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的痛感漸漸加劇,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在擠壓著我的精神意誌,我想用星陽攝魂去抵抗,卻發覺星陽攝魂也被壓製住了,根本提不起來。

我已經說不出話,眼中除了那兩個白熾的亮點,其它什麽也看不見。那兩個亮點發出的精光像一根根銀針紮入我腦海,那是一種劇痛,比我當初散脈還難忍的巨痛。我隻能憑意誌在那兒支撐著,支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我身後的雯雯在幹嗎呢?她難道沒有發現司馬老道眼中的異常,沒有發現我很難受,為什麽不幹擾他一下呢?隻要將他的目光打斷一下,我就可以擺脫他的控製了。但雯雯一直沒有動靜,隻有我獨立支撐著司馬承禎從目光裏傳來的龐大的精神壓力。這隻有一個解釋,雯雯也被他壓製住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終於再也無法忍受腦中的巨痛,“啊、、、、、、”的一聲狂嘶出來,隻感覺腦中轟的一下,眼前飄過一陣紫色的煙霧,遮住了那兩輪烈日,星陽攝魂攸的一下子攀升起來,但接著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又是那紫色的迷霧,但霧中去出現了光亮,好像是清晨的陽光,真正的陽光,讓我心間感覺到莫名的舒服。紫霧迅速淡去,我很快看清了周圍的景物,意識又回來了。

這兒仍是我蝶園裏的客廳,眼前仍是司馬承禎那帶著各煦微笑的圓臉,那目光卻已經恢複了平常,再沒有烈日般的熾亮,有的隻是溫和的笑意。朝陽從門窗處斜照進來,在他那道袍上鑲上一層金邊。

我突然想這麽近的距離,若我現在迅速抽出纏花劍,一式秋夜星寒攻向他,他怎樣才能躲開呢?接著突然一驚,我怎麽會產生這種想法,記得剛進入客廳見到司馬承禎時,星陽攝魂感覺到眼前深不可測的存在時,我心間升起的是一種絕望的無力感,現在怎麽竟能想著如何向他出招攻擊。

心神一震之下,回眸內視,體內的星陽真氣沒什麽變化,但我的星陽攝魂是什麽時候提起來的?我竟不知道我的星陽攝魂已經提起,還是這麽高的層次?

我心間升起一陣狂喜,當龍三最後一次拜見司馬承禎時,他終於凝起了向司馬承禎出劍的勇氣,這時的他就跨入絕品行列了。現在的我,和當時的龍三一樣,也已經具備了向司馬承禎出劍的勇氣,或者是**。就在這麽短短的一瞬間,我的武功已經有了一個質的提升,因為我的星陽攝魂就在剛才那一刻,在司馬承禎的精神壓力下已經突破了第四層,進入第五層。

有了第五層星陽攝魂支持的星陽神功將不再受任何羈絆,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將其千變萬化的特性發揮到極致,真正發揮出其中的玄妙和威力。

“多謝前輩成全指點之恩!”我心悅誠服的一揖在地。

司馬承禎微笑著將下巴揚了一下,示意我看我身後,嘴裏淡淡道:“星影的護主之心實在讓人敬佩。”

我回頭一看,隻見雯雯站在那兒,手握小劍的劍柄,手上青筋暴突。額上豆大的汗珠正一顆顆的往下滾落,目光精亮,卻滿是痛苦之色,隻是死死的盯著司馬承禎。

我歎口氣,知道雯雯是在剛才想要撥劍出手,卻被司馬承禎的氣勢死死壓住,沒能將劍撥出,拚力抵抗司馬承禎的氣勢時收不住手了,以致現在司馬承禎都已經撤去了對她的壓力,她仍是處於這種狀態。

“好了,雯雯,沒事了,坐下休息會兒吧。”我平和寧靜的聲音說著,伸手扶了雯雯讓她在一邊椅子上坐下,同時一股祥和的星陽真氣輸入她體內。雯雯神情終於緩和下來,籲口氣,虛脫似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睛也變得暗淡無光。

