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孔天賜有難

“家主!”一旁正不知道怎麽辦的薛蓮怡看到那人頓時麵露喜色,當即迎上前來,喊了一聲。

原來這人正是薛家家主薛廣林!

“嗯。”薛廣林點點頭,看了一眼陳飛,又將目光投向薛廣元,“三弟,這是怎麽回事!”

“大哥,我,我……”薛廣元一看到薛廣林,臉色一僵,低著頭走過來,跟小孩子似得不知道怎麽回話。

“你個不過腦子的玩意!”薛廣林一巴掌打在薛廣元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早就料到你要鬧幺蛾子,不放心趕過來看看,你還真給我惹事!”

說罷,薛廣林便打量了一番陳飛,客客氣氣的問道“敢問這位可是飛龍君子陳飛陳七爺?”

“不敢,晚生見過薛前輩。”陳飛一聽薛廣林說話客氣,當即躬身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必多禮!”薛廣林兩步上前,扶起陳飛,笑嗬嗬的說道,“陳七爺,事情的原委,我就不多提了,昨天晚上犬子已經醒了,說明原委,打傷他的並非七爺,全是誤會一場,錯怪了好人,還請陳七爺恕罪!”

陳飛一愣,暗道喵了個咪的,早知道這樣不讓李曉曼走了!還沒到賢安郡城呢,事情就結束了,媽蛋白跑一趟!

“查明了真相就好,不過誤會一場,小事而已。”陳飛心裏暗罵薛家事兒逼,嘴上卻還是客氣道。

“是是是,誤會,誤會,方才舍弟無禮,冒犯了七爺,老夫代他向你賠罪了。”說著,薛廣林又拉下臉來,對薛廣元說道,“三弟,還不快過來給陳七爺道歉!”

薛廣元一聽,臉臊的通紅,明白自己誤會了人家,老老實實走過來,向陳飛拱拱手,道“方,方才多有冒犯,還望陳七爺恕罪!”

“現在知道錯了!哼,剛才你還想殺我們呢,道歉管用,要警察幹什麽?”韓小沫不依不饒的說道,“陳飛好心好意救了你們家少主一條命,你們家少主出事卻誣陷到陳飛身上,陳飛沒跟你們計較,還幫你們請醫生,你們這樣對陳飛,講不講理!”

薛廣元低著頭,老老實實的,不敢頂嘴,一臉委屈。

這薛廣元其實也不壞,隻是因為薛定奇的事,憋著氣,覺得是陳飛幹的,所以給陳飛臉色看,沒想到他橫陳飛比他還橫,搞得他下不來台,這才動手,現在知道是自己錯了,再加上剛才薛廣林也對陳飛客客氣氣的,他就不敢再無禮了。

“小沫。”陳飛拉住韓小沫,擺擺手,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薛兄與我四哥也是弟兄,薛家孔家更是世交,大家以後不要傷了和氣。”

“是是是。”薛廣元唯唯諾諾的說道。

人沒理矮三分,而且薛廣元雖然衝動,但性格還算直爽,錯了就是錯了,陳飛不跟他計較,他還挺感激的。

“薛前輩,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我也不多呆,還請您替我向薛兄問一聲好,轉告他好好養傷,我鄭賢弟用不了多久便會來增城,到時候給薛兄動個手術就沒事了。”陳飛又對薛廣林一拱手說道。

“陳七爺且慢,犬子有話叫我轉告你!”薛廣林連忙叫住陳飛道,“犬子本是同我那孔賢侄一起回來的,不曾想在博海邊遇到了魔靈宗弟子,一番大戰之後,犬子身受重傷,我那孔賢侄如今不知所蹤,陳七爺,孔賢侄此難,還須你才能解。”

“我孔四哥怎麽了?”陳飛臉色一變,連忙停下腳步,迫切的問道。

“陳七爺,天數無常,要我算,我也算不真切,你且將此物拿去,到臥龍郡走上一遭,他能助你找到我那孔賢侄。”薛廣林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柄鵝毛扇來。

陳飛將鵝毛扇拿在手裏,愣了一下,仔細看看,這鵝毛扇好像不是等閑之物,扇柄上,一麵刻著五行八卦,一麵刻著兵法韜略,都是密密麻麻螻蟻般大小的字,常人根本看不清楚。

“這是?”陳飛疑惑的看著薛廣林,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七爺不要多問,隻需拿著此物,去臥龍郡城,自有機緣助你找到孔賢侄。”薛廣林擺擺手道,“七爺,事不宜遲,還請即刻出發,若是去的晚了,隻怕我那賢侄小命不保!”

陳飛聞言心中一驚,暗忖黑白海上雖然魚龍混雜,但總歸是妖怪散修聚集之地,沒聽說過有什麽高手,李曉曼和貓頭鷹如今都是開光期的修為,再加上還有黑雪和十字架在那裏,想來也遇不到什麽危險。

而且,臥龍郡也在黑白海邊,去那裏找到孔天賜之後,可以直接到黑白海去,李曉曼二人從賢安郡回慶安城,要一個來禮拜的功夫,從慶安城去黑白海,又要半個多月,將近一個月的功夫,陳飛從這去臥龍郡,有十天八天足夠了!

