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東邊,青龍會卻在沈家,大江幫和南宮家聯手下吃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虧,難做寸進。在問仙齋弟子文若加入抗青聯盟的的情況下,少林了然方丈代表五大門派出麵調解,允諾給青龍會一定的利益,但要求青龍會就此收手,並退出巴蜀,維持長江一線各勢力到我在時的局麵。青龍會對這提議置之不理,繼續發動東進的攻勢,龍三親自出手,卻被沈嘯天的天王劍頂住,沒能起到應有的效果。接著在我的授意下,沈嘯天向龍三發出了挑戰書,約兩個月後,決戰於江寧河心島。至此,雙方的廝殺終於暫停,兩方麵都要等待這次決戰的結果,才能定以後的行止。

這個消息傳到星星穀時,我對小蝶說看來嶽父已經準備好要晉級絕品宗師了。小蝶對自己父親的實力有著盲目的信任,“爹爹肯定能贏,我要寫信給爹爹讓他最好在決戰中把那個什麽臭龍三給殺了,看他青龍會還敢亂蹦達!”

崔夢心向我擔憂道:“沈家他們對青龍會不是已經占到上風了嗎,相公你怎麽這個時候讓沈伯伯對龍三發出挑戰書。現在進行這樣的決戰其意義已不是簡單的高手晉級戰,而是關係到青龍會與抗青聯盟之間的勢力消長啊,相公你此舉是不是莽撞了,那龍三進入絕品多年,豈是易與?萬一沈伯伯敗給了龍三,豈不讓青龍會士氣大振,而我們這邊士氣低落?”

我微笑一下,說道:“決戰是在兩個月後,兩個月,足以發生很多事了!到時候青龍會的士氣高低根本無所謂,因為那時候武氏應該已經倒台,他青龍會的霸主夢也應該已經醒了。”

“相公你已經有全盤計劃了?”崔夢心問。

我點點頭,沉聲說道:“不錯,我已經有了對付武氏的計劃,這次我要滅他全族!”說著望向門外的雙眼便突然崩射出兩道烈的猶如實質的殺氣。

崔夢心的身軀突然一陣顫抖,抱住了我的胳膊,“相公你又要到京城去了?又要離開我們了嗎?”

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擔憂,緊緊擁住她的雙肩道:“放心吧,這次相公絕對不會再將自己置於險境了,這次的計劃,很安全!”

“可是,外麵正在通輯你,京城肯定防範森嚴,相公你、、、、、、”

崔夢心擔憂的說著,我打斷她,“我們總不能永遠隱藏在這個山穀不出去吧?放心吧,我肯定不會以我原來的相貌身份出去的,相信我,我一定能安全回來,那時候咱們全家就可以回蝶園了,勇彥和小雪應該在蝶園裏長大!”我說著目光望向了門外正爬著追柔兒玩耍的小勇彥。

崔夢心沒再說話。

這事我已經和錦婕談過,在她的幫助下,我以類似的理由說服了其它幾女,第二天,我和雯雯離開了星星穀,再次踏上北上的路程。

***

長安瑞芳酒家,我一個人在一個小單間裏自斟自飲著。這時的我是一個四十幾許的文士,身上有幾份書生氣,更多的卻是落魄,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落第舉子。

一個青衣小童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在我對麵坐下,“她今晚會到一處別院與情人約會,隨行的僅有兩個親信丫頭和二十幾個普通身手的護衛,那院子也查探清楚了,平時僅有一年輕書生和其書僮,沒有其它人,應是她養的麵首!”無論從相貌還是從聲音,都很難讓人相信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衣小童就是雯雯。

我點點頭,“今晚我們去會會她!”

我要相會的人是安樂公主,今晚她打扮的相當妖豔,燈光下眉眼含春的和一個相貌俊俏的青年書生對坐而飲。但那書生突然莫名其妙的爬到了桌上,安樂公主一驚,伸手去推那公子,“蕭郎,蕭郎,你怎麽了?你、、、、、、”

“別叫了,他不會醒來的!”我從房梁上輕飄飄的落下,悠悠的說道。

安樂公主受驚,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叱道:“你是什麽人?你怎麽進來的?來人、、、、、、是你?”在她要喊人那一刻,我摘下了麵具,她立即收住了聲。

我看一眼那被我用小石子擊昏的青年公子,向安樂公主露出一個苦笑,“難得公主現在還記得我這個故人!”

