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薛廣元

“哪裏哪裏,倒是在下還沒謝謝張真人上次護送我離開茅州的事呢!”陳飛笑眯眯的說道。

死胖子,上次人多嘴雜,我沒顧得上找你麻煩,現在看你怎麽應我!

“陳七爺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張某實力低微,幫不上什麽大忙,隻能送送七爺,做個保鏢。”誰知道張玄靈也不是什麽易於之輩,明顯已經聽出來了陳飛話裏的意思,暗示陳飛是你先說我茅山派無人,我能把你送到哪就算不錯了。

陳飛嘴角一抽,行吧,的確是我先挑的事……

“張真人自謙了,以真人的修為,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怎能說實力低微?”無奈之下,陳飛隻好服軟,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

“陳七爺,我來給你引見一下,這是我薛家的三長老,泰義城城主薛廣元。”薛蓮怡一看陳飛和張玄靈“相談甚歡”,連忙站起來對陳飛說道,“三長老,這位就是飛龍君子陳飛陳七爺。”

“晚生見過前輩。”陳飛這才看了一眼薛廣元,拱手道。

有薛蓮怡引見,陳飛再不行禮就說不過去了,畢竟從輩分上來說,陳飛是晚輩,薛廣元是前輩。

“哼!”薛廣元冷哼一聲,斜著眼看陳飛,“你就是陳飛?”

陳飛眉頭一皺,心中暗生怒意,這老頭,未免也太不識抬舉了吧?

韓小沫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頤氣指使道“你就是薛廣元?”

這小妞,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可不管薛廣元是什麽人,修為有多高,反正薛廣元這副屌樣讓她非常不爽。

陳飛挑挑眉,並未阻止韓小沫,反倒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看熱鬧。薛蓮怡在旁邊暗道一聲要糟,她知道,韓小沫是鳳鳴穀的弟子,鳳鳴穀穀主存華仙子乃三大人仙之一,而且有金丹期修為,薛家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啊!

“你又是誰?”薛廣元一愣,打量了一下韓小沫,並運轉真氣到眼睛,發現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築基期的小娃娃,心裏暗暗惱火。

“聽好了!姑奶奶我乃鳳鳴仙子坐下弟子,韓小沫是也!”韓小沫雙手叉腰,牛氣哄哄的說道。

“鳳鳴穀弟子?”薛廣元一怔,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

反倒是一旁的張玄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陳飛,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七爺和鳳鳴穀真是頗有淵源啊,我記得上回與你同行的那個青鸞仙子雲鳥姑娘,也是鳳鳴穀弟子吧?”

張玄靈這是在幫陳飛說話,暗著告訴薛廣元,說陳飛有鳳鳴穀撐腰,你還是對人家客氣一點比較好。

“是,我與雲鳥乃是舊識,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受到了鳳鳴穀的不少照顧,所以比較熟悉。”陳飛挑了挑眉,如實說道。

薛廣元心裏暗暗盤算了一下,剛才薛蓮怡也說了,薛定奇的事情,很可能並不是陳飛幹的,既然這個小姑娘是鳳鳴穀的人,那還是不要爭這一時之氣為妙,以免得罪鳳鳴穀,不劃算。

再一個薛廣元這時候也想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萬一日後真的查出來這件事情真的跟陳飛沒關係,他今天的做法可就把陳飛給得罪了。這陳飛位列玄門七君子如今又風頭正盛,得罪了他,怕不是什麽好事。

想到這裏,薛廣元這才趕忙站起身來,笑道“老夫就是薛廣元,不知存華仙子的高足大駕光臨,老夫方才多有失禮,還請見諒。”

“哼!”韓小沫雙手叉腰,撇過頭去,不搭理薛廣元。

薛廣元頓時有些尷尬,隻好給薛蓮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幫自己解圍。薛蓮怡知道,陳飛和韓小沫關係不一般,韓小沫這是在給陳飛出氣,要陳飛點頭了,韓小沫才肯放過薛廣元,於是連忙賠笑道“陳七爺……”

“嗯?”陳飛挑挑眉,看了眼薛蓮怡,假裝不明白薛蓮怡什麽意思。

薛蓮怡馬上明白,陳飛這是生氣了,心裏不由暗罵薛廣元做事魯莽不計後果,於是幹脆挑明了說道“方才三長老多有無禮,我替向七爺賠罪了,還請七爺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薛蓮怡站起來向陳飛行了一禮。

“蓮怡姑姑這是幹什麽,你又沒做錯事,何必向我賠罪?”陳飛一揮手,暗中掐訣,變出兩根樹藤來,托住薛蓮怡的手臂,笑著說道。

薛蓮怡一愣,心說壞了,陳飛這意思明顯是要薛廣元親自向他賠禮道歉!

薛廣元是什麽性格,整個薛家沒有不知道的,脾氣暴躁,做事魯莽,一言不合就要打架,連薛家的家主也敢頂撞!

先不說陳飛現在嫌疑人的身份,光是從輩分上來講,薛廣元就算不論年齡,至少也應該算是陳飛爺爺輩的人了!怎麽可能向陳飛賠禮道歉?肯讓薛蓮怡代為道歉,就已經是看在鳳鳴穀的麵子上了!

