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緊閉一房間裏,以一扇門阻隔了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就如同相同的血液將他們的愛情與誓言阻隔一樣。

他以一種絕對優勢的姿態空降在她的生命裏,居高臨下,讓她的身體瞬間卑微的縮小,隻能仰望,可是當他們之間的高度平衡時,她發現即使近在咫尺卻仍給她遙不可及的感覺。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裏。”她不記得這裏哪本書裏的話,而她天真的以為,這句話對她有用,可是當她割開手腕,想將血流光的一瞬間,她發現了,有一種痛也是沒有辦法剜掉甚至是割掉。

她一直以為,能讓冠天爵這樣的男人愛上自己,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將他們分開了,她便堅信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是感情,但經曆了這番波折掙紮後,她才無力地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鑰匙轉動的聲音讓她漫如潮水的思緒瞬間戒備的收起,她陡然間瘋了一般的衝到門口死死的抵著門“走開,走開……我不要看你到,再也不要看到你……”

冠天爵強悍的推阻著門,因為怕傷到了她,所以動作一直不是特別大“你的手腕受傷了,需要上藥。”

“不要你管,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再也不要你管……”顏清雅肆吼著,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把門打開,你知道我耐心不好。”冠天爵的聲音低沉嘎啞,不用強隻因為怕傷到了她,但是若是她執意傷害自己,那麽他情願傷她。

“你不要逼我,不要……我已經很難過了,不要逼我……”顏清雅瘋狂的抵著門,說什麽也不要他進來,因為……多看他一眼,她的害怕就多一份,思緒就清楚的提醒著她即將失去的事實。

“如果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難過,我情願逼你。”冠天爵大力的試推了兩下門,雖然話說的是如此的篤定,但是他依然沒有辦法忍心。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顏清雅嘶哭出聲來,用全世界最卑微的方式乞求著她,她承認自己是在逃避,她承認自己是在軟弱,但是如果讓要讓她**裸麵對要失去他的絕望,她情願逃避痛苦。

冠天爵推門的手顫抖了一下,邪魅的臉因為壓抑而扭曲顫抖“我不允許。”

當門被大力推開時,顏清雅整個人狠狠的跌坐在地上,無助的痛哭“冠天爵……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讓我這麽痛苦……滾……我討厭你……”

冠天爵提著藥箱默默的走到她的麵前,坐在地上不容拒絕的伸手拽過她受傷的手臂,看著那一條條幹涸刺眼的傷口,緩緩的送到唇邊吸吮消毒,他記得那一次他被她刺傷,沒有辦法承受消毒水的腐蝕之痛,她就是這樣為他清理傷口的。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會瘋掉的……不要……”顏清雅瘋了一般抽回自己的手,將自己緊緊的環抱在一起,用最本能的方法無助的保護著自己。

冠天爵強悍的伸手拽過她,扯過她的手臂,低下頭繼續幫她清理傷口……

他的舌頭席卷著一股溫熱,讓她的意識跟著身子一起顫抖起,她聽到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融化沉陷再也不複見“呃……”

冠天爵始終沉默,因為這一刻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傷。

而顏清雅卻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近乎貪婪的吸吮著他的溫柔,好像這已經是冠天爵最後的溫柔,而她以後再也沒有辦法體會。

“就算你將自己的血流光了,亦沒有辦法改變既成的事實,所以……以後不要這麽傻了。”冠天爵的手指顫然的想觸碰那一條又一條的傷口,卻又怕弄痛了她。

既成了事實這幾個字瞬間將她打回原形,她傷心絕望的撲到他的懷裏啞聲痛哭“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是兄妹,為什麽……爵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麽?”

冠天爵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棱著,安撫著她的激情與傷痛“沒有為什麽,因為我們不必為了別人犯的錯而懲罰自己。”

“爵,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好害怕,害怕麵對你……因為一看到你,我就感覺到我失去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你對我的愛……我怕……”顏清雅再一次激動起來,揪著他的衣服苦苦的哀求。

“清雅,你聽好了,如果你的嘴說要離開我,那麽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如果是你的腿要離開我,我就斬了你的腿,如果你的手抗拒我,我就切了你的手,聽明白了嗎?”冠天爵聲音魔音唱響,冠天爵瘋狂起來可以不顧一切。

“呃……”顏清雅驚悚的瞪大眼睛瞪著他,身子不停的顫抖挪後,好像還不能消化他的話。

“為了留住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你知道……你做得出來的對不對?”冠天爵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顫抖的麵龐,不是嚇她,他是認真的。

“魔……魔鬼!”顏清雅顫抖的至今還不能完結消化,隻是嘎啞出破碎的音調。

“我該拿你怎麽辦?”冠天爵失了心一般將她重重的摟進懷裏,是的……當他知道清雅知道了一切後,他已經瘋了,所以一個瘋子說出瘋狂的話,做出瘋狂的事並不奇怪。

“啊啊啊……放開我……你這個魔鬼,你放開我,不要靠近我……”顏清雅瘋狂的推距著他,激動的情緒讓她理智全無,隻知道他是要剝奪她的愛情的魔鬼,而不是愛她的男人。

“從你占據我的生命的那一瞬間,你就已經失去了逃離的資格。”冠天爵緊緊的抱著她,好像禁錮是理所當然,就算再殘忍的禁錮都是再自然不過。

“啊啊啊啊……”顏清雅一邊落淚,一邊肆咬著他,就好像被魔鬼纏繞著一般,好像圍繞在身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痛苦。

冠天爵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不停的自喉嚨深處發生痛苦的悶哼一聲。

她就這樣不停的掙紮抗拒著,哭到哭不出淚,喊到喉嚨生疼,掙紮到疲憊,咬到牙齒酸痛,她痛苦的哭倒在他的懷裏“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怕,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麽讓人心疼……呃……”

冠天爵無聲的拍著她的背,悄悄的鬆一口氣,因為……她終於冷靜下來了。

“一定很痛,我一點咬得你很痛……對不起……是我不好……”理智回籠,顏清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難過的要死。

“噓……”冠天爵示意識她安靜,然後抱著她上了床,關掉了燈,黑暗瞬間鋪天蓋地,將她們吞沒掉了。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