安樂麵色大窘,“啊,何公子,這個,他、、、、、、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他隻是、、、、、、”我看得出她的慌急,這讓我明白我在她心裏仍占有重的位置。

“公主不用解釋,這是公主私生活的自由,何同現在是一個身背叛逆之名,四處潛逃的朝廷重犯,公主不需要向何某解釋任何東西。”我淡淡的說道。

安樂止住了聲音,呆呆的看著我,眼裏漸漸的竟蒙上了淚水,身子一軟坐到了椅子上,垂頭泣出聲來,“對不起,何大哥,對不起,是我公公和我母後一起害的你,嗚嗚,我想幫你,可我事先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是後來才了解到情況的,已經幫不上你了,我真是沒用,我還荒**,縱欲,無恥,嗚、、、、、、何大哥你心裏肯定是再也看不起我了。”她抽抽咽咽的,讓聲音時斷時續,淚水打濕了臉上胭脂,滑出道道淚痕,倒顯得嬌弱可憐。

想起我此行的目的,我對她根本沒有感情,卻偏偏還要利用她對我的感情來進行我的計劃,心裏對她升起一份歉疚,對她荒**驕奢的惡感不由得淡了下來。走到她跟前將手放到她頭上,摸娑著她的青絲長歎一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你想幫我,隻是有心無力,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真的?”她揪著我的衣襟,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我。

我點點頭。

“那你不嫌棄我的荒**?”

我掃一眼那伏在桌上的所謂蕭郎,將臉扭到了一邊,我自己雖然用情不專,但卻最討厭女人荒**縱欲,水性揚花,隻憑這一點,她安樂這一生就永遠也別想真正的走進我的心間。

安樂看我將臉扭到了一旁,鬆開了抓著我衣襟的手,垂頭又哭出聲來,“我知道你還是看不起我,可是我、、、、、、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啊,如果,如果你能陪在我身邊,我肯定不會這樣的,嗚、、、、、、”

我長歎一口氣,心靈攸的變得寧靜,心裏升起一份明悟,不管她對我如何,我不可能對眼前這個**產生感情,她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因為她是李唐的公主,武氏的兒媳,最重要的一點,她對我有感情,可以受我的支配。

“如果你能成為女皇,我想我也許會陪在你身邊的。”我悠悠的說道。

安樂攸的抬起頭來,眼裏射出精芒,“你說什麽?女皇?”

我點點頭,“公主不是曾經想讓皇上冊立你為皇太女嗎?如果你是皇太女,我想你就不會想幫我而有心無力了。”

安樂公主盯著我,不說話,目光卻變得淩厲,我從那裏麵看得到權力的光芒。我在心裏冷笑一聲,說道:“我來自江湖,隻是想逍遙於江湖之間,我想擺脫加在我身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以我本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俗世間生活,所以我希望公主你能成為皇太女,成為女皇,這樣你就可以幫我。”

“你支持我爭取皇位?”安東公主遲疑的問道。

我點點頭,肯定的道:“當然!”接著長歎一口氣道:“我需要在朝廷裏有一個大靠山啊,別人都不能讓我放心,還是安樂你最讓我覺得可靠啊!”

我的手又撫向了她頭上的青絲,聲音也用上了星陽攝魂。安樂果然中招,眼中露出激動興奮的目光,又緊揪住了我的衣襟,“你真的覺得我可靠?”

我盯著她的又眼鄭重點頭,沒有說話,目光裏卻已帶上星陽攝魂的惑心之力,讓安樂覺得我是無限的誠肯。這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如此的虛偽。

“我一定要讓父皇冊封我為皇太女!”安樂振聲說道,身上竟有了皇家公主的威儀,但接著卻又麵容一轉,苦惱道:“我公公和我駙馬也讓我謀求皇太女之位,我求父皇了,可恨魏元忠那一幫朝裏的大臣,非說我做皇太女與禮不合,母親也不幫我,結果弄得不了了之!”安樂狠狠的跺一下腳!

我微笑一下,“朝廷裏那幫臣子之所以反對公主為皇太女,主要還不是為了維護現在的皇太子?公主要做皇太女,首先得設法讓皇上廢了現在的皇太子啊!”我開始點火了。

安樂皺下眉,狠聲道:“重俊那個奴才,我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父皇和母後也不喜歡他,要不是實在沒人了,那輪到他來做太子?可恨有一幫大臣竟然還維護他!”

“公主以前求皇上立公主為皇太女隻是在私下裏求的吧,這次公主何不讓你公公,那位在朝廷裏權勢滔天的靜德王爺聯合一批朝臣在朝堂上將廢立之事提出,以你公公的權勢,再加上皇上皇後對公主的寵愛,公主被立為皇太女的可能性很大呢!”我說道,帶有星陽攝魂的聲音以一種特異的頻率在房間裏蕩漾著。

安樂的目光變得明亮起來。

我接著道:“不過這一切公主都不要說是我的主意,就說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在洛陽的事也希望公主不要告訴任何人,就讓我隱在暗處幫公主謀劃吧,等公主當上皇太女,將我的罪名洗脫了,我才方便走到明處。”

安樂點點頭,“我明白的。嗯,何大哥,我若做了皇太女,你真的會陪在我身邊嗎?”

