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村華英在客廳裏接待了江口亨,兩人在一張茶幾的兩側跪坐而下,江口亨撥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道:“市村社長似乎對今天的會議有些不滿。”

市村華英一時摸不清江口亨的真實想法,他隻是笑著回道:“我十分的尊重高山代理頭目的建議,當然江口閣下的意見我也表示支持。畢竟大家都是為了社團能夠發展壯大。”

江口亨身為東山R國分布的頭目,同時也兼任社團內的顧問,雖然他的勢力不比上信田家族和眼前的市村,但是可以說除了這兩家之外,江口亨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其中最大的願意可能就要屬江口亨和J國黑手黨的關係。

江口亨低聲笑了笑,道:“市村社長,這裏沒有外人,請恕我直言。”市村點了下頭,兩眼望著江口亨。

“目前的東山可以分為幾股不同的勢力,其中以信田家族最為強勢,他們擁有像財團這樣的大型企業,在經濟實力上是我們不能匹敵的。市村社長雖然也擁有一些實力強勁的公司,但是和財團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其他分部就更不用提了。”

市村華英嘴角微微挑了下,道:“江口閣下的意思是?”江口亨笑道:“筱田建市雖然是東山曆代最強的頭目,但是如今的他已經不足為患,他的身邊隻剩下高山清司。以高山清司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能同信田久仁一較高下。如果單打獨鬥,隻怕沒人可以阻攔信田家族的登頂。要是能夠合作的話,說不準咱們還有機會!”

江口亨的一句“咱們”就仿佛已經確定了他和市村華英的關係,這個用詞市村華英聽的是真真切切。市村華英低聲笑了笑,道:“聽閣下的意思,好象是希望你我合作,一同對付信田?”

江口亨直言不諱點頭道:“目前的局勢隻能讓我們做出這樣的決定,隻要阻止了信田家族,市村社長才有機會謀奪龍頭的寶座。”

市村華英露出詭異的笑容,誰又知道江口亨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市村華英道:“難道江口閣下就不想染指龍頭寶座嗎?”江口亨道:“市村社長,再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所謂要量力而為,我可不想因小失大,隻要能夠協助市村社長登上頭目的寶座,我相信市村社長是不會虧待我的。當然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些錢希望市村社長能夠收下。”

說罷,江口亨從兜裏摸出了一張支票推到了市村華英的麵前,市村掃了眼支票上的數目,心中忍不住有些驚訝,看來江口亨是拿出了全部的家當,把賭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市村華英腦袋裏飛速的運轉,之前江口亨的話說的很清楚,如果單憑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鬥的過信田,但若加上江口亨,這結局說不準就會有變數。如此看來,信田家族和市村華英都沒有把即將出獄的筱田建市和高山清司放在眼裏。

送走了江口亨,市村華英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工本加野,他說道:“高山清司那邊有什麽動靜?”工本加野道:“暫時還沒有什麽發現。”

市村華英來回走了幾步,道:“派些人多盯著點,隻要有任何的動靜馬上通知我!”

清晨天還未亮,一輛黑色的高檔轎車緩緩來到了位於R國市郊的監獄大門,這所監獄可以容納超過一萬名犯人的關押,是R國麵積最大,設備最齊全同時也是管製最為嚴格的監獄。關押在這裏的犯人來自於全國各地,當然最有名的犯人就要屬R國東山的頭目筱田建市。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筱田建市即將離開這座與世隔絕的孤堡。他的出獄牽動著各類階層的神經,誰人知道今後的R國黑道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監獄長在讀完了有關條例之後,將釋放文件推到了筱田建市的麵前,這個已經年過五旬的黑道頭目神情平靜的拿出一支鋼筆在文件的右下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筱田建市跟著獄警穿過通向監獄大門的走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走廊的盡頭,那人帶著一頂羊皮帽,一身灰色的風衣,臉上的表情極其平靜,好象並沒有因為見到筱田建市而有所改變。

“吉村警監,好久沒見了。”筱田建市冷冷的笑道。吉村博人道:“今天雖然你走出了監獄,但是不代表將來不會再回來,我會時時的盯住你!”

筱田建市嘴角挑了下,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跟著獄警緩慢的走向了大門。吉村博人回頭看向筱田建市的背影,心裏想到:“你到底想幹什麽!”

走出了監獄,筱田建市抬頭望了眼藍天白雲,他很久都沒有沐浴在這初暖的陽光下,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泛紅。

“頭目!”遠處傳來了高山清司的聲音,筱田建市尋聲望去,就見到高山清司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神態恭敬的站在那裏。

筱田建市朝著轎車的方向慢步走了過去,高山清司將捧在手中的那套黑色西裝恭敬的遞給了筱田建市。

“頭目,我們該回總部了。”高山清司拉開車門低聲道。筱田建市將那件黑色的西裝套在身上,彎下腰鑽進了轎車後座。他抬頭看了眼轎車的反光鏡,見到開車的那人之後嘴角露出微笑。坐在駕駛座上的筱田建川點了下頭沒有多說。

位於R國的某高檔別墅的門口,幾百名東山的成員都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恭敬的站在別墅外院的高牆兩側,當那輛黑色的轎車朝向這邊緩慢駛來時,這些成員都整齊的彎下腰異口同聲的喊道:“頭目!”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站在別墅外院的門口,當轎車停在她的跟前時,女人拉開車門,望著坐在後座的筱田建市恭敬的喊道:“義父!”

筱田建市走下車來,在筱田雅子和筱田建川的陪同下沿著紅磚路走向別墅的正門,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了外院的高牆邊,信田久仁帶著兒子信田欲嗣從車裏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