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太後看到雲易澤對那紅衣人的態度是真的很關心,奇怪的問道。

“他就是姬貴妃的孩子,朕的二哥。”雲易澤低聲對太後道,眼睛卻一刻不敢稍離場中的打鬥。

他既關心雲易荀,也關心皇後和雲燁,更關心被雲易荀挾持的慕容容。

“什麽?”太後大驚,這二皇子不是被燒死了嗎?

“母後,這事,容後再告訴您吧,其中的關係很複雜。”雲易澤現在沒心情說從前的事。

太後也鎮定了一下,不管怎樣,眼前的難關先過去再說吧。

雲易荀對文忠義恨到入骨,也不去管周圍有多少侍衛,隻一個勁的往前衝,恨不得立馬將文忠義斬於劍下。樓雪言見了他這樣不要命的打法,暗暗叫苦,隻得拚命在旁邊保護著,不敢離開他太遠。

許是雲易荀的氣勢太震懾人,也或許是他的決心實在太大,在那麽多侍衛的保護下,他還是衝進了文忠義的身邊。但文忠義身邊保護的人都是高手,雲易荀一時間很難得手,他不要命的打法又讓自己受了好幾處傷。

樓雪言大急,這般下去,他們倆人都得死在這裏了。眼睛一轉,看到文博竟然也加入了戰團,頓時大喜。丟了雲易荀,一下子就衝到文博的身邊。文博本就武藝一般,偏又好大喜功,一個人深入戰團。

他哪裏是樓雪言的對手,那些侍衛也很快被樓雪言打敗。

雲易荀一心隻想著要文忠義的命,但沒有了樓雪言的保護,他很快又多了幾處傷,眼看不敵。忽然聽到樓雪言大聲喝道:“文忠義,你還想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

文忠義一看,自己隻顧著看雲易荀,疏忽之下,竟然讓文博被樓雪言擒了,頓時大急。

樓雪言繼續大聲道:“你這麽費勁苦心來謀取江山,大概也是想要它一直姓文吧?若是兒子沒了,難道你還是要將這江山傳給雲燁?那你這般謀劃可不就是個笑話了?”

樓雪言的話戳中了文忠義的心底,他可以不在乎女兒的生死,卻沒辦法不在乎唯一兒子的生死。

“你想要怎樣?”文忠義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衝著樓雪言道。

“叫他們都住手!”

文忠義權衡了一下,還是聽了樓雪言的命令:“住手!都住手!”

那些侍衛見了雲易荀和樓雪言的武功後,都早想住手了,這會兒聽到文忠義的招呼,急忙紛紛後退。

雲易澤也急忙招呼這邊的侍衛住手。

雲易荀殺了許多人以後,心情稍稍鎮定了一點,看到文博在樓雪言的手裏,也跟著退開了幾步。

雲易澤對雲易荀投去感激的一瞥,雲易荀心裏一動,有點慚愧起來。

樓雪言帶著文博也往後退去。

“你快放了博兒!”文忠義大叫,“我已經按你的意思住手了,你怎麽還不放了博兒?”

樓雪言鎮定的道:“我隻是說叫你住手,並沒有說你住手後我就會放了你兒子!”

文忠義大怒,還想說什麽,突然一個人飛快的跑進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話。

文忠義麵色大變,忍不住怒道:“怎麽會這樣?”

那人不敢說話,隻低著頭,生怕文忠義一怒之下將自己拍死。

“文忠義!”雲易澤上前兩步,道,“投降吧,隻要竹青姐姐沒事,朕還可以饒你不死。”

文忠義想了一會兒,卻似要發狂一般,恨恨的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敗,這江山一定會是我的!”

雲易澤看著狀似癲狂的文忠義,歎了口氣:“你現在還有什麽?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文忠義僵住了,頓了一下,才問道:“你是怎麽掌控那些軍隊的?”

雲易澤又歎了口氣:“自從朕查出來父皇和兩位皇兄是被你害死的時候,朕就對你有了戒心了。隻是,一直以來,看在竹青姐姐和燁兒的麵子上,朕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但暗地裏,朕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朕知道,你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反的。這一次,朕去塞北,也是做好了準備的。隻是,沒想到會出意外,若不是朕被困,母後和樓相不會如此艱難。朕一脫困,第一件事就是傳訊給那些簡裝投誠的人。所以,即便朕今日不回來,你也成功不了,因為那些人根本就是假意投誠。”

聽了雲易澤這番話,文忠義頓時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和依靠,喃喃道:“沒想到,我會敗在你的手裏!”

