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兒,我回來了。”霧裳將手中的百合花放到墓前,本來想為婕兒打掃一下墓的,隻是……婕兒的墓前很幹淨,看來……他一定讓人經常打掃,她苦澀的想。

霧裳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墓碑上的照片,姚婕的笑容依然是那麽的明豔動人“婕兒,對不起,這麽多年都沒有來看過你。”

靜靜的站在風裏,許久,太多想說的話,突然間怎麽也說不出口,她隻能微歎,轉身,移步,便看到不遠處黑色的世爵,她的心微喘了一下。

冠天爵靠在車上麵吸著煙,遠遠望去,煙霧嫋繞下,他的身形是如此的落寞,她的心狠狠的一個撞擊。

抬步,她壓抑著自己胸腔之中翻湧的疼痛走了過去。

冠天爵抬起頭來,看到她朝自己走過來,伸手掐滅了手中的煙。

“怎麽不多呆一會?”以前她每一次來幾乎都要呆一整天的,就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訴姚婕。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顏清雅。”霧裳低笑,所以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無助可憐,隻能將自己的痛苦告訴一塊冰冷的墓碑。

冠天爵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不需要說任何傷她的話,就是這句話已經成了傷人的利器“我知道……你現在是霧裳。”

霧裳低笑未語。

“死士的羅刹霧裳對嗎?”冠天爵的身形顫了顫,從她告訴他,她是霧裳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隻是他沒有辦法相信,純粹簡單如清雅,在短短的三年之內是如何變成一位冷血無情的殺手,是如何接下一樁又一樁的殺人任務,她的清雅……原本是那樣的簡單美好,卻被血腥染得冷漠無情……

“嗯哼!”她沒有必要否認,因為就算他知道了又怎麽樣?他依然無能為力。

腦中突然間浮現了那份資料上所述的種種,閉上眼睛,一幕一幕的血腥跳躍至他的腦海之中,他一個激動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霧裳沒有掙紮,因為……漫長的痛苦告訴她,在她的麵前她甚至連掙紮也隻是徒勞“冠天爵啊冠天爵……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會低頭認錯。”

她嘲弄的話,讓冠天爵的身子顫抖著,抱著她力道一點一點的收緊“我沒有辦法想象,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才變成了現在要模樣,清雅……對不起,對不起……”

霧裳雙手緊握成拳,感覺到指甲刺入肉裏,刺得生疼……但是!她也感覺到了三年所承受的痛苦與折磨,因為他的一句話,漸漸的得到平複“呃……”

感覺到了她的顫抖與心悸,冠天爵的眼睛瞬間被黑霧與籠罩,當黑務退散時,血色在眸光之中閃動著噬血與殺機。

你不是當初那個羅弱無能的顏清雅,你是霧裳,你不能這麽軟弱,不能……霧裳不停的在心裏提醒著自己,沉溺是痛苦,沉溺是絕望……

“回到我的身邊,好嗎?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冠天爵哀求,就算他抱得再緊,她的身子依然不停的顫抖著。

霧裳唇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冠天爵,我永遠記得當初你是怎麽拒絕冠天媚的。”

“你想用那個理由來拒絕的嗎?”冠天爵拉開彼此的距離,闃暗的眸子既霸道又張狂的凝著她,仿佛隻要從她的嘴裏說出一個是字來,他會毫不猶豫的侵占她的唇舌。

“你說……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過是一起墮入地獄。”霧裳低笑,看著他攻擊性十足的眼神,冠天爵啊冠天爵……你依然未變,隻是更像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隻是你學會了退步,也學會了低頭,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相遇,相愛,是否……結果就又不一樣呢?

冠天爵挑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然而,在冠天爵狩獵一般的目光下,霧裳竟然覺得多說一個字都是那麽的困難“現如今,我變成了和冠天媚一樣的人,不……甚至比她更可怕不是嗎?”

冠天爵伸手挑起她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與自己對視,在她顫然的目光下,他的唇一寸一寸的欺近……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侵占索取都不一樣,這一次他的動作很緩慢,她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臉一寸一寸的在自己的麵前放大,她甚至連呼及都變得困難了。

隨著他的臉一寸一寸的逼近,她的氣息也跟著一寸一寸的變緊,心跳也跟著加速,玩曖昧不……玩心跳!他不走霸道路線了嗎?她的心慌亂起來。

冠天爵伸出舌頭輕輕的舔吻著她的唇,似蝶戀花一般纏綿,似蜻蜓點水一般溫柔。

在他這樣的柔情之下,霧裳覺得自己像個心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羞澀,她陡然間伸手狠狠的推開他“冠天爵你是個魔鬼。”

冠天爵看著她羞惱成怒的臉兒,眼中閃動著得逞的笑意“我和你之間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和冠天媚之間是**與**的區別,你懂嗎?”

霧裳臉色胚變,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她豈會不明白……墨影和冠天媚都告訴過她,她的身上有冠天爵沒有的東西,而她從來沒有去探究過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沒有想到……今天他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是愛……

“我和天媚都需要愛來救贖,可是我們給不了彼此這種東西。”冠天爵微微一歎,他知道……現在說這些話已經晚了,但是……

“啪——”霧裳狠狠的抽了他一個耳光,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冠天爵你住口。”

“清雅……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依然是我的清雅。”冠天爵知道自己現在對她說這樣的話對她來說並不公平,但是他必須要說,因為她的愛救贖了他,讓他也懂得了愛。

“叫我霧裳,我不是顏清雅……”霧裳的神色越發的冰冷起來,原來……一直以為他隻是需要愛來救贖,隻是因為她能給他愛……

“清雅……”冠天爵本來就是一個人懂得言愛的人,但是再遲鈍他也能感覺到她比剛才更加冷漠,一定有什麽誤會。

“我真傻,明知道……不可能,卻一再沉溺……”霧裳呢喃著隻有自己才聽得懂的話,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

冠天爵抓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回去。”

至少她坐上了他的車,他可以解釋。

霧裳甩開他的手,她再也不要再聽他的任何所謂的甜言蜜語,她再敢不要動搖,再也不要迷失自己,她是霧裳,不是顏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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