出去就可以了。”

“壓價出售?那我們不是得賠大本了嗎?”萬財說道。

我歎口氣道:“以你萬家的財力賠個三五百萬又不是賠不起,隻要撐得半年,讓蕭家還不上我那一百五十萬兩,到時候整個蕭家都是我的,其中自然也包括現在庫房裏這批金子做出的成品金器,到那時你將這些運到南洋去,你不就可以將這半年賠進去的加倍賺回來了嗎?”

萬財微微思索一下,立即在臉上露出奸笑,指著我眼裏放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何大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這招你都想得出。”

我微笑一下,做生意我可能確實比不過蕭遠蘭有心計,但耍心眼我不可能輸給她,而且她的底子太弱了,再有心計也難以施展。

“我寫封信給你,你到北方去找一個啊莫提馬的西域商人,通過他比通過宋家進貨成本應該能低不少,但價錢肯定還是要比蕭家高的,為了擠垮蕭家你還是得賠本壓價,不過可以讓你少賠些。”我向萬財道。

萬財露出驚喜神色,“莫提馬?哦,老天,何大哥你認識莫提馬,一定要紹給兄弟我認識,傳說出了咱大周的邊境往西走,任何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莫提馬家的貨物在銷售,這可一個真正的富人,我早就想見見了,他現在在咱們國內嗎?”

我皺下眉,不想莫提馬在外麵名聲這麽大,讓這個萬財如此激動。我有點後悔讓萬財去找莫提馬了,怕萬家和莫提馬搭上線,兩家合作就沒我的好處了。迅即又想萬家在南方一帶很多地方還得靠沈家罩著,他那有能力到大西北幫莫提馬打通商路,他們縱是要合作,也還是離不開我的幫助,於是心裏釋然,向萬財道:“我這次在洛陽湊巧認識的,你拿我信先到洛陽找一個叫阿爾善的胡人,通過他肯定能找到莫提馬,然後一切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萬財立即露出一臉**而市儈的笑,“嘿嘿,何大哥你就放心吧,兄弟我保證讓讓蕭家在這半年裏一分錢都賺不到,讓何大哥你半年後去接收蕭家和那位蕭大美人兒,嘻嘻!”

沈偉程在一邊瞪了萬財一眼,讓萬財止住了笑聲,皺眉道:“林生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陰損了點?這好像比在這批金料上做手腳更損啊!”

我歎口氣,“手段是損了點,但蕭遠蘭這種精明強幹的女人,她們隻向強者臣服,你必須徹底打敗她,讓她意識到你的強大與不可戰勝,她才能死心踏地的臣服於你。現在這麽算計她是有些對不起她,但也必須這樣做,等得到她後我再設法補償她吧。”

“何大哥說的是,追女人就要不擇手段!”他接著感歎一聲,“哈!蕭遠蘭這種精明的女人征服起來肯定特有成就感。”

看著他那一臉賤相,我不由心裏升起一絲不舒服,沉聲道:“這蕭小姐可是我的人,你小子對付她是對付她,但不許對她不敬,知道嗎?”

萬財立即一整麵容,鄭重道:“是,何大哥!”麵相頗為滑稽,我心裏暗歎一聲,江南首富萬家的接班人竟是這麽一個活寶!

“好了,你姐姐有幾個月沒見著你,早想你了,還不去看看你姐姐?”沈偉程將萬財支走了,然後轉頭問我:“這蕭遠蘭真的就林生你這麽重要?”

“唉,大哥你不明白,管理江湖每年都需要大筆的經費,我不能不停的向你沈家,或李夫人和淮幫借錢啊!而且你們加起來也供不起我的花費,我身邊急需一個我可以絕對信任的賺錢能手,為我解決資金方麵的問題。而我身邊眾人中,憶萍處理江湖事務還可以,讓她去賺錢就難為她了,小蝶和關玲她們更不用提,根本不是這塊料。葉先生他們也不行,縱是將來娶得謝小姐,她也不可能給我打理財務。再其它人就是李夫人那邊,你沈家還有淮幫的人了,可你們各有各的身家,都有自己的事,那能將全部精力用來幫我?所以這個蕭遠蘭,你昨天跟我談起她要獨吃這批金子時我就對她留上心了,多出五十萬兩銀子霸住原材料搞壟斷經營,這氣魄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今天她的一係列動作和剛才萬財說的那些情況讓我們看清了她這個龐大而精密的計劃,我就更下決心要得到這個心思縝密,有頭腦有心計的女人了。”我沒有告訴沈偉程,其實早在半年前隨關家兄弟去吳家吊喪遇到蕭遠蘭時,她那份獨特的美麗就已經在我心裏留下了影子。

沈偉程聽了我這番話,沉默一會兒道:“林生你看著辦吧,很高興你不把大哥我當外人,對我說這些話,有什麽需要大哥幫忙的你隻管開口就是。”

我望著沈偉程真誠的說道:“你是小蝶的大哥啊!我怎麽可能將你當外人呢?我知道大哥你和小蝶雖非同母所生,但卻對她珍愛非常,大哥你放心,小蝶在我心中的獨特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無論什麽情況下我都會給她以最好照顧的。”

沈偉程眼裏也露出真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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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紅粉書院地下秘宮,我更傾向於形象的稱呼這裏為女奴作坊,一地上鋪著棉毯,堆錦簇繡的房間裏,壁龕間的鬆油火把把發出明亮的光芒照著屋裏香豔的情景,其燃燒中發出的細微劈啪聲,夾雜在小蝶和憶萍均勻的呼吸聲中,倒讓屋裏顯出一份寂靜。兩女不堪龍王多次撻伐,已筋疲力歇的在地毯上沉沉睡去。小蝶睡的不老實,一條白嫩**伸出了毯子外,上麵的毯子也從被她掀了開來,露出她粉雕玉琢般**的上身,側躺著,一對精美的鴿乳垂到了臂彎間。手裏還拿著她心愛的皮鞭,

領受了含有高氏姐妹功力甘露的喜兒盤膝坐在**,又眼微垂,呼吸深沉,已進入物我兩忘之境。屋外遠處隱隱有少女的哭叫聲傳來,我知道那是胖嬸在進行她的例行工作,前兩天一個闊商送來一對雙生姐妹讓要李夫人給調教一下,所以這兩天這兒便不時的會響起少女的哭叫,我本來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適應了,我說過,這個地方能讓人的心性走向邪惡。

胖嬸剛才曾過來帶了高雅去給那對雙胞胎姐妹看,讓她們知道什麽叫女奴。當我起身離開時,她送高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