雲易澤微微別過臉,似不忍看他這落魄的神態,衝著身邊的人揮揮手。

自有侍衛上前去捉拿文忠義,文忠義身邊的侍衛看到文忠義沒有要抵擋的意思,也都不敢反抗。侍衛很輕鬆的就將文忠義拿下了。

雲易澤威嚴的目光掃了場中一圈,冷冷的道:“還不放下武器,是想被株連九族嗎?”

隻聽到“劈劈啪啪”兵器落地的聲音,一隊士兵從宮外進來,將文忠義一夥全部捉拿起來,帶頭之人正是房麟。文忠義木然的看著這一切,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而文博,早在樓雪言的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就已經被嚇得半死,這個時候更是完全被嚇傻了。

雲易澤示意房麟將文忠義一方的人都帶下去:“先關入天牢,等後麵再審。”

雲易荀看了雲易荀一眼,沒有阻止,而是一閃身就不見了人影。

雲易澤微微鬆了口氣,盯著場中剩下的一夥搖擺不定的官員。

這麽大一番動靜,結局卻如此的出人預料,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

這些人雖然貪生怕死,但見風使舵的本領還是很強大的,紛紛跪下,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易澤冷哼一聲,沒心情和他們計較,隻毫無感情的道:“都退下吧。”

眾人都以為,皇上此番就算法不責眾,那也得訓斥他們一頓吧?可雲易澤偏偏什麽都不說,這反而讓眾人的心裏更加惶恐。

雲易澤可不去管他們在想什麽。隻想打發了他們,好去尋慕容容。

看到眾人都離去,雲易澤忙吩咐房麟帶著人善後,並送太後回去休息,自己則拉了樓雪言急急的離開。

太後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過來,跟著身邊的人去了臥房休息。

看到素娥在一旁心神不寧的,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奴婢見隻有皇上回來,擔心靈妃娘娘。”素娥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看來這靈妃魅力不小啊,皇上為了她不管不顧的,你才跟了她幾天也對她這般念念不忘。”太後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喜怒。

素娥“噗通”跪下:“奴婢知錯。”

太後看了她一眼,繼續平靜的道:“哀家本就讓你跟著她去保護她的,你又為何會提前返回?這些日子哀家事多,也沒來得及問一聲。”

素娥跪在地上,將慕容容一路的所行所做,還有她說的那番話都告訴了太後。

太後聽了微微有些動容,這個女子,果然不一般,無怪素娥這樣的人也能被感動。隻是,她真的能找到皇上,還是大大的出乎太後的預料。原本沒有報希望的事,突然成功了,太後也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太後才對素娥道:“你起來吧,哀家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你不必去尋她了。據哀家對皇上的了解,靈妃必定沒事。”

若是慕容容真有什麽,皇上今天一定沒那麽淡定,沒那麽寬容。倒是那個雲易荀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倒是讓太後異常的不放心。

“阿澤。”樓雪言被雲易澤拉出來後,又激動又疑惑,忍不住就喚了他們從前用的稱呼。他本以為雲易澤已經死了,他本想去地下陪他的,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峰回路轉。

雲易澤回頭,握住樓雪言的手:“雪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樓雪言眼裏有淚光閃動,“倒是你,這樣瘦,想必吃了很多苦。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雲易澤拉著樓雪言的手:“我們先找到靈兒再說吧,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樓雪言一驚:“靈妃娘娘怎麽了?”

樓雪言現在對慕容容可是打心底裏佩服又關心,他沒想到,慕容容竟然真的將樓雪言帶回來了。就憑這一點,即便她要他的命,他也願意給。現在聽說她有事,馬上就急了。

“應該沒事,隻是不知道二哥將她藏在哪裏了。”雲易澤一邊找一邊道。

“二哥?”樓雪言一愣,他今日見到紅衣人的時候,就覺得他像二皇子,隻是因為帶著麵具,所以不敢肯定。這會兒聽到雲易澤說“二哥”,才肯定那就是雲易荀。

雖然不知道雲易荀這個時候出現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他也知道雲易澤心裏著急。就不再多問,兩人一間房一間房的找過去。

可是,眼看靜心宮都快找遍了,還是沒有慕容容和雲易荀的影子,雲易澤不禁急了。他們一起來的靜心宮,雲易荀沒有理由將慕容容帶去別處藏起來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