我愛憐的看她一眼,和司馬承禎這番純精神層麵上的比拚給她身體造成的虛脫恐怕至少得半個月才能恢複過來,不過好在現在我的星陽攝魂已經達到第五層,可以幫她。

“現在何公子的星陽攝魂已經達到第五層,放了幸齋主後她也無力再傷你,不過還請何公子以後也不要再為難問仙齋,如何?”身後,司馬承禎祥和寧靜的聲音說道。

我忙轉身道:“前輩對晚輩有再造之恩,前輩的吩咐,晚輩自當遵從!晚輩在此向前輩承諾,隻要晚輩在江湖一日,就保問仙齋一日周全。”

我說的是由衷的實話,司馬承禎給我的這份恩惠足夠換來我之份保證。星陽攝魂到第四層上就是一個巨大的瓶頸,而星陽神功又受我精神力強弱的製約。若非司馬承禎的幫忙,我再過個三五年能不能突破這個這個瓶頸也難說。現在這個瓶頸一突破,對我不僅僅是武功的提高,而是為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我很有希望會成為我星宗第一個在三十歲前便將星陽神功臻至大成的星主。那時我就能真正理解司馬承禎的深度了。

對司馬承禎感激歸感激,但想及對他有了這個承諾,我就不好再拿問仙齋的安危來逼迫幸碧思交出淩雨波。無法跨過幸碧思這個障礙,和淩雨波結和的希望便變得十分緲茫了。想及此,心裏升起難受的感覺。

司馬承禎卻微笑一下,“多謝何公子,有了公子這個承諾,貧道就放心了。貧道會在路上等候幸齋主,到時候試試看能不能勸幸齋主放下一些執著。若不成,那說明公子你與淩姑娘此生無緣,還望公子放開些,莫要再強求。”

我一喜,想不到司馬承禎這麽能體諒人。有他說情,幸碧思應該會賣些麵子吧?忙道:“多謝司馬前輩!”

“那好,望何公子能謹守對貧道的承諾。貧道這就告辭!”隨著這句話他已經走出廳外,待我跟出廳外想要相送,已不見了司馬承禎的身影。

***

我籲出一口長氣,將雙手從幸碧思粉背上移開。這一刻,我的雙手隱隱感覺到幸碧思道袍下皮膚的光潔與細膩,心裏不由得蕩了一下,暗罵一聲真是個老妖婆,恐怕都五六十歲的人了,皮膚還這麽好,好的惹人瑕思。

要不是承諾了司馬承禎不再為難她,真想在她身上做些手腳,讓龍王品味一下眼前這一代絕品宗師的味道。以我現在已經達到第五層的星陽攝魂配合星陽催情,要在她身上做手腳並不是做不到。

想想將這個一身仙氣,不染俗塵,整個江湖都當做神一般供奉尊敬的問仙齋齋主撩撥得春情勃發,將龍王挺進她的身體,讓她伏身在我跨下婉轉承歡的情景,我就覺得刺激非常。可惜,我已經向司馬承禎做出了承諾。白雲道士司馬承禎,那是一個以我現在的境界仍無法理解的強大存在。

不敢真做歸不敢真做,但想象中的刺激仍是讓龍王抬起了頭來,坐於我身前,已恢複了功力的幸碧思立有所覺,一飄身下了榻,回頭對我怒目而視,濃烈的煞氣向我迫來。

但現在的我對這煞氣卻根本沒放在眼裏。想及我竟然在幸碧思麵前生起這等念頭,不由得苦笑著搖下頭,以前我縱然會在背地裏將幸碧思意**一下,但在她真人麵前時,即便是她失去功力時,她仍有著讓我無法生起褻瀆之心的宗師氣勢。可現在我卻在已經恢複功力的她麵前想像著將她摁在跨下**弄的情景,這也可以視做我星陽攝魂進入第五個層次,精神意誌力得到提升的一個表現吧,因為幸碧思身上的氣勢已經壓製不住我了。

