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真的消失了,開始意識到伽藍消失,已經是三天後了。wWW、QUanbEn-xIAoShUo、cOM因為郭鑫想利用他職務之便,找出伽藍,然後開始他的追求。可是,他沒想到,張樞說的是真的,整個大學裏,都沒有叫伽藍的女生。

起先,他還以為是張樞也看上了伽藍,而故意隱瞞,可是現在,他知道張樞沒有騙他。那那個伽藍或許是附近別的學院的。

“哥對不起你。”郭鑫抱著張樞懺悔,他們此刻坐在校園的花園裏,張樞直抽眉角,郭鑫就像一個叛徒一樣懺悔,“哥不該為一個女人懷疑你……”

張樞滿臉黑線,帥氣的臉已經變成了鍋底。到底誰才是哥!

“在這件事上,體現了我狹隘的心胸和低劣的品質,被女人迷惑,就背叛了組織,背叛了同誌,我的思想覺悟和政治覺悟太差,我不配成為團委的一員,更不配加入黨的懷抱……”

一道又一道好奇的目光朝張樞望來,張樞有種想撞牆的衝動。

“原諒哥吧……原諒哥的浮淺……”

“滾!”張樞就給郭鑫一個字,郭鑫嗬嗬一樂,立刻放開了張樞:“多謝張大俠賜小弟一個滾字……”

張樞看也不看郭鑫,起身:“走了,上課了。”

郭鑫像狗腿一樣,跟在他身後,笑著搓手:“過幾天我們係裏,有個迎接新生的晚會,那個……係裏男生一致要求……你……不要出現。”

張樞單手插到褲袋了無語地呼出一口氣,吹地劉海輕揚,他這次翻上去的白眼,始終沒有下來。感情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過了。

下午的第一堂課是《法學》,鈴聲一響,大家就往教師中間幾排座位擠。為什麽?因為前排是好學生,他們早就占好了位置。後麵是鵲橋,也就是情侶專座,所以也要早早占位,而中間靠後的位置,被稱為黃金寶座,即可以打瞌睡,又可以偷聽後麵的甜言蜜語。

那麽剩下的,自然而然隻有中間靠前的了。

張樞寢室的四人在這個時候,明顯分了派,書呆已經為張樞占好了前排的位置,而遊俠就為郭鑫占了後麵的。

當禿頂法學老教授進來時,一個女生抱著一堆書匆匆跑了進來,別人都沒怎麽注意她,因為她的穿著打扮很普通,然後低頭哈腰,一看就像是遲到的。若是長裙飄飄,發絲輕揚,就會吸引教室裏那幫狼子的目光了。

但是她卻引起了郭鑫的注意,他驚得瞪圓了眼睛,那女生可不就是他定為目標的伽藍!她今天白T恤,淺藍牛仔韓版休閑中褲,看上去特別清爽。心中驚訝的同時,卻又萬分懊悔,因為他看見她正朝張樞身邊的空位而去。

張樞此刻正低著頭看昨天的筆記,感覺到身邊有女生坐下,他並沒多想,因為他的身邊總有女生早早就占了位,女生們似乎也知道他們的規律,反正看到書生,就知道他坐哪兒。然後就搶著坐到他身邊,有時會送上情書,有時會是巧克力,有時,會整整一堂課盯著他看,卻不說一句話。大有隻要看著你,我就很幸福的感覺。

起先,他很不習慣,簡直比被鬼盯著都難受,但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他曾經試過躲避。例如讓書生占其他位置,可是後來他發現沒用。原來,書生就拿他的位置賺外塊。別人都以為書生是書呆子,隻有他知道,這小子是一賺錢能手。

忽的,他麵前的筆記被身邊的女生抽走,他低著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滿,這一招,很多女生都用過,就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或是表現出她們的與眾不同。

正要冷言,他的眼前又被塞入了另一堆東西,竟然是一份破舊泛黃的報紙,然後,就傳來那熟悉的,但被刻意壓低的女聲:“那幢樓,始建於屬於浙大的分配房。建成後就住進了浙大裏的老師。”

