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離開了破廟，站在外麵的草叢當中，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才好。
破廟內亂糟糟的，許多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屍體在其中蹦躂，亂喊亂叫。
一隻手臂從窗口飛出來，裏麵有屍體喊：“誰能幫忙把我的手拾進來，非常感謝。”
赫雅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塑料袋子，套住手，拿起臭烘烘的斷臂，輕輕擱到窗台上，裏麵立即伸出一隻褐色的爪子接過去，看上去與斷臂很像是一對。
裏麵傳出來一聲：“多謝啦。”
赫雅：“不必客氣。”
此時他很懷念珊珊，她雖然年紀小，卻很有智謀，並且無所畏懼。
破廟內更喧鬧了，像是在開派對。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離開，走到外麵看看。
一路很小心，踩著荒草當中的台階下行。
這個廟很奇怪，從未見過，可以肯定附近沒有類似的地方。
走出很遠，仍然還在走台階，兩旁全是枯黃的草，還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樹叢。
前方是一些樹叢，道路一直延伸過去，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
他繼續往下走，同時在心裏猜測，覺得如果在現實中那幢宿舍樓內的話，自己可能已經走到一樓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沒準已經摔得一塌糊塗，正躺在堅硬的地板上。
在離開一級台階的時候，奇異的情況突然出現，事前毫無預兆，就這麽發生了，幾乎就在一眨眼間，他驚愕地看到，自己進入了一間教室，許多小孩子坐在其中，講台上站著一名骨瘦如柴、死氣沉沉的男子。
看上去像是小學二年級的孩子，隻是看著有點怪，像是無法判斷，這些孩子是死了還是活著，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麽好，有些青紫，有些傷痕累累，有些目光呆滯，有些在吃廉價的麻辣條。
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走過去，找到一個空位坐下，聽老師講課。
老師無精打采地說：“現在出一道計算題，請聽好。我有一萬元，路邊走過來一個老太婆，她口袋裏有三萬元，我把她打死了，然後我會有多少錢？”
赫雅覺得這個問題很簡單，莫名其妙地舉起了手。
老師指著他說：“你個子這麽大，跟我一般高，卻來到小學二年級的教室裏，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也許你是白癡，是傻瓜，也許你隻是發育速度過快，現在請你解答我剛才出的題目。”
赫雅平靜而自信地說：“四萬元。”
老師：“你弄錯了，傻b。”
周圍的小娃娃發出一陣哄笑。
赫雅問：“為什麽？”
老師：“我隻是說打死了老太婆，又沒說要搶劫她的錢，這是兩件扯不到一起的事，所以呢，我口袋裏的錢仍然是一萬元。”
赫雅：“哦，原來這樣。”
一位眼睛在流血的小女孩說：“老師，我好崇拜你，這麽複雜的題目都能夠搞得一清二楚。”
赫雅在心裏嘀咕：“小馬屁精。”
老師的反應出乎預料，沒有含蓄地笑，也沒開心笑，而是麵色冰涼，走過去狠狠打了眼睛流血的小女孩一巴掌，同時嚴厲地訓斥：“你懂個**，小孩子家學著像成年人一樣最討厭啦，你明白嗎？”
小女孩抽泣，眼睛裏流出更多的血，哽咽著說：“老師，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