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突然這麽一句話,驚的那嬤嬤和雪雁丫頭兩人都猛的抬了下頭。而皇上的眼正看著她們。

太後畢竟是習慣了的,聽聞這話,也不過用眼角掃了下那跪地的太監,然後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妹妹都點了名了,你這奴才就說來聽聽,那些人是怎麽暗害皇後腹中的龍嗣的?”

太後的話一出,太妃那合十的手正好下放,在空中略頓了一下。皇上的眼則一抬立刻掃向了那太監,口中是有些寒冷的聲音:“看到什麽說什麽,若是為顧其他而假言,朕要你五馬分屍!”

帝王這句五馬分屍似把那太監嚇的一頓,忙匍在地上大聲地說著:“奴才回稟皇上,奴才絕對不敢假言,當時奴才那日是在門外當值的,恰好奴才當時,當時內急,就在送葬隊伍出去後小解,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起先是小路子扶著謐婕妤的,可走到殿近前的時候,謐婕妤就打發了他回去,就自己個去了殿前推門進了。奴才當時還心想著,還好她沒注意到殿前沒當值的。等奴才走到殿前,見門沒關,本想去掩了的。可是就在準備關門的時候,卻…”

“卻什麽,你說!”太後一句話凜冽地說了出來,並同時拍了下桌子。而對麵裏的皇上同一時間也似乎要說什麽,正張了嘴。不過太後的話搶在了前麵他倒沒說什麽了,隻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瑟瑟發抖的太監。

那薛德貴抖動著身子,緊張地吞咽了口水,撅著屁股趴著說到:“當時奴才正要關門,就聽到紫蘇姑姑的聲音,但是聽不真切,似乎是說著:這下怎麽辦?當時奴才還愣了下,可緊跟著就聽到皇後叫了一聲。而後奴才心裏一驚,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就大著膽子往裏進了一步,就聽到謐婕妤的聲音說要,要嬤嬤她去找針…”

“哼,哀家就說了是這丫頭處心積慮的想要害皇後,竟然趁著大家去送葬的時候對皇後下手。太無理!太放肆!太不可饒恕!哀家一定要他們宇文家為天朝這失去的龍嗣付出個代價!”太後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全然沒了先前的一份沉靜,她打斷了太監的話,隻一張臉上裝滿了怒氣的說著,一時間倒讓人頗覺得此刻她更像是個抓到了凶手的衙役。

太妃此刻也站了起身。甚至邁了一步到了那太監跟前說到:“薛得貴!你的意思就是:是謐婕妤暗害的龍嗣是嗎?你可知道你地話將擔負著一個家族的命運,不,不隻一個家族,還有你們薛家這一族的命,這事可由不得半點虛假。若你確定就點點頭,說出來,本宮也不會放過她。可是要是不是這麽回事…”

“要是不是這麽回事,那朕就把薛這個姓從此剔除,讓它消失在天朝!”龍應天說完眼神犀利入刀!

“皇上,不是的啊,奴才可沒說是謐婕妤要暗害皇後娘娘和龍嗣的啊!奴才,奴才剛才說聽到謐婕妤要針,是她說她要給皇後娘娘紮針止血啊!”那太監嚇地是大聲回話,惟恐這一句說地不夠真切。怕把自己牽連進去,還忙說到:“後來沒多久,那紫蘇姑姑就出來了,把奴才叫到跟前遞給奴才一張紙,囑咐奴才快去送到太醫院煎藥。還說若是奴才耽擱了時間,要是讓皇後娘娘有了性命之危。就叫奴才陪葬啊!”

“是嗎?給你一張紙?什麽紙?”太後冷著臉問著。

“是一張血單子,是藥方,奴才識字不多,隻記得幾個,什麽穿山甲,大黃,丹參什麽的。”

“哦?那這藥房呢?”太後追問著。

“奴才帶著藥房去了太醫院,因為當時紫蘇姑姑說到了皇後娘娘。奴才害怕就直奔的院首處…”

“胡說八道!就你一個小太監還有資格見到院首?而且若是見到院首的話,那為何又沒見院首又去往昭華大殿啊?”太後一臉的怒容。

“太後娘娘,奴才絕對不敢胡說啊,哦,對了,這裏還有紫蘇姑姑她給奴才地一方翠玉,說是萬一路上有攔截的人,可以亮出。當時奴才就是亮著這個翠玉才沒人敢攔著到了院首處見了院首大人的啊,求皇上明查!”那太監說著就捧出了一塊不大卻大體翠綠地玉來,若仔細看就會看到,那玉件是雕成了一尾燕子的樣子,可更難得是那燕子的喙上卻正好一塊翡色的血玉,竟紅的如血一般。

這東西一眼看去就知道價值不菲,不說連城,也絕對是見稀罕物,不是個太監能擁有的東西。

“這不是朕在前年生日時,送給母妃的禮物嗎?這…”皇上一臉的詫異。

“皇上,那地確是皇上送給本宮的,當日本宮喜歡那叫紫蘇的丫頭,一心想收她做我的大丫頭,可那丫頭執拗,非要伺候她們家小姐,本宮看她心裏有主,是個好丫頭,就把皇上您給這方乳燕銜珠賞給了她。說是萬一有個什麽事了,想到本宮這裏來看看了,就拿著這玉當令來去自如些。沒想到這丫頭心善,為了不耽誤皇後娘娘,就給了奴才拿去開道了,真正是個好丫頭啊!”太妃說著還以帕子抹了下眼角說到:“本宮看她就想起了當初跟著我若蓮,今知道這丫頭這麽知主,這心裏真是五味陳雜啊,還好本宮收了她做大丫頭,要不然啊,這…”

“妹妹這是什麽了,怎麽又忽然說起她來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妹妹快別說了,還是先說說皇後這龍嗣地事吧,當年的事就忘了吧!”太後地神情有些尷尬地打斷了太妃的話連忙把話題又帶回了龍嗣的事上。

“既然你能有這玉,可見那紫蘇是的確叫你送了的,看來她們並不是要加害…”

“皇上!”太後打斷了皇上的話,說到:“可是皇上,雖然有這些東西可以說著太監是得了紫蘇手裏的這玉,可是那藥方誰也沒看見,而且哀家剛才說了,那院首可並沒來昭華大殿為皇後診治啊!”

“母後的意思是…”

“這太監定是和那紫蘇有什麽勾搭,得了這玉這會子分明是在扯謊!”太後說著就看向了一臉驚色的皇帝說到:“皇上,前些日子可有人看到了紫蘇在宮院裏與人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