隻要到了臥龍郡之後,能夠盡快找到孔天賜,就可以直接從臥龍郡去黑白海,那時候李曉曼三人應該才抵達黑白海沒有多長時間,想來也出不了什麽事。

他和孔天賜畢竟兄弟一場,當初去魔靈州,孔天賜還將自己的風雲扇送給了他,如今孔天賜有難需要他救,他怎麽能不去?

心念電轉,陳飛就有了主意,當即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這就前往黑白海,搭救孔四哥!薛前輩,告辭了!小沫,我們走。”

說著,陳飛叫出袖子裏的叢雲,韓小沫也連忙到屋外騎上他的四不像,兩個人一起飛向臥龍郡。

薛廣林站在城主府中,看著陳飛遠去的背影,摸了摸絡腮胡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大哥,定奇真的醒了?”一旁薛廣元走上前來,不放心的問道。

“嗯,多虧了茅山派問仙大真君搭救,如今定奇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不過腿上那枚子彈還在,大夫說,因為問仙大真君的法術,子彈留在腿上暫時不會有事,不過還是越快取出來越好。”

“家師在賢安郡?”一旁的張玄靈聞言一愣。

“不錯,張真人,令師如今就在寒舍,真人不妨隨我同去如何?”薛廣林嗬嗬一笑,向張玄靈拱拱手,客氣的說道。

張玄靈在增城也是一號人物,因為茅山派特殊的門派體製關係,茅山派中,並沒有長老一說,實力最高的就是三個真君,其次則是三個真君坐下的大弟子,然後是七星城的七個城主。

這些人,組成了整個茅山派的核心,剩下的茅山弟子,則是聽從號召,三個真君振臂一呼,那些散落在增城各處,甚至俗世的茅山派弟子都會聚集起來。不過這憑的不是命令,而是茅山派裏麵錯綜複雜的師承關係。

其餘門派,基本是一個內門,一個外門,內門弟子,是門派掌教及長老的直係弟子,比如說昆侖派,淩虛真人的弟子和八大長老以及那些小長老的弟子,這些就屬於昆侖派的內門弟子,這是昆侖派的精英力量。

而外門弟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相當於是昆侖學校的學生,他們同樣是昆侖派弟子,但是他們在昆侖派沒有師父,修煉,武功,都是自學加上昆侖派長老的統一授課。這些屬於昆侖派的基礎力量。

而這些外門弟子,為昆侖派效力,主要是因為受到門派的約束,他們學了昆侖派的本事,拿了昆侖派的補貼,所以要給昆侖派打工,否則就會被剝奪修為,逐出門牆。

茅山派不同,茅山派憑的是特殊的師承關係,茅山派因為主修符籙,所以壽命不長,導致師承關係錯綜複雜,弟子眾多。

就拿張玄靈舉例子,他沒有任何修為,戰鬥全憑符法,壽命不像一般的修真者一樣,動輒幾百年上千年,所以他在壽命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收徒,比如說他收了三個徒弟,然後他那三個徒弟又收三個徒弟,那三個徒弟的徒弟就叫張玄靈師祖。

通過這種方式,茅山派得以開枝散葉,積累人數,每一個弟子之間,都有師承關係,比如說兩個茅山派弟子,之前一點都不認識,有一天聚在一塊了,閑聊起來,這說我師父是張三,那說我師父是李四,一對家譜,張三和李四是師兄弟,兩個人同出一源。

再往上麵追,張三李四的師父是誰,哦,王五,王五的師父是誰,哦,張玄靈,張玄靈的師父是誰,哦,問仙大真君,那問仙大真君就是他們的師祖,哪一天師祖有什麽事,傳下令來,召集弟子們,這些個弟子們便會蜂擁而去。

這是華夏骨子裏麵的一種羈絆,就是師承關係,欺師滅祖那是大逆不道的,是華夏人所不齒的。

張玄靈一聽說自己師父就在賢安郡城,不由得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陳飛離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薛廣林見狀,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張玄靈“張真人?”

“哦!”張玄靈連忙回過神來,拱手道,“一時走神,失禮,失禮。既然家師就在賢安郡城,我自當前往拜會,薛家主,請。”

“張真人請。”薛廣林嗬嗬一笑,說著,祭出剛才那口銅鍾,化作一道華光,飛了出去。

張玄靈祭起一枚黃符,緊隨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飛向賢安郡城……

離開薛廣元那裏之後,陳飛一路上拿著鵝毛扇,來回翻看,心裏暗暗思忖到了臥龍郡之後,該怎麽去找孔天賜。也不知道孔天賜是不是落到諸葛家的手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臥龍郡的諸葛家,陳飛稍微知道一點,相傳是三國時期蜀相諸葛亮的後代,當然,這純粹是瞎扯,諸葛亮的兒子和孫子在蜀國滅亡的時候就戰死了,再說諸葛亮也不是修真者,怎麽會有後代在增城?隻不過是他們牽強附會,因為同姓就高攀諸葛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