壓下心中綺念,讓龍王安伏下去,在幸碧思那可殺死人的目光中施施然的走下榻來,伸手指著屋裏的一桌齋飯微笑道:“幸齋主請用,這些天讓齋主受委屈了,這些都是晚生專為齋主所準備,有利於齋主恢複體力的清淡食物。現在宗主功力已複,再恢複了體力,就可以離開這兒了。哦,那套道服也是為齋主準備的,齋主身上這身衣服真的不適合穿出去。”

我說著伸手指向屋角凳子上的一疊衣服,幸碧思現在身上的道服被箭射出好幾個洞,確是不宜再穿了。

幸碧思掃一眼桌上的食物和凳子上衣服,冰冷的目光望向我,陰寒的聲音問道:“你到底在玩什麽陰謀,就這麽恢複了我的功力,難道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我哈哈一聲長笑,“幸齋主你若有殺我的把握,還能到現在都不出手嗎?”以幸碧思對我的滔天恨意,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換做是以前的我,她早出手了。她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她現在已經無法把握到我的深淺了。現在的我已經和她於同一水平,長期飲食不足,身軟體弱的她對我出手隻會自取其辱。

幸碧思盯著我的目光漸漸顯露出驚異,語氣裏也顯出一比慌恐,“不可能的,昨天我還見過你,隻這一天時間你的星陽攝魂怎麽就突破到一個新個層次了。”

我微笑道:“沒什麽不可能的,幸齋主你麵子在,有人為你求情。以提升我武功為條件來交換你的自由。這就是我為什麽要請幸齋主你開了。”

“司馬道長?”幸碧思立即道。

我點點頭道:“不錯,幸齋主快收拾一下,司馬道長還在路上等著你呢。”說著轉身向外麵走去。

“等等!”幸碧思突然叫住了我,我站住了,卻沒有回頭。“這麽說司馬道長已經幫你讓你的星陽功臻至大成了嗎?”

我沒想到幸碧思叫住我隻是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我還以為她會問我文若的消息呢。麵帶笑意轉過頭來,微笑道:“若非如此,我敢這麽單獨來為齋主恢複功力嗎?”

其實星陽攝魂進入第五層,隻是讓我的星陽神功突破精神力製約的瓶頸,開始踏上走向大成之路,離大成還有一段距離。但正如我現在還無法體味司馬承禎的境界,她幸碧思也不會理解星陽神功大成時的境況,她既然認為我現在如她一樣的水平就是星陽神功的大成之境,那我也懶得跟她解釋,由著她誤解便是。

幸碧思望著我的目光一下子顯出嚴重的失落和迷茫,可能是意識到她無力報我擒拿折辱她的大仇了吧,喃聲說著:“司馬護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頹然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看到她這樣子,我心中大感快意,不再理她,向關押文若的房間走去。

“過會兒我就送你師傅和姑娘你一起離開,今天恐怕是我見姑娘的最後一麵了。”我滿是傷感的說道,第五層的星陽攝魂,根本無須我刻意施展,自然而然的就讓我的話語充滿感染力。

“哦,何大哥你要放我們走了,這麽說師傅已經答應讓師姐嫁給你了?那很好啊,改開何大哥你可以帶師姐回去看望我和師傅,那樣我們不就可以再見麵了嗎,何大哥你何必這麽傷感呢?”文若臉上顯出由衷的歡喜。

我苦笑一下,“不,文若姑娘你誤會了,你師傅還是沒有答應我的請求。”

