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看著皇上的車駕離去,我半天沒挪窩,弄珠弄h去歇息,最後煩不過,把她們全轟走了,並且關上房門。wwW!QuANbEn-XiAoShUo!coM

我的腿當然沒有癱瘓那麽嚴重,但走路真的有點瘸,除磕碰留下的瘀傷外,還扭了筋,所以一直敷著藥綁著布,宇文娟按的時候一開始不覺得痛,後來那一下,她不知道怎麽使的力,差點痛得跳起來。

想起那情景就來氣,憑我在宮裏的地位,都有女人敢對我玩陰的,要換個沒靠山沒勢力的,早被她想辦法除掉了吧。

由此可以想見太後的不易,她可是完全孤立無援的,最後竟能爬上皇後的寶座,實在是奇跡。

但太後能異軍突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皇上的嬪妃,包括皇後在內,都沒有強大的外戚勢力支持。

前皇後是先帝的原配,娘家本是農戶,後來雖然因女得貴,父親封了侯,幾個弟弟也當了大大小小的官,可惜資質太差,沒一個能掌實權的,若外戚成了氣候,先帝也不敢輕易廢立。

其餘嬪妃,即使出身官家,父親左不過是文官,而本朝是尚武輕文的。基本上,剛建立的新王朝都有這毛病,尤其當鄰國尚未完全臣服,還對中原虎視眈眈的時候,鞏固邊防,加強軍事力量才是重中之中,四方戍守使才是最有權勢的人物。至於朝中,則是>=們惟其馬是瞻。偏這五人中有三個是單身漢,另外兩個的孩子又小,不可能送進宮裏為妃。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宇文娟,如果太後調查到的她的年齡屬實的話,先帝在世時她已經成年了,為什麽她那個做夢都想當國舅的哥哥沒把她獻給先帝呢?

這個問題我曾跟太後分析過,我們都認為,她哥哥大概是覺得,先帝已經老了,最後在位的幾年身體又不好,後宮愛寵甚多,最主要是,太後已經坐穩了位子,太子已立,即使宇文娟進宮,也討不到什麽好了。所以宇文泰一直把她養在娘家待價而沽,另外幾位戍守使是準夫婿人選,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當然是選覬覦對象。父皇老了,兒子不還年輕嗎?隻比他永遠少艾的妹妹小了幾歲。

要不是憑空出現我這個冒牌公主,宇文娟入主坤宮成為天朝皇後本不是夢,皇上要拉攏手握兵權的封疆大臣,幾個戍守使中又隻有這麽個合適人選,不冊立她冊立誰?這也是為什麽宇文家會把我視為眼中釘的原因,沒有我,宇文娟當皇後的幾率真的非常大。

正想著,外麵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祁雲海的聲音:“公主,是微臣。”

我打開門問他:“皇上回宮了?”

“是地”。他躬身答。

“你親自送他回宮地?”我做了一個請進地動作。

“是。微臣看著宮門關上了才返身上馬。”

“皇上回去地途中可有交代什麽?”

“隻交代微臣好好保護公主。”

我笑道:“我不過出來玩幾天,哪用得著侯爺親自保護,侯爺如果不放心的話,今晚把這裏好好布防一下,明早就回京去吧,如今朝中動向不明,更需要侯爺坐鎮。”

祁雲海回道:“明早肯定是要走的,但不是微臣一個人走。”

“什麽意思?”

祁雲海笑而不答,退後一步說:“廚房那邊已經在準備公主的晚膳,公主吃過了趕緊休息,明天還要起早床呢。”

我打算追問,卻見祁雲海已經拉

,隻得住了嘴。

既然由他保護出宮,他又是奉太後和皇上的旨令,我什麽都聽從便是,問得越少,給他們添的麻煩越小越好,我無奈地捶了一下自己還沒完全康複的腿,像個瘸子一樣,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第二天不到五更我就被弄珠叫醒了,簡單地梳洗後,和弄琴一起換上兵勇服裝混出門,再悄悄上了一輛馬車。

“怎麽隻有你跟著我,她們呢?坐在後麵的車子的?”馬車開動後,我疑惑地問弄琴。

弄琴道:“隻有奴婢陪著公主,她們都留在漪瀾別苑。太後娘娘一開始是讓弄珠跟的,後來換成了奴婢,太後說,有弄珠在那裏進進出出,更能製造公主還在漪瀾別苑的假象,她畢竟是公主身邊的第一紅人。”

“你不是紅人嗎?宮裏哪個不知道弄琴是本公主的人。”我好笑地打趣了她一句,以掩飾心裏的不安,把我的行蹤弄得如此神秘,必定是朝中或宮裏將有大事生。

弄琴笑回:“奴婢是公主身邊的第三紅人,第二是趙嬤嬤。”

“好啦,什麽第二第三的,我問你,我們現在要去哪裏?是不是故意虛晃一招,然後殺個回馬槍,又回宮去?”看馬車行駛的方向,正是回京的路,可回宮了,我們這樣兩個大活人,哪裏藏得住?難道不住玉芙殿,在宮裏找個老鼠洞窩著?

“這個,奴婢不知道耶,反正上麵的命令,隻叫奴婢跟著侍候公主。

我不吭聲了,既然怕泄露行蹤,連我事先都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弄琴也不可能知道了。

靜靜地坐了一會,厘清了一下思路,我大概猜到回哪裏了。

果不其然,我們的馬車在城門外換成了另一輛更不起眼的,我和弄琴也換上了普通的女裝,然後,馬車駛進了公主府旁邊的巷子,也就是俗稱的公主巷,再揀個兩頭沒人的空當,閃身進了公主府。

公主府裏早就做了安排,從側門走到我住的院落,沒有遇上一個下人,諾大的府邸靜悄悄的,除了鳥雀的鳴叫和池塘裏鴨子的嘎嘎,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一轉眼就到了春暖花開時,鴨子都出來了,海棠花也早就開過了吧,忽然想起我和祁雲海之間的約定,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辜負了他,難得他至今還不離不棄,一直在身邊守護著。

就這樣,我離開了皇宮,去了一趟漪瀾別苑,在那兒住了一夜,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返回了京城,在自己的公主府裏隱居起來。太後會選擇公主府作為我的療養之所,其實也在情理之中,這裏離皇宮不遠,又有一條秘道直通宮裏,住在這裏,既安全,又不會誤事。

此時距離原定的大婚日子僅有三天了。

這三天,我每天都和弄琴關在屋裏啃指甲,為避免被現,除了送飯的老太監,再沒人出現過,連祁雲海都沒露麵,府裏的下人也極少出府,我們得不到外麵的任何消息,隻能被動的等待。

整整三天的與世隔絕,像三年一樣漫長。我的腿倒是好了很多,紗布都拆了,就是心裏跟螞蟻爬似的。

到第三天晚上,還是沒有任何人來告訴我任何消息,我再也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大婚之期,新娘是不是我還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外麵到底生了什麽事?太後和皇上可安好?(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