“哼,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果然,薛廣元聞言大怒,當即一拍椅子扶手,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

陳飛眼睛微微一眯,頓時覺得自己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山似的那麽重,差點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幸虧就在這時,陳飛袖中一聲龍吟,叢雲飛了出來,化作十幾米長,盤旋在陳飛身邊,張嘴向薛廣元怒吼一聲!

陳飛頓時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沉重的壓力減輕了不少,頓時心中稍定,但是一股怒火直奔天門,當即就從乾坤百寶囊中取出了黑龍槍,冷笑道“蓮怡姑姑,這難道就是你們薛家的待客之道嗎!”

“小子,你傷我奇兒,我沒殺你已是萬幸,還敢在此猖狂!”薛廣元一見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索性將錯就錯,把薛定奇受傷的帽子扣到陳飛頭上,拿出一杆偃月刀,當頭劈來!

呼啦一陣破空聲響,一道刀芒直奔陳飛!

“主公小心!”叢雲見狀,忙提醒一聲,並張嘴吐出一道金光迎上去,將那刀芒打散。

“好個不分青紅皂白!我已經說過了,薛兄之事與我無關,且還親筆書信請了我鄭賢弟不遠萬裏來增城給薛兄治病,你薛家不查明白就如此作為,莫非有意害我性命!”陳飛眼睛一眯,反手就給薛廣元扣了一個更大的帽子!

“豎子,你血口噴人!休得巧言令色,拿命來!”薛廣元頓時臉色漲紅,大喝一聲,便向衝來!

陳飛眼睛一眯,不敢怠慢,一把拉過韓小沫,跳到叢雲背上,叢雲會意,連忙飛起,衝破屋頂來到城主府上空。

薛廣元窮追不舍,通過叢雲打破的洞跳到房頂上,陳飛早就等著他呢,見他出來,立刻一招橫掃千軍,頓時,槍芒如月牙一般,三米來寬,劃破虛空,斬向薛廣元!

這薛廣元是一個心動初期的高手,看見陳飛一道槍芒斬來,絲毫不懼,揮舞手中的偃月刀,將那槍芒劈散,並掐訣念咒,變出四五道金光,直奔陳飛。

叢雲心知陳飛不敵薛廣元,不敢讓陳飛單打獨鬥,於是張開嘴巴,吐出一團火來,那薛廣元使得是五行金咒,叢雲用的是五行火咒,火克金,火焰一接觸到金光,金光立刻消散,火焰仍舊去勢不止,飛向薛廣元!

薛廣元連忙掐訣念咒,變出一條水龍來,將火球熄滅,然後眼中閃過一道凶光,一拍後腦勺,頭頂飛出一道金光,變成一麵銅鏡,銅鏡飛到空中,光芒大盛,耀眼無比!銅鏡中,飛出一道白光,直奔陳飛!

這銅鏡乃是薛廣元的看家法寶,十分厲害,白光能攝人魂魄,隻要被照到,三魂七魄就會被拘去,人當時就死!

“福生無量天尊!”就在這危機關頭,一道黃符飛來,將那白光擋下,黃符化作一個虛影,身高八丈,穿盔帶甲,猶如神將下凡!

那虛影兩隻手有圓桌大小,一手抓向叢雲,一手抓向薛廣元,那手抓過來,如泰山壓頂,陳飛一時晃了心神,還沒等反應過來,連人帶龍,就被大手抓住,輕輕放在了城主府院子中間。

定睛一看,薛廣元竟然也是如此,被大手從屋頂上抓下來,放在了院中,而張玄靈則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陳飛不由得暗暗心驚,這張玄靈,實力未免也太強了吧!果然不愧為茅山派大真君坐下的弟子,雖然毫無修為,可剛才那一道黃符的力量,和靈寂中期的高手相比也不弱分毫!看來傳言果然不假!

“薛城主,陳七爺遠來是客,你這樣大動幹戈,恐怕不妥吧?”待陳飛和薛廣元站定,張玄靈一掐法訣,收了黃符,笑眯眯的說道。

“哼!”薛廣元一看張玄靈出手,當即不敢再放肆,隻得冷哼一聲,收起偃月刀,說道,“張真人有所不知,這陳飛自稱君子,卻行小人之事,在那博海邊上,暗中打傷我家少主,今日來我麵前還敢無禮,我定要拿他性命,以正我薛家威風!”

“啊呸!老東西,你血口噴人!陳飛才沒有打薛定奇呢,當初在博海上,要不是陳飛跟張三哥和孔四哥去救他,那個薛定奇早就死了!現在僅憑一顆子彈,你就咬定是陳飛打了薛定奇,你分明要故意陷害陳飛!”

韓小沫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們薛家真不是好東西!還自稱什麽玄門正道,要我看,分明就是衣冠敗類,跟那個什麽楚家沒什麽區別!”

“你……”薛廣元氣的臉色漲紅,但卻無言以對,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理虧,能怎麽辯解?

“三弟,不得無禮!”就在這時候,北邊空中傳來一聲爆喝,一道華光由遠而近,停在了城主府院中!

華光散去,陳飛一看,隻見一名老者頭頂一口銅鍾,落在院中,這老者模樣跟薛廣元有些相似,也是花白的頭發,一臉白絡腮胡子,兩個大眼睛如銅鈴一般,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別看模樣老,可站在那裏十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