張樞看著報紙,報紙上是一則火災的報道,大致內容是那間房突然起火,但幸好沒有人員傷亡。具體主人的姓名,是浙大裏什麽教師都沒有報道。那個年代,很注重名聲。

“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這間房子在著火後,男主人就搬家了,這很不正常。話說火災是一種很平常的意外,他應該不會因為著一次火就那麽急著搬走,更別說,這還是公家分配房。為什麽這麽大的房子不住,要去住小的,破陋的房子?”

張樞單手支臉,擰緊了眉。

講台上,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教授,他戴著便攜話筒,已經開始講課。坐在伽藍身邊的女生斜著視線,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伽藍單手放在了長條桌上,後背正好擋住身邊女生的目光,她將另一份資料放到張樞麵前:“直到公房可以買賣後那位劉老師才將此房賣出,但有記錄顯示,從他搬走後,到賣出的十年內,他未將此房租給任何人。這又不正常,浙大周圍的房子可以租上一個好價錢,他為什麽有錢不賺?而且賣的時候,價格也很便宜。”

伽藍將一份房產轉賣的複印件遞給張樞,張樞有些驚訝,這樣的資料,一個普通的女生,是如何得到的?

“在轉賣後,新的主人就將其租給了一位名叫李鬱的藝術係男生,他和他的女友,在這間房子裏偷偷同居。”伽藍又將一份1998年的報紙遞到張樞麵前。

“可是,沒多久,這兩名大學生,就自殺身亡。”

張樞心中一驚,看著報紙上的頭條:“因被父母發現同居事實,而雙雙自殺殉情,大學生同居時代,是否已經來臨?”然後就是一整麵的新聞,說是一對大學生偷偷同居,不知廉恥,被其父母發現,非但沒有承認錯誤,反而對父母大聲喝斥,最後,因為內疚,而雙雙自殺殉情,最後白發人送黑發人,釀成一樁人間悲劇。”

“之後,凡是住進這房間的人,都會離奇死亡,鑒定結果,都係自殺這間房成為這裏有名的鬼宅。於是,房主便不再出租與人。五年後的今天,舊事已經被人遺忘,隨著這幢樓住戶的搬遷和轉換,鬼屋的事也就不再有人提起。”

張樞臉上的神色越來越沉重。他從資料中揚起臉,直直地盯著身邊這位可愛的女生伽藍:“你到底是誰?”

“張樞!”忽然,隨著一聲曆喝,一顆白色物體就朝張樞急速而來,張樞轉頭的同時,一個粉筆頭,就重重打在他的額頭,伽藍捂嘴偷樂。隨即,就聽見老教授說:“請你說一下民事糾紛的處理程序。”

張樞垮下臉,他還是第一次被以批評性質的點名。

老師們通常都懶得管現在的學生,但是,他們眼中的好學生除外,例如這位劉教授,他對張樞可是有很高的期待,卻沒想到這個一向沉穩的孩子,今天也跟女生調侃起來。

伽藍在一邊事不關己,埋頭看書。

張樞站起來在闡述了一遍流程後,冷著臉坐下,伽藍立刻又湊過腦袋,看著那正用警告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劉教授:“想不想知道我那房子第一位所有者是誰?”

張樞這回沒有轉臉看伽藍,而是直視前方。

“有沒有興趣去采訪一下這位老教授?”伽藍笑嘻嘻地說完,就退回原來的位置,還對著那劉教授咧嘴微笑,劉教授沉下臉:“請翻到第二十六頁。”

張樞低下頭,看著麵前的報紙和資料,陷入深思,他不禁為此而激動,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在偵破。是的,他要查清楚這間鬼屋的由來,找到那詛咒的根源。

伽藍坐在張樞身邊,將他的課本拿過來,隨意翻看,她無聊地直打哈氣,拿起筆在書上圈圈點點。

她身旁穿著時尚的女生終於忍不住你怎麽可以在張樞的書上亂寫。”