“呃!那你為什麽、、、為什麽要放了我們?”文若顯得頗為驚訝。

我輕易的便感覺到了她這句話的純真,心裏好笑,還有不願意被放掉的囚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道:“可能我與你師姐此生無緣吧,你師傅態度那麽堅決,我再強留你們也沒用。正好司馬道長找到我向我要人,給了我一個放你們離開的理由,要再將你們強留下去,我就不知道該拿你們怎麽辦了。”

“那師姐怎麽辦呢?她在奄裏真的很不快樂呀?難道就讓她這麽不快樂的在師門呆一輩子?”文若聽了我的話,沒說別的,竟先關心起淩雨波來,我這些天的薰陶已這丫頭真正的投入了這件事中。

我盯著她的眼睛,眼中顯出心痛的神色,這心痛有一多半是真的,因為想及我有可能永遠得不到淩雨波,想及那晚在伊河之畔,淒冷寒月下,她求幸碧思放過我時那滿臉情淚,我真的一陣陣的心痛。恍然間,眼前的文若竟變成了那晚的淩雨波。

文若抵不住我這種目光,將頭扭了開去。

我長歎一口氣,無奈道:“這個以後再說吧!好了,文若,你快收拾一下,待會兒你師傅就會過來帶你離開了。這些衣物還有這些小飾品算是何大哥送你的禮物,強留你在這兒住了半個多月,不周之處還請你多原諒。”說著將一個小包裹遞給她。

文若伸手接過,望著我的目光裏竟有些、、、、、、那是什麽表情?是、、、、、、不舍!

這目光讓我心裏升起一陣得意,麵上卻一臉嚴肅的向她道:“對了,文若,你回到你師傅身邊後千萬不要將我們之間的談話告訴你師傅,也不要替我和你師姐向你師傅求情,否則你就要被你師傅視做又一個受魔頭勾引,毀了道基的弟子了。我多加一條罪名無所謂,你卻要步你師姐的後塵,被你師傅關禁閉了。”

文若小臉一紅,細聲道:“不會的!”

這是一個尚未成型的小仙子,那俏臉微暈的神態實在惹人憐愛,讓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想在她俏臉上愛撫一下。卻把手停在半途,沒有將我的想法真的實施。一時輕薄,滿足了我的手頭之欲,破壞了我好不容易在這丫頭心中建立起的良好形象可就得不償失了。

文若也看到了我抬起的手,忙向後退了一步,臉更紅了,一直紅到那潔白玉頸。但頭卻往地下勾著,讓我看不清她眼中是否有怒意,直覺上她並沒有生氣。

我歎口氣,“回到師門後,代我向你師姐問好,告訴她我一直在想著她,真的想她!”說著轉身向外麵走去。

“何大哥!”

我回過頭,正好迎著了文若晶亮的目光,“我們真的沒機會再見麵了嗎?”她說道這兒在我的目光下又將頭垂下了,“我是說,我是說,你就這麽對我師姐放棄了嗎?”

我微笑一下,又一個墮落的仙子,照幸碧思的想法,我這個惡魔又毀了她一個弟子,我和他之間的仇怨結的更深了。但這次我心中沒有升起得意,而是升起一絲苦澀,我真的沒有把握越過幸碧思這層障礙去得到淩雨波。

若司馬承禎的勸告幸碧思那老頑固也置之不理,那我該怎麽辦?不能危及問仙齋,暫時我真的沒有辦法,但讓我對淩雨波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對一個魔而言,隻有暫時的退讓,卻絕沒有最終的放棄。

“文若姑娘你若不被你師傅關禁閉,來日江湖上我們應該還有再見的機會,至於你師姐,以後再說吧!”我說著走了出去。

是夜,幸碧思師徒被我用黑布蒙著眼睛帶出了紅粉書院,直到到達官河,登上為二人準備的小舟,我才出聲讓二人將黑布取下,之所以這麽小心,是因為我不想紅粉書院被爆露。幸碧思倒是表現得很配合,隻是一路沉默,讓我知道她對我的仇恨一點也沒有消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