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我不禁加快了腳步,迅速衝到胡剛的房間門口,使勁地敲門:“胡剛,你在不在裏麵?”

樓道裏值班的阿姨突地從櫃台前抬起頭來看我,不耐煩地吼道:“這三更半夜的,你在這裏叫鬼啊叫?”

鬼?

她這一聲驚喜了我,我看見那道藍衣從她身後升了起來。我看不清那女子的樣貌,卻可以看見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遮住了蒼白的臉頰,露出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緩緩的,她揚了一陣冷笑,從頭發上摸出了一根發簪,不假思索地朝著值班的服務員頸上插去……

我騰地一下坐在了地上。原來人一旦受到驚嚇,是連叫都叫不出來的。

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水兒,你怎麽了?”一雙手從身後將我托了起來。

原來是胡剛,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已經打開門走了出來。

我伸手指向服務台,那值班的服務員一臉詫異地看著我,也像是看見了什麽極其恐怖的事。

我拖著胡剛的手連忙閃進屋內,關上門便問他:“你剛才看見什麽了嗎?”

他茫然地看著我搖頭:“沒有啊,我聽見你敲門就出來了。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著急?”

他將手放在我額上,憐惜地摸著:“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讓你太緊張了?”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我反倒失語了,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告訴他我看到的事情嗎?可是萬一他不相信怎麽辦,我也不想帶給他更多的焦慮啊。胡剛的精神本來就不大好,似乎也是因為最近的事情,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那麽多的怪事,想來,他大概也已經猜到一些了吧。

我不敢開口,真的不敢……

“胡剛,你有沒有看到錦年?”思忖許久之後,我終於問出這麽一句。

他搖搖頭:“怎麽,她沒和你一起麽?”

“沒有,我去廁所找過了,也不見她。如果她沒有來你這裏的話,還會去哪裏呢?”

胡剛拍了拍我的肩膀:“水兒,你是不是已經習慣了有錦年在身邊的感覺了?”

我狐疑地問道:“是啊,我和她認識了有十八年了,難道還有比這更重的情誼麽?”

胡剛點頭:“是,我也這麽覺得,錦年一直都很在意你,甚至是太過於在意了。可是水兒,很多事錦年一直不敢告訴你,她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你便會離開她,她就不能再待在你身邊保護你了。所以水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好好聽錦年的話,別將錦年遺棄了,她也是個可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