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言被北絕寒雲帶到了院子內,看著那長滿荒草的院子,記得離開之前還在這裏和林君華一起玩耍,在這裏許下了一個荒繆可笑誓言,也是在這裏自己每天和父親、母親玩耍遊戲。沒想到十年過去了,原來溫馨的魏家早就散了餘下的隻是這些茂密的雜草。

“陪我去屋裏看一眼行嗎?”魏子言看向北絕寒雲。

北絕寒雲沒有說話而是陪著魏子言一間屋子一間屋子走了一遍,到了一個布滿灰塵四處雜亂的屋裏,魏子言伸手摸著覆滿塵土的家具,摸著那早已破損的小床,“這是我住的房間,以前我總粘著父親,六歲時,母親為我準備了這間屋子,我不願自己一個人住鬧了好幾場,後來母親實在沒辦法隻好答應我隔一天可以去他們的屋子睡,現在想想母親一定對任性有刁蠻的我很無奈吧。”

“不會,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不論你怎麽樣他們都會開心的看著你的成長,看著你的調皮。”北絕寒雲伸手抱著魏子言用右手摸著他的頭,安慰的說道。

“是呀,父親和母親以前最疼我了,不管我要什麽都會給我,我小時候可調皮了,把父親的官印當球踢,拿著母親最好看的朱釵挖土,還把父親就寶貝的花瓶拿來和君華哥哥一起做遊戲。有一次我們玩火差點把家裏都燒了。”魏子言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開心的不開心的,不論是被誇獎和是被訓斥都是那麽的溫馨那麽的自在。

“人總會長大的,那些童年的記憶永遠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以後我陪著你一起回憶。”

魏子言看著北絕寒雲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時間總能把悲傷的記憶磨平留下那最美的瞬間,能夠有機會能夠有人陪著自己一起回憶這種感覺真好,隻是自己還有以後嗎?

“我想去母親的屋子看看。”

“好”

魏子言和北絕寒雲去了魏宣明和蘇月婉的屋子,這屋子裏的東西也都四處散落著,看得出被抄家時屋子已經被翻過了,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都沒了,隻有一些桌子椅子的殘骸。

沒有找到什麽有意義的東西,魏子言和北絕寒雲從屋中出來,回到了那荒廢的大院子裏。此時魏子言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好多,看向北絕寒雲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無助和迷茫。

“你什麽時候到的?”

“昨天晚上”

“為什麽還要追來,我們明明不可能,為什麽還要跟過來就這麽離開不好嗎?”魏子言知道以北絕寒雲的勢力肯定能找到自己,隻是感覺北絕寒雲這種人物既然被拒絕了,應該就會放棄了,雖然前些日子北絕寒雲對自己很好,可魏子言能感覺出來北絕寒雲有他的底線,自己上次做的事情應該碰觸到他的底線了,北絕寒雲離開不在管自己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可他為什麽還要來。

“我帶你去個地方。”北絕寒雲把紗帽給魏子言戴上,拉著魏子言出了魏家。

穿過一條條街道,北絕寒雲緊緊的拉著魏子言走到了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人家了,是一片荒寂的林地,魏子言不明所以的看著北絕寒雲不知道他把自己拉到這要跟什麽。

繼續拉著魏子言走,進了林地北絕寒雲和魏子言走到了一座荒涼的墳墓旁,停了下來。魏子言一開始並不明白可是猛然間想到什麽不敢置信的看向北絕寒雲。北絕寒雲點了點頭確認了魏子言的猜測,“這是你父母的墳墓,本來被斬的罪犯是不能有墳墓的都會被丟到亂葬崗上隨便埋了,你父親地一個同僚給他們收的屍但也沒敢立碑,隻好立了塊無名碑,我查你父親的事時湊巧查到的。”

魏子言得到了確認,立馬跪在了墓前,默默地掉著眼淚從開始的小聲抽泣到最後變成了放聲大哭,好像要把這些年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北絕寒雲就這麽站著看著魏子言沒有向前也沒去安慰,隻是陪著魏子言看著她哭泣。終於魏子言把所有的淚水哭完了,才直起身對著這無名的墳墓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女兒不孝,今天才來看你們。父親、母親女兒長大了,你們可以放心了。”

“子言,現在在你父母的麵前你告訴我你對我是不是一絲的感覺都沒有,如果你心中一直愛的是林君華,我可以把你送到祁山派,為你說服祁山派接受你。”北絕寒雲跪在魏子言身旁,拉過她讓魏子言對著自己。鄭重的問到。

“君華哥哥我對早已經看開了,以前他一直是我活著的理由是我的依靠,不過現在想想那也隻不過是我為自己找的一個理由而已,我連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他都不知道又怎麽會還愛著他呢?”魏子言看著北絕寒雲幽幽的說道。

“那我呢,你是不是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你是不是真的不願和我在一起,我不要聽什麽大道理,我隻問你的心裏是不是真的無法接納我?”

魏子言扭開頭,不敢與北絕寒雲對視,沒有說話不去承認也不去否認。

“我北絕寒雲,十五歲接任莊主以來從來沒有對什麽妥協過,也沒有因為什麽困難而後退過,子言這次我不知道什麽讓你一直後退一直不敢接納我,可是既然你不能說你對我無意,那我就不會因為你眼中的顧忌後退,我北絕寒雲今天在你父母麵前向你承諾,‘生死不離。永生不棄,榮辱與共,福禍相依,相知相許,一生不疑。’我希望你能把那些沒有意義的顧忌都拋開,和我一起麵對好不好。”北絕寒雲在墳墓前說出了他對魏子言一生的誓言。魏子言聽著北絕寒雲說著的話,眼淚早已抑製不住又流了下來,自己無法說出自己對北絕寒雲無意,明明知道不該對北絕寒雲有感情不該再涉足情感,可是自己的心早已被北絕寒雲一點點融化了,那冰冷的偽裝在他麵前起不了一點作用。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敞開了,今天聽到北絕寒雲的誓言,魏子言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再去相信一回再去爭取一回。

“我願意試著和你一起去麵對。”最後魏子言看著北絕寒雲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