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許久,刨去樹根,做好了一個長方體墓穴,林淵抱起炘兒,摸到了她背後那把絕世無雙,替她解了下來,先把她溫柔地放進墓穴中,再拿起寶劍,想到:“這把劍之前還會說話,為何她死了就不開口了呢?或許已經隨著炘兒而去了吧。”

林淵拔出寶劍,對準自己的喉嚨,默默地閉上眼睛,想著炘兒的話:聽我的,好好活著。

寶劍發出一絲微明,刺入林淵眼縫。

“傻小子別死!”

“絕世無雙!”林淵喊道。

“別叫什麽絕世無雙!叫我阿爸!”

“啊?”林淵被這麽兩句話,嚇得不輕,把寶劍丟在地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快把我寶貝女兒抱起來。”

林淵想都不想就把炘兒抱起來,抱在懷裏不肯放手。

“哎,天意如此。傻小子,你將她放下,我自有辦法救她。”

林淵將炘兒極溫柔地放在地上,急忙道:“怎麽救?”

“你把我刺入你的腿中,等一會,再把我懸在她的頭頂上,一會你就明白了。”

林淵立馬把寶劍猛地紮入大腿,直至骨頭,他忍住劇痛,想到能救活愛人,心中就無比歡喜。

絕世無雙微微發出紅光,紅光慢慢變亮,直到紅光變得如刀鋒般奪目,絕世無雙再次發出聲音道:“夠了,拔出來吧。”

林淵拔出寶劍,懸掛在炘兒頭頂,由於一隻腿重傷,隻能半跪在地上,高舉寶劍,心裏默默祈禱炘兒快點恢複。

紅光慢慢從亮變暗,林淵仔細觀察著炘兒身上,發現血跡從有到無,讓人折舌。

林淵心中無比喜悅道:“好了嗎?”

寶劍紅光暗淡,直到完全剩下寒光。

“好了。她醒了。”絕世無雙的聲音變得極為蒼老,聽起來十分虛弱。

林淵扔下寶劍,將炘兒扶著坐起來,隻見她眼皮微微一動,神奇地睜開了靚麗的眼睛,望向林淵,林淵喜極而泣,頭靠著炘兒哭道:“你終於活了。”

“淵哥,你別哭。”炘兒微笑道,她的手搭在林淵臉龐,擦去他的淚水。

“好了好了,活了就好。”絕世無雙道。

“快謝謝寶劍,是它救了你。”林淵拿絕世無雙到炘兒麵前,炘兒莞爾一笑道:“謝謝啦。”

“這傻小子!剛才我讓你叫我什麽來著?”絕世無雙被林淵拿在手中,似乎很不開心。

“阿爸?”林淵突然想起來,心中一凜,道:“你難道是炘兒的爸爸?怎麽可能?”

炘兒想到:林淵叫燦輝作阿爸,那豈不是自己的丈夫?臉上一紅慌忙道:“爸你怎麽這樣?”

“怎麽了?他待你如此,叫聲阿爸還便宜他了。”

林淵趕緊端好絕世無雙道:“你,不是。您……真的是炘兒阿爸?”

“那還有假?小子,我認你作幹兒子你不痛快嗎?”

“啊!”炘兒和林淵同時驚呼。

“我可是天下第一鑄劍師!咋了?你不信是嗎?你是沒見過我的實力嗎?炘兒跟他說,你的實力全都是我的本事!”絕世無雙說話時憑空而來,環繞在兩人周圍。

炘兒嗯了一下,便不吭聲。

“這……”林淵看著炘兒,明明是要和她成為愛人,卻被她父親強硬要認作幹兒子,這可怎麽辦好?

“你不認我就是看不起我!炘兒,以後不能和他交往了!”

“我……我不能認你!”林淵大聲說道。

“啊!好,你既然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

“那就是認我了?”

“不是不是……”

“我……我想娶炘兒。”林淵臉上紅成夕陽。

“好小子!”絕世無雙寒光一閃,嚇得炘兒道:“阿爸放過他!”

