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聽得丁大人此說,齊站起抱拳道:“下官領命。”

紅玉見此,做揖喜道:“多謝諸位大人。”

桓彥範在一邊笑道:“好,紅玉大家可以做揚州花魁了。”

紅玉嗔道:“奴家怎敢,還有秦姐姐呢!”

丁大人道:“放心,到時老夫為你助陣。”

“真的?”紅玉驚喜道,“丁大人莫要騙奴家,到時一定要到啊!”

“老夫怎能對紅玉大家妄出誑言,到時一定到。”他接著轉向桓張二人道:“隻是二位大人明日就要回洛陽,恐怕是無緣這個盛會了。”

張說歎道:“不能為紅玉大家捧場,張某也甚覺可惜。但聖命難違,我和桓大人就先敬紅大家一杯,預祝紅大家奪得花魁名頭。”桓彥範也舉杯附和。

紅玉欣然舉杯道:“多謝兩位大人吉言。他日兩位大人再到揚州,小女子再為兩位大人獻上歌舞。”說著仰頭一飲而盡。

桓彥範對丁大人笑道:“丁大人,你這揚州城可當真熱鬧得緊,先是什麽風雲評書會,現在又加上這個花會,等消息放出去,那還不要引得全天下的富紳豪傑們齊集揚州,到時候揚州城可是要大賺一筆啊!”

丁大人擺手道:“唉!別提了,這幾天因著那個風雲評書會,大量江湖人湧入城裏,那全是些個目無王法之徒,恃武逞強,鬧得城裏治安大亂。這不是不得已之下,隻好讓江大人提兵入城,協助賀大人實行戒嚴了。”

桓彥範道:“丁大人怎麽會批準在城裏舉辦這個風雲評書會呢?”

我也正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凝神聽丁大人回答。隻聽丁大人道:“這評書會的舉辦人查庸生乃是當朝大學士,官至三品,老夫不好拒絕他,而且承辦此次評書會的沈家家主沈嘯天也是揚州城裏的頭麵人物,要給幾分麵子,所以老夫便答應了。誰知竟鬧出好幾起亂子,隻好從今天起開始實行全城戒嚴。”

就這麽簡單?我不禁有些失望。他這番話裏我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查庸生的身份我是早猜到了,但丁大人你既然身懷武功,難道和江湖就沒有一點牽連?真的是看在查庸生官場同僚和沈嘯天揚州富豪的麵子上才批準評書會在揚州舉行的嗎?

我這邊心量思量著,隻聽紅玉道:“江湖人並非全像丁大人說得那樣壞嗎!這幾天我們明月樓就去了很多江湖人,他們大多數還是很規矩的,而且出手都好大方喲!好多姐妹都很喜歡他們呢。”

聽他此言,我差點笑了出來。像明月樓那樣的大妓院,背後都是有一定勢力罩著的,江湖人出來混,豈能不明白這個?哪個傻冒會傻得在那種地方鬧事,給自己找麻煩?

至於你的姐妹們喜歡他們,恐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出手闊綽,更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練武人那強壯的身子骨吧!師姐你雖習有魔女**,煙視媚行的,但看麵相,應該還未曾經曆人事吧,難怪你不能從更深處理解你的姐妹們喜歡江湖漢的原因?等有機會,師弟我讓你領略一番其中滋味吧!

我正在心裏邪笑,張主卻附和道:“紅玉大家說得對,張某這一路上要不是得幾位江湖俠士和何公子相助,早就命喪黃泉了。”

丁大人聽得此說笑道:“老夫失言,竟忘了張大人和何公子都結交有江湖朋友。”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厲芒,對我說道:“聽張大人提起過,何公子也身懷武功,乃是個文武全才呢!”

我還未答話,張說已經笑道:“何公子何止身懷武功,而且武功很高呢!我聽那位少林高僧說過,就是他身邊那兩個家奴,放在江湖上也是絕頂高手,說能入他們那個高手榜的二品榜,公子的武功肯定就更高了。”

丁大人看著我的目光中厲芒再閃,紅玉那雙美眸也驚訝的望向我,其中隱現精芒。下首,司刑參軍賀旺來,也麵露驚訝,扭頭望向我。我知道已引起他們注意,不由在心裏埋怨張說,幹嗎那麽多嘴?

嘴上卻忙道:“小生確實隨家父習得一些武功,但那隻是為了強身健體,主要精力都放在讀書上了,什麽江湖高手實在不敢當。”

紅玉道:“哦,是嗎?奴家聽說過江湖上的《風雲錄》和高手榜,能進二品可是武功很高的,公子家奴都能進二品,公子怎麽會不是高手呢?”

我答道:“小生自幼在山中長大,和家人學的都是些裨野功夫,哪敢談什麽高手?何況小生從山裏出來前從未聽說過什麽江湖,什麽《風雲錄》高手榜的,實在不明白什麽樣的武功才是高手?”

丁大人笑道:“是這樣啊,那何公子你試著參加一下這次風雲評書會,不就知道自己是不是高手了?”

紅玉笑道:“對呀,既然有少林高僧誇你們的武功好,你們何不參加評書會驗證一下?”

我看一眼張說笑道:“小生和張大人結識時,同時結交了兩位江湖朋友,深覺江湖有趣,這次趕上這個評書會,確也想趁一番熱鬧,但並不想爭什麽高手名位。因為小生自幼苦讀,這次辭別家嚴下山,主要還是想得一番功名。聽說今秋將有進士科,小生正想請張大人引見,參加此次科舉。”

張說道:“何公子能這樣想就好,你這樣的人才要是埋沒於江湖間,確是可惜了。你放心,公子你於我有恩,大家又是朋友,張某定當歇力相幫。”

我本以為已將話題引開,不想丁大人又對我道:“原來公子想參加科舉,那公子怎麽到我揚州來了?”

我知道他對我仍有驚惕,隻好解釋道:“一來是聽聞揚州繁華,小生常年忍受山林寂苦,既然從山林出來,便想好好領略一番這兒的繁華。另外小生有一個親戚家居揚州,早年去世後留下一處房產,那是小生出山後唯一的一處落腳地點了。”

“哦,如此說來,現在何公子當算是我揚州人,老夫敬你一杯,祝你科舉高中,為咱們揚州爭光。”丁大人笑著舉杯。

我實在模不透這個老家夥的深淺,也不知道他對我的話信多少。見他敬酒,忙道謝喝了。

丁大人放下酒杯對我道:“何公子現在還沒有身牒和路引吧?”

我一驚,這倒是讓我忽略掉了。忙答道:“是的,從秦嶺出來,還未來得及辦理,進城是也未受盤查,一時給忘了。”

丁大人點頭道:“嗯,我揚州是商業大城,南來北往的人多,對這方麵放得比較寬,但公子要到神都洛陽,這些可是不可或缺的,盡快辦一下吧,揚大人,你幫何公子辦理一下。”

司戶參軍揚安站起道:“下官遵命。”身牒戶口這些事正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這時紅玉嬌嗔道:“丁大人,何公子,你看你們不停說話,都把奴家給忘了。”我們這才注意到冷落了佳人。丁大人笑道:“冷落紅玉大家,真不好意思,不過何公子落戶揚州,可以讓他天天去捧你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