伽藍抬眼看了她一眼,神秘的笑了笑:“你們讀書不就為了考試?我隻是將答案畫出來而已。”

女生一驚,她可不是普通的女生,而是法律係的係花,更是學生會的文藝部部長,更是張樞的班長:李小茹。她可是把張樞盯在鼻子底下保護著,沒想到今天卻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女生。

“你是哪班的?”李小茹氣勢逼人。

伽藍翻著眼珠想了一會,然後看著李小茹:“你長得真好看。”她繞開了話題。

突然之間被同是女生的女生稱讚,李小茹的臉倏地紅了,就在這時,下課鈴聲立刻響起。伽藍還想跟李小茹做個朋友,一邊的張樞就把她匆匆拉起,迅速追劉教授而去。

伽藍朝李小茹和後排的郭鑫揮揮手,似乎她早就知道郭鑫一直在看她。

郭鑫趕緊起立,可是發現想追的時候,張樞和伽藍已經消失在人流之中。

在劉教授的辦公室門口,張樞等到了劉教授,劉教授已經將近六十歲了,但依然看上去神清氣爽,如果不是禿頂,或許看上去隻有五十歲。

劉教授看見張樞和那女生站在門口,反而笑了,年輕人嘛,很正常,隻要不在他課上亂來。而且,那個女生看上去與自己的愛徒也挺般配。

“進來吧。”劉教授打開了辦公室門,請張樞和伽藍進去。

辦公室裏,還有另外一位較年輕的法學老師,也是劉教授帶的博士生。他見有學生進來,就給他們倒了杯開水。

“坐吧,隨便坐。”年輕的老師很熱情,也因為他與張樞他們這些學生的年紀相差本就不大。

張樞他們也感覺他很親切。

最後他給劉教授倒上水就坐回原位。

劉教授坐在轉椅上,故意沉下臉:“怎麽,想寫檢討書?”

張樞笑了笑,看了一眼身邊的伽藍,伽藍撥著指甲,然後,她做了一個彈指的動作,與此同時,坐在劉教授對麵的那位年輕老師,竟是伏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伽藍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張樞捕捉,他雖然不動聲色,但心底卻越來越驚訝於伽藍的一切,似乎,他正在接觸一個他或許從未見過的,甚至可以說是隻存在於小說神話的世界。

伽藍揚起臉笑道:“老教授,真是對不起,在您的課上我們開小差了。”

劉教授大笑:“現在因為開小差就來做檢討的學生也不多啊,你叫什麽,我怎麽從沒見過你?”

伽藍笑著看向張樞,張樞便接過了話頭:“她叫伽藍,現在正住在您的房子裏。”

劉教授麵露疑惑:“我的房子?最近我的老房子沒有出租啊。”說完,他看著張樞和伽藍尋求答案。

辦公室打開的窗戶,傳來學生的說笑聲,下一節課,即將開始。

三人對視了片刻,張樞拿出了1988年的那份報紙,放到了劉教授的麵前:“我說的是……這間房子。“

立時,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驚駭從劉教授眼中劃過,整個辦公室立時陷入一種可怕的寂靜,宛如時間停止,所有的聲音都被瞬間抽走。

張樞緊緊盯著劉教授麵部表情的變化,後者竟然已經是麵色蒼白,冷汗涔涔,這是恐懼所帶來的變化。

“鈴————”突然,刺耳的鈴聲從窗外而立,驚起了劉教授一聲從座椅上彈跳起,然後再次坐回原位,與此同時,他發了瘋一樣將那張報紙拂下桌子,如同那張報紙上,帶著致命的病菌。

“不能住人!那房子不能住人!呼呼呼呼!”他從大呼轉為吃力地喘息,他揪住胸口的衣服,臉色更加蒼白。緊接著,他拉直了脖子,坐在座椅上,竟是抽搐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