“你要殺便殺!我這一世非炘兒不娶,就算死了,我下輩子還來娶她!”林淵閉著眼睛道。

“好!果然是好小子!哈哈哈,如此膽大,看來將來炘兒要受苦啦。”

炘兒明白過來,臉上也紅彤彤的道:“他不會欺負我的。”

“我不會讓炘兒受苦的。”林淵挺起胸膛道。

兩人同時說出,四目而視,頓時愛意濃濃。

“哈哈哈,年輕就是好啊。”絕世無雙開懷大笑,兩人尷尬,不敢對視。

“好,今日你們二人就在這棵樹下完婚!快快快!我老頭子快等不及了!”

“阿爸你怎麽了?”炘兒聽出燦輝話帶著一點悲涼。

“沒事沒事,你們快點!再不聽我的話,我就不讓你們結成夫妻了啊!”

林淵尷尬道:“這……阿爸啊,我們哪裏知道怎麽完婚……”

“把我插在地上,你們兩個跪在樹前。”

林淵招辦,牽著炘兒的手跪在樹前,兩人對視一笑,雖臉上潮紅,但是兩人毫不害羞,隻覺得此時最最幸福。

“一拜神樹!”兩人對著大樹拜下。

“二拜神劍!”對著絕世無雙拜下。

“三拜天地!”對著外麵天空拜下。

“夫妻對拜!”兩人甜甜一笑,拜倒在地。

“成了……”絕世無雙的話猶如被掐在喉嚨中,突然間消失不見,再無聲息。

“阿爸!”炘兒心中慌張,撲到絕世無雙那,將它拔了出來,那種和父親心心相印的感覺蕩然無存,隻有神劍上的火精靈的魔力還保存著。

“阿爸走了……之前是我的不對,讓你去冒這麽多風險,差點把你害死。阿爸對不起你,請原諒阿爸。人生難免貪圖功名利祿,阿爸也逃不出此劫,古語有雲:俗塵宛若泡沫,一吹即破。你們兩人如此相愛,甚是讓阿爸羨慕,想當初我和你阿媽相愛的時候,何曾不也是想逃離塵世煩惱,和她一起隱於灰燼部落,從此不問世事。哎,世事難料。你們二人真心相戀,望你們要好好珍惜,相互看護,白首偕老,世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此時阿爸已經不在了,因為阿爸最後一刻的生命全都給了你了,這算是我對你的一個補償吧。你那天夜裏我知道你想和林淵說什麽,你沒說,憋的難受嗎?這些天的廝殺,你還會在半夜裏偷偷地起來嘔吐嗎?為了那傻小子哭成那樣,阿爸真的心疼,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做是我的酒後胡言好了。好了,時間不多了,你要好好活著,別在想阿爸了。有時間,就帶著傻小子來這棵樹下拜拜我就當作是懷念我好吧……”

燦輝的密語從神劍傳入炘兒腦中,炘兒聽完,淚如雨下,抱著神劍依依不舍。

“怎麽了?阿爸呢?”林淵問道。

炘兒轉過頭道:“阿爸為了救我,走了。”

她眼睛紅紅的,楚楚動人。

林淵抱住她,心不由地在痛,想不出什麽話安慰她,隻能把臂彎加緊,好好將她抱住。

過了好久,炘兒停住啜泣,開口道:“我們在樹下拜一拜吧。”

林淵嗯一聲,和炘兒規規矩矩地給大樹拜了三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樹上的花正當金黃,仿佛燦輝的靈魂飄落在上麵,閃閃發光。

兩人走出許久,見一地的牛頭人屍體,炘兒心驚問道這是為何,林淵歎口氣細細說來。炘兒不怪林淵將他們統統殺死,隻是歎聲道:“為什麽要拚命呢?”

林淵默默無語,牽著炘兒的手往西城門走去。

“淵哥,我想去見我哥。”炘兒看著腳下說道。

林淵見她傷心如此,自然是順著她的意道:“他在哪裏?”

