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章

一天天地盼啊盼,沒有人來接我,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怕給皇上添麻煩/

一個月之後,還是沒有人來接我,卻傳來了一個讓我心膽俱裂的消息:太後遇刺了。WWw,QUAbEn-XIAoShUo,cOM

這下我什麽也顧不得了,幹脆向莊園裏的人表明身份,讓他們送我回宮。

他們一開始怎麽都不肯,因為他們接收我的時候得到的囑托是,絕不能讓我擅自離開,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最後,無法可想我拿起一隻金釵抵住咽喉,以自殺相要挾,他們才不得已趕來車子把我送回了京城。

遠遠地看見熟悉的宮牆,的心沒來由地狂跳,心慌到無法自抑,下車後,一路瘋跑衝進太後的寢殿。

“我母後呢?我後怎樣了?”我邊跑邊問。

“公主,您可回來了。”一堆跪倒在我麵前哭泣。

我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沙啞著嗓子問:“太後現在人在哪裏?”

“在裏麵。”他們一起看向內寢。

我提心吊膽地往裏走。兩個粉衣宮掀起水晶簾。鋪著錦緞地貴妃椅上。一張略顯憔悴地臉上泛起了慈愛地笑容。朝我伸開雙臂對我說:“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我跪倒在她地膝。把臉貼在她地胸口。哽咽著說:“外麵風傳您遇刺了。可嚇死我了。還好您沒事。\

“沒事。絕對能站起來主持你地婚禮。”她地手撫過地頭。最後停留在我臉上摩挲。柔聲解釋著:“本來打算再過幾天。等宮裏地事徹底完了後再去接你地。”

“宮裏還有什麽事?”我不動聲色地問。心裏祈禱著:但願上安然無恙。

“呃……兩天了吧。”

我聽得稀裏糊塗的,向太後投去詢問的眼神,她把我拉到身邊坐下,小聲道:“那人傷得不輕,太醫說,可能就這兩天的事了。”

道聽途的一些消息片段迅在我腦海裏銜接拚湊,最後閃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宇文娟?”

太後沒答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股愧疚的浪潮又湧了上來,人是很討厭沒錯,可活生生地給我當替死鬼,這未免也……

仿佛看穿了我地心事,太後地眼底泛起又冷酷又嘲弄的笑:“別覺得有啥對不起的,哥哥派人殺妹妹,純粹自找,關別人什麽事,咱們樂得看熱鬧。”

我驚疑不已:“您是說,刺客是宇文泰派來的?”

“他絕對脫不了幹係!”太後的語調轉為激憤:“明裏辭朝歸營,暗裏助琰親王起事,他地如意算盤打得可響呢,趁亂借刺客的手殺了你,這樣不管誰贏,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若弑君成功,>親王得天下,他是大功臣;即使不成,隻殺了皇後,他立刻倒向皇上這邊,切斷>親王南下地退路,在皇上麵前同樣是大功臣,那時候你又不在了,他妹妹是當然的繼後人選。”

我半晌說不出話來,都說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耿介忠直之人,文泰倒是幽州人士,又屢立戰功,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一員大將,怎麽全無英雄氣概,學得這般猥瑣卑鄙,不擇手段?權力的腐蝕作用真是可怕。

可惜強中自有強中手,算計人的,恒被人算計,宇文泰自以為穩坐釣魚台,千年不倒翁,卻沒想到,皇上會把他妹妹推上去當臨時皇後。

“呃……宇文娟傷得很重嗎?”對這個女人我曾經不勝其煩,現在卻現,她隻是個可憐人,無論哪一邊都拿她當棋子。

“很重”,太後憐惜地撫弄著我,“她是習武之人,身體夠強健,這才撐到了現在,要是你,隻怕當時就……”

要是我,當時就去跟爹團聚了?我輕輕歎息著站起來說:“我去看看她吧。”

“別去,有什麽好看的,她一直昏睡,你去了也說不上話。”太後地口氣不容置疑。

“她都這樣了,還能把我怎樣?到底相識一場,我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

“不要去!”太後示意我坐下,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不懂,她本來以為自己終於如願以償,爬上了皇後寶座,正誌得意滿呢,突然遭此橫禍,從天堂直落地獄,內心地不甘可想而知。這樣的人,臨死地時候怨氣最重,誰靠近誰倒黴,你又是她的眼中釘。”

“您不是說她還有兩天嗎?”太後地話讓我頗感詫異,她素來不信鬼怪之說,怎麽現在反倒在意起這些來了。

太後道:“凡事牽涉到你,我寧信其有。那女人跟她哥哥一樣,好勝心太強,一旦事有不偕,容易遷怒於人。據侍候她的人說,她昏沉中有時會咬牙切齒地說胡話,不是喊著要殺哀家,就是喊著要殺了你。”

我知道她恨我,憑心而論,“替死鬼皇後”之計也忒狠了點,不知她哥哥聽到這個消息時作何感想?但凡有點人味的,都會愧疚欲死吧。設圈套的固然是皇上,殺人的可是他自己,害人終害己,也確實沒什麽好同情的。

“太後,公主,皇上來了”,門口有人通報。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個明黃衣袍的人朝我走近,一個多月沒見,期間又經曆了那麽多變故,都不知道跟他說什麽了。

當著太後的麵,我們隻是很有禮貌地寒暄了幾句,然後他們就談起了當前局勢,原來,事情比我預想的要嚴峻得多,不僅琰親王沒抓到,連宇文泰和嚴橫都失去了蹤

我插嘴問:“外麵知道遇刺的是宇文娟嗎?”

皇上回答說:“官方消息含糊其辭,隻說皇上和皇後遇刺,並未提及皇後名諱,但宇文家在宮裏肯定安插了許多耳目,宇文娟傷重不醒,肯定瞞不住的。”

“難怪宇文泰不肯露麵的”,看來皇上這次是公開和他撕破臉了,如果真想封鎖消息,我相信皇上有的是辦法,至於另一個人,我能想到的是,“宋方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你怎麽知道?”皇上挑了挑好看的眉。

“很簡單啊,他不回來,皇上怎麽會說嚴橫失去了蹤跡。”

皇上點了點頭,再開口時,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憂戚和疲憊,“這樣一來,搜捕的範圍就太大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嚴橫不除,西北軍就成了最大的隱患,那裏曾經是>親王的大本營。(全本小說網 www.QUA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