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半,課間休息,赫雅打電話給楊天師,想問問準備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了,結果接聽的是一個陌生的女聲,告之楊天師昨天傍晚遇襲,顱骨破裂,目前仍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很可能成為植物人,如今住在醫院危重病房裏,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情況極不樂觀。

赫雅手裏的電話差點掉到地上。

稍後,他緩過勁來,急匆匆自我介紹,然後問接電話者是誰,對方說是楊天師的孫女,還說知道赫雅,因為楊天師曾經不止一次說起過要幫一位學生去對付惡靈,解救遇難者的魂魄。

他心頭一涼,由於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誰會這麽凶狠?居然與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過不去。

很可能與那些惡靈有關,除此之外,貌似找不到什麽合理解釋。

他這樣想。

電話裏悅耳的女聲說:“很抱歉,我家裏其它人都不懂得道法,一直不感興趣,也沒有研究,所以幫不了你,現在隻能希望爺爺能夠盡快康複。”

他:“我想來看看楊天師。”

她說:“醫生不許人進入病房,你來了也沒用,隻能站在外麵隔著玻璃窗看一看。”

他:“我今晚二十點左右過來,請告訴我病房的門牌號。”

她:“好的,你來吧,在第四人民幣醫院東大樓六層十五號危重病房。”

結束通話之後,他心神大亂,不知所措。

原本以為有希望搞定的事,現在卻橫生枝節。

也許可以用別的方法與楊天師搭上線,一位靈異方麵的專業人士,死後想必與普通人士不同。

如果楊天師已經死掉,還可以考慮其它方法,比如豬的眼淚。

接下來是許無雙的課,他打電話請了假,然後去食堂的豬圈,對著豬的眼睛撒鹽,然後用棉簽擦拭,再把棉簽扔到純淨水裏,打算用這樣的方式收集到足夠數量的豬淚。

在喂豬的人把他趕走之前,他弄到了一小瓶看上去有些惡心的**,裏麵泡滿了棉簽,很混濁,感覺很髒。

晚餐過後,他乘坐公交車前往醫院,快要到站的時候,從小瓶子裏拿起一隻棉簽擦過自己的眼皮。

按照這個時間估算,七到九分鍾之後就可以到達楊天師所在病房外麵,那時豬淚的效果已經顯現,就有希望看到楊天師的魂魄並且與之交流。

效果來得比意想的更快些,在醫院入口處的大廳裏,他已經看到了一些灰影子,數量很多,比排隊掛號的人更多。

進入電梯,同樣有許多灰影子,感覺整個醫院仿佛陰魂的聚集地。

他低下頭看自己的腳趾,裝作看不到這些東西。

現在他擔心的是,有這麽多灰影子,其中誰才是楊天師的魂魄,不可能一個個摸索嚐試,這樣可能會召來大麻煩,不是所有的陰魂都友善。

先去到危重病房再說吧,也許楊天師的魂魄還有體內沒有離開。

他打定主意,立即快步走過去。

一隻灰樸樸的淡淡人影飄過來,突然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