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坐在辦公室裏，身穿一套不怎麽合身的奇怪衣服，是他從校外的地攤上買回來的，很花哨，並且女性化，讓他整體看上去成為一個性別錯亂的老年胖子，別扭之極。
而且他還在腦袋上打了一個巨大的蝴蝶結，並且用別針把一朵鮮花固定在半白半黑的稀疏頭發上。
幾隻做工粗糙的絨毛玩具和一個洋娃娃就放在桌子上，擠在一起。
他轉身去夠一枝筆，導致衣服上的鈕扣被繃掉了兩個，肥碩的脂肪擠出一大坨。
“我討厭長成這樣，像豬似的，太醜陋了。”吼叫的同時，他憤怒地拍打桌子。
女秘書沒有敲門，而是直接用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把一疊打印了許多複雜的字的紙片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說：“四十分鍾之後，要召開一個會議，你得發言，要說的內容我給準備好了，就在這裏。”說罷，從那疊紙當中抽出三張遞過來。
校長低聲說：“你能不能念幾遍，讓我記住，到時候我再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兒怕這個女秘書，因為她的表情總是很嚴峻，幾乎不笑，眼鏡後麵的目光冷漠而銳利，令他不由得想起小學二年級時那個凶猛絕倫的女教師。
當然，他並不知道，其實秘書女士正是那位女教師的唯一女兒，所有人都認為這對母女的相貌長得很相似。
秘書：“你應該不會想要告訴我，你不認識那些字吧？”
校長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紙，沮喪地嘀咕：“可能認識三分之一。”
秘書：“別開玩笑了，你是有好幾個學位的學術權威兼大人物，去年還去某個神秘莫測的學校進修過理論知識。”
校長：“真的有嗎？”
秘書：“還有你的衣服，真奇怪，居然打扮成這樣，你是否知道別人在背後怎麽議論你？”
校長：“我穿什麽衣服關他們屁事。”
秘書：“我聽到有人建議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檢查一番。”
校長：“精神病院好玩嗎？”
秘書：“聽說不好玩。”
校長：“我不去開會行不？看到那麽多人，我會害怕，會頭暈，並且緊張。”
秘書：“我覺得你最近以來很不對勁，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哪裏出了毛病，當然，我希望你能夠健康長壽，步步高升，這樣的話，將來你才有可能讓我也混出點名堂來。”
校長趴在桌子上，就像在撒嬌：“我該怎麽做？”
秘書：“櫃子裏有一套備用的西服，襯衫內褲領帶都在，你換了衣服，把腦袋上愚蠢的蝴蝶結和花拆掉，用梳子沾點水弄一個和鈔票頭像上相似的發型，然後去開會。”
校長：“我沒辦法念這個，你得幫我才行。”
秘書：“現在你就去換衣服，我在旁邊讀稿子，你用不著完全記下來，隻要基本通順地說出主要內容就可以了。”
校長：“好的。”說罷，打開櫃子，從一堆廉價玩具當中把衣服刨出來，抖了幾下，然後準備穿。
秘書停止念稿子，冷冷地說：“你要先把身上的穿的這些破爛貨扒下來才行。”
校長：“好吧，全都聽你的。”開始脫下不合身的衣服，露出一塊塊白色的肥肉，還有稀疏的體毛。
秘書麵露厭惡之色，轉過身去對著窗口，接著念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