“東城區青泥街六巷八號。”炘兒頭也不抬道。

林淵嗯了一聲,帶著她來到了東城區,來到門口,望進去阿煒坐在屋內兩眼無神,屋裏麵還有兩男兩女四個牛頭人,打掃著屋子。

“淵哥,你去西門吧。我陪著阿哥一會,再去找你。”炘兒終於抬頭,兩眼慘紅,看得林淵心中割痛,忍不住淚眼朦朧道:“節哀。”

兩人分手,一個轉身走進屋內,一片痛哭,一個轉身走向西邊,兩行淚滑落。

“西門緊張,我得趕快去支援才是。”林淵往西門飛奔而去。

尤涅若辭別那對情侶,一路往南,出了南城門打聽,聽到守衛們說道一個奇怪的白色影子躍過城牆,宛如白馬過隙,便知是卡爾所為,隨即來到城外尋找。

在茫茫天地間想找到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的行蹤,比大海撈針還難,如果真遇見了,隻能說是運氣,是命運決定的,說是算計到的,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大哥既然在他手中,必然對他還有用。那麽他要大哥幹什麽呢?大哥是一個近衛軍團的將領,如果拿他去威脅牛頭人,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涅殺也不會把卡爾暴露出來了。”尤涅若一邊偵查一邊想到,他在樹上跳來蹦去,認真地看著樹林裏的情況。

“自己人會揭發自己人,這倒是值得注意。”尤涅若站在樹枝上,向四周觀望。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兩人有矛盾了。來自同一個人的手下,會做出如此事情……”尤涅若咬著一根葉子,仔細思考著。

沒想明白,走了許久,找到了一棵極高的樹。

尤涅若跳了上去,這裏視野很好,遠遠眺望向南處就看見兀鷲石峰,心裏懷念:“那天我和大哥在那裏認識,在那裏結拜,想起來真是快活,不知道大哥現在怎麽樣呢?那個卡爾到底是什麽目的?會不會對大哥不利呢?”

漸漸地天色已晚,視野變差,尤涅若隻好放慢腳步,仔細觀察。

尤涅若看著天上的星星,回想起那天他獨自留在那個洞穴裏麵,那個奇怪的圖騰發出讓人憤怒的光輝,直到他忍受不住,失去了理智,把那些圖騰一一推倒在地。

然而在那時候還是沒能把把持住自己瘋狂的心,渾身好像在發燙一般,就像有個火球在心裏麵熊熊燃燒。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貝殼傳來的響聲,帶著點海風,帶著點空靈。

“堅韌。”

尤涅若想起那個畫麵,就會聽到這個聲音,說出堅韌這個詞,隨後自己的心境變得安寧下來。

“你究竟是什麽?”尤涅若對著自己的內心發問。

“堅韌。”

尤涅若嚇了一跳,向四周看了看,卻是連一聲蟲叫都沒有,連樹木都靜的像死去一般,心裏想到:“難不成是我腦子裏麵的聲音?”

他繼續向內心發問:“你怎麽來到我腦袋裏的?你有什麽企圖?”

“我在你的靈魂之中,是你把我帶來的,我有三種作用:增加你的魔法恢複能力,增加你的生命恢複能力,增加你的攻擊力。”

尤涅若心想是不是靈魂武器這種神奇的東西,用窺探之術查看了自己的身體,發現那三個方麵果然都增強了許多。

增加十點攻擊力,提高五點每秒的回血速度,提高百分之一百二十五的回魔速度。

尤涅若驚歎:“沒想到我能獲得這種厲害的物品,它說在我的靈魂裏麵,難不成這是靈魂武器?”

“難道是在牛頭人部落裏麵的地洞裏,那個發光的圖騰就藏著這個東西嗎?”

尤涅若掂量了下,想到:“應該是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那裏麵恢複魂傷,也不會追出地洞,跟蹤那個白衣服卡爾,也不會在達奇羅的偷襲之後迅速恢複戰鬥力,也不會救下三弟他們了。”

“謝謝你,堅韌。”尤涅若對靈魂謝謝。

突然眼前三個熟悉的身影從眼皮下飛過,尤涅若略加一想,便知是垮大沙三人。

尤涅若在樹枝上一點,往他們三人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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