“我有我自己的家庭,所以、、、、、、但我會常來探望公主的。”我苦笑著攤下手說道。

“哦!”安樂垂下頭,如有所思,接著抬頭笑顏如花的道:“何大哥你今晚、、、、、、”

我知道她的想法,立即打斷她道:“我不能在這兒久留,公主還是早點回去找駙馬和靜德王爺商量廢立之事吧。何某就此告辭!”我說著就向窗前走去。

“唉,我以後怎麽找你?”安樂喊道。

“有需要的話,我自會來找公主的。”我轉頭微笑道,掃一眼爬在桌上那所謂的蕭郎,麵色一整道:“不過以後公主在自己的私生活上還望能檢點一些!”說完,手一招,窗子應風而開,我縱身投入了外麵的夜色。

屋裏安樂公主望著外麵的夜色發了一會兒呆,突然一腳把那昏迷的蕭郎踹到了地上,然後大聲喊道:“來人呐,回府!”

遠處牆上看到這一幕的我微笑了一下,誅武計劃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伸手向雯雯招呼一下,兩條身影沒入夜色深處。

***

皇太子李重俊這些天非常的惱火,是的,惱火。他看什麽都不順眼,身邊的奴才被他打了一個遍,可他仍是惱火。他知道自己惱火的根本原因,那不是因為他的奴才們侍候他侍候的不好,而是因為他的太子之位很可能要被一個女人給奪走了,而他又無能為力。那天朝堂上武三思說他才具不夠,提出要廢掉他,另立安樂公主為皇太女,他才具不夠,安樂那個**就夠了嗎?可是竟然有那麽多的大臣支持武三思,皇上竟也有意動的傾向,要不是皇後力主此事壓後再議,他現在可能已經不是皇太子了,所以他非常的憤懣。

尤其讓他惱火的是這些天來,那安樂不斷的找他的麻煩,當著很多大臣的麵羞辱於他,讓他威儀盡失,雖然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來也就不曾將他放在眼裏,衝撞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些天卻是變本加厲,處處與他做對。他知道安樂的想法,就是想讓他在天下人心目裏失去皇太子的威儀。可安樂背後有武一黨支持著,又比他更得父母寵愛,他根本拿他這個妹妹沒有辦法。所以他不甘,他憤怒,但事實上在他內心深處,他更多的是恐懼,他知道他失去太子之位後的結果是什麽,因為他皇子的身份,那些人不可能讓安安然然的做一個王爺的,他們肯定會將他置於死地,所以他非常的恐懼,非常的驚慌,可他無能為力,他隻有借不斷的暴怒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啪的一聲,茶杯摔到了地上,碎瓷與茶水四濺,濺到了那兩個小侍女的裙子上,兩個小侍女嚇的渾身哆嗦!“怎麽泡的茶?是不是想燙死我啊,啊?我死了你們就趁心如意了,是不是?”李重俊朝著自己的兩個侍女咆哮著。

兩侍女已被嚇的噤若寒蟬,低著頭,渾身哆嗦著不敢說話,那受驚的可憐樣兒讓他心中流過一絲快感,還是有人害怕他的。但這個反倒更激起了他心底的暴虐,他猛的將一人侍女按到了桌子上,一把撕裂了她的裙子,他現在想**這個小女孩,他想讓她在自己身下慘叫,那樣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勇武,可以感覺自己是一個皇太子。

但這時卻有一個不開眼的人突然闖了進來,是他太子府的總管,他的心腹管家,“太子,太子,外麵來了個人求見,這是他的名刺,啊、、、、、、”這可憐的管家現在才看清房裏的情景,不由驚啊了一聲,忙垂下了頭。

太子卻已經暴怒了,從那侍女身上跳了起來,指著管家的鼻子咆哮道:“不見,不見,本太子什麽人也不見,你給我滾出去!”

那管家這時卻沉住氣了,垂著頭聲音沉著的道:“太子還是見見此人吧,他說他能幫太子渡過眼前的難關,還說太子看一下他的名刺就會召見他的。”

李重俊被他管家的平靜語氣震住了,瞪著他的管家,眼裏的瘋狂漸漸退去。狠狠的一把奪過管家手裏的名刺,打開一看,臉色立即變了,驚呼一聲:“何、、、、、、”攸的止住,刷的將名刺合上了。扭頭看看縮在屋角的兩個侍女和眼前的管家,擺擺手將那兩個侍女趕了出去,然後低頭向他的管家低聲道:“帶那人到密室見我!”

其實我投的名刺上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欲保儲位,須除諸武,草民何同有計,可解太子之憂!”

“布衣候何同?”密室裏李重俊向眼前的中年文士疑問道。

我緩緩的撕下麵具,然後躬身一禮,微笑道:“正是在下,不過已不是布衣候而是一個在逃的朝廷重犯。”

李重俊看著我相貌的變化,眼中顯出一絲驚訝,卻又迅即隱去。點點頭道:“何公子被人陷害的事本太子知道一些。”他說著將手裏我的名刺攤開放在桌子上,語氣一轉咄咄逼人的道:“何公子即知自己是在逃的朝廷重犯,卻來到我府上還投下這麽一個名刺是何用意?”

我微微一笑,“什麽用意我想太子殿下您能明白,這次皇儲的廢立之爭,形勢對太子殿下您好像非常不利呢,滿朝文武皆武氏一黨,支持太子的好像沒有幾個人。皇後雖然朝堂上要求將此事延後,但太子殿下您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後這是在支持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