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那偌大的別墅大廳,方展華一眼就見到了正在和某位高官交談的B市公安局局長羅建強。方展華望著唐瑩小聲打了個招呼,他便端著酒杯來到了羅建強的身邊。

“羅局長,幾日不見你是紅光滿麵氣如長虹啊。”見到方展華,羅建強笑了笑:“方總是個生意人,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有時想請你吃飯都沒有機會啊!哈哈!”

方展華笑了笑,他忽然將羅建強拉到了一邊,見到方展華的樣子有些詭異,羅建強疑惑的問道:“怎麽、有事?”

方展華低聲道:“羅局,我想打聽件事。”羅建強笑道:“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有話直說。”

“羅局,我記得幾年前羅局剛上任的時候曾經頒布過一張通緝令,好象被通緝的那人叫劉衛東。”

羅建強皺著眉頭想了想:“沒錯,的確是這個人。但是最近好象接到了上級的通知,說劉衛東已經在廣東一帶被抓獲,好象被關了進去,所以這通緝令前段時間被撤消了。”

“消息屬實嗎?”方展華似乎有些不信。羅建強笑道:“上級是這樣交代的,難不成你讓我去翻案?”

方展華忙笑道:“羅局真愛開玩笑,我以為這個劉衛東潛回了B市,可能是我眼花看錯了。”

羅建強道:“那個家夥膽子也夠大的,居然連公安局副局長都敢殺,要是碰到我,一顆子彈就把他的腦袋給暴了。”

方展華的臉上恢複了往常的笑容,也許真的是自己看走了眼,劉衛東這個家夥心狠手辣,當年殺馬俊時眼皮子都沒眨下,自己的手下徐明都死在了他的手裏。

“展華,你們倆聊什麽呢?來來陪我喝幾杯!”市長唐天威朝兩人揮了下胳膊,方展華點點頭,立刻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別墅裏是好不熱鬧,但是別墅外麵卻如冰般冷清,守在車邊的楊有泉點了支煙,他望著別墅裏的燈光切了聲,嘴裏喃喃念道:“你們在裏麵歡天喜地,老子在外麵喝西北風,真他媽操蛋。”同樣靠在車邊的還有刑警隊長兼羅建強的私人保鏢宋傑。

“來支煙。”宋傑笑了笑,接過了楊有泉遞來的香煙,楊有泉問道:“擺脫你的事查的怎麽樣?”

宋傑吐了口煙霧,麵露無奈的笑道:“本來是查到了那個丫頭住的醫院,但是不碰巧,手下趕到的時候,她好象出院了。之後去她家找過,和她住一塊的朋友說她已經好些天沒回去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真他媽邪門。”宋傑撇了下嘴角繼續道:“我想是那個家夥怕被你楊哥抓到,所以呢幹脆逃回了老家。”

楊有泉肩部的傷勢還沒痊愈,他心裏一直窩著火,這下倒好,給自己來一個失蹤。“媽的,遲早讓我抓到這小子!”

別墅裏的酒會一直持續到淩晨一點多,當楊有泉見到臉色泛著酒暈的方展華被唐瑩攙扶出來時,他急忙拉開了車門:“華哥小心頭,嫂子慢點。”

三人坐進了車了,唐瑩道:“有泉,送我們回去吧。”“好的嫂子。”楊有泉立刻發動了引擎,呆會到了淩晨兩點的時候,他還得去場子裏收貨。

次日清晨,劉衛東接到了阿海打來的電話,在電話中,劉衛東得知阿海他們已經過關到了Y市,將由張國強安排他們回T市。劉衛東籲了口氣,隻要他們回了T市,自己身上的擔子也就輕了許多。

“大哥,今晚咱們該動手了吧?”虎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的兩隻手下意識的來回搓動著。劉衛東點了支煙悠悠笑道:“你小子永遠都這麽心急!”

白天的時候,劉衛東呆在家裏哪都沒去,虎子摁耐不住內心的焦火,借著辦事之前的空隙去了趟老情人阿秀那裏。

在某間公寓的臥室裏,虎子壓在阿秀的身上喘著氣,雖然幾年不見,但是阿秀的樣子倒沒發生改變,在虎子看來,這個女人的骨頭裏永遠透著一股**兒。兩人在經曆了一場翻雲覆雨的‘大戰’之後,阿秀將腦袋埋在虎子的胸口:“虎哥,我都想死你了,這些年你跑哪去了。”

虎子嘴裏叼著煙,兩眼望著天花板笑道:“你虎哥我出去幹了番大事,現在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在那個地方,隻要報出我虎爺的名號,沒人敢不給麵子!”

“真的假的!虎哥,你幹脆也帶我去吧。”阿秀忽然直起了身子,那對傲人的雙峰上下輕微的顫抖。虎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急什麽,今晚我還有事要辦!”阿秀撇了下小嘴,嘟嚕道:“虎哥,你一點都不喜歡我!”虎子笑道:“我什麽時候忽悠過你,等我把事情辦完了,跟大哥說一聲,隻要他點頭,我就帶你走!”“你大哥是誰?”虎子嘴角挑了下,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叫劉衛東!”

當虎子回到居住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見到虎子油光滿麵,劉衛東笑著說道:“虎子,你還行不行?別中途腿軟!”虎子一咧嘴:“操,這點程度哪裏難得住我!”

仇三將剛剛用白紗擦拭過的鋼刀收入了衣內,劉衛東將煙頭熄滅冷冷說道:“我們走吧!”

來到了迪吧裏,劉衛東三人隨便找了張空台坐下,三人點了兩打啤酒,現在時間還早,畢竟楊有泉要在淩晨兩點才出現。

虎子一口氣將一瓶啤酒灌進了肚子,他抹了抹嘴角邊的酒泡道:“大哥,呆會是砍他的左手還是右手?”劉衛東嘴角挑了下:“兩隻都不砍!”虎子道:“你的意思是直接砍掉腦袋?這個我可不擅長。”虎子說話時瞥了眼仇三。仇三露出高傲的神色,仿佛在向虎子展現著自己那冷酷的殺人伎倆。劉衛東喝了口啤酒,道:“我隻是想讓他替我傳句話。”

“就這麽簡單?”虎子有些詫異。“當然小小的教訓還是要給的。”劉衛東的笑容有些詭異。“操,便宜這小子了!”虎子說著又開了瓶酒。劉衛東看向了仇三:“仇三,依你的刀法,能不能給他來個透心涼,但是卻不要他的命?”仇三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道:“這個簡單。”

幾個小時的等待並沒有讓劉衛東感到漫長,當時間指向了淩晨一點五十分的時候,楊有泉帶著幾個兄弟從迪吧的後門走了進來。楊有泉通過防火通道直接爬上了三樓,在走廊的盡頭則是這間迪吧老板的辦公室。

這間迪吧的老板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叫胡兵,早年也是道上混的,由於上了年紀,也隻好選擇金盆洗手。但是混過黑道的人都知道,江湖是進得容易出得難,你不找別人、別人自然會找上你。

“胡哥,這麽晚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楊有泉拉了張椅子坐下。靠在椅背上的胡兵笑了笑:“楊哥不來,我心裏哪安心啊。”胡兵心想:別人都是一個月一次,你小子是天天都來收。楊有泉笑了笑,隨手點了支煙:“胡哥,你真愛說笑,我趕時間,你也早點休息。”說罷,胡兵側過身體,從兜裏掏出了一把鑰匙,在他的身邊,有個半人高的保險櫃。

劉衛東看了眼時間,他將最後一瓶啤酒灌進了肚子,起身道:“時間到了,辦完了咱們直接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