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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的心情看來很好,沒有因賈太師的故意怠慢而有一點點不快。上等的西湖龍井清爽碧綠,細呷慢咽,口齒留香。吳公公不時地抿嘴砸舌,細細品味,三杯茶水已快見底,仍然是興趣不減半分。當然,也不能太冷落了站在身旁侍侯的管家。吳公公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管家搭話,雖然管家看來實在不善於言辭。

賈太師終於現形了,一身華麗的綢緞便服,看來倒也沒在吳公公麵前擺官架子,一股輕鬆釋然的感覺在吳公公的心田倏忽流過。

“讓公公久待,似道罪過,罪過。”太師拱手作揖,神態謙恭。

“灑家不請自來,打擾了太師休息,還望太師原宥。”吳公公作揖還禮,胖呼呼的臉龐笑容可掬。

“公公請坐。”

“太師請坐。”

各自端杯飲茶。說是飲茶,實際上兩人都抿了一點點。賈太師剛剛采擷了大量上yin,吳公公剛剛已飲三杯龍井,哪能口渴。

“公公此來;;;。”

“哦,皇上給太師又有饋贈,灑家特此送來。”

“似道久沐皇恩浩蕩,卻不能為皇上解憂,慚愧,慚愧。”

“豈止慚愧,應當是該死才對。”這是吳公公的腹誹,然而嘴上卻另有說辭。“太師乃朝廷棟梁,皇上之依靠,何來慚愧。”

賈似道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前就官拜右丞相兼樞密使,手握重權。當今皇帝登基後加封賈似道為太師,後來又授平章軍國重事,倍加寵信,將朝政統統委托給他。賈似道見皇上昏庸無能,就更專橫跋扈,目無天子,把持朝政,竟然不將上朝當回事,先是三ri一朝,如今人家可是十ri一朝。

“嗬,嗬,公公過譽。不知皇上恩賜何物,竟勞公公親自送來。”

“哈哈,太師不妨一猜如何?”

“哈哈,這如何猜得?公公可有提示?”

“此物出自建康賈府。”

“啊,那一定是不凡之物。上次皇上已經賞賜不菲,那對琉璃宮燈價值連城啊。”

吳公公上次去東山莊園與賈邇冶相會,帶回的兩車禮品中有兩對琉璃宮燈,其中一對用皇帝的名義賜予賈似道,這是吳公公與賈邇冶密談的結果之一,目的無非是想取得賈似道這位權臣的好感,為將來的發展減少障礙。賈似道視這對琉璃宮燈如至寶,置於寢室中夜夜燈火不熄。

“太師可知建康賈府何以屢出奇物。”吳公公忽然轉移話題。

“那賈政在工部為官多年,自當熟悉百工。賈府之出,應當與之有關。隻是所出之物前所未有,且jing妙無比,倒是出乎意料。”

“是啊,賈大人已經辭官三年。如果那些物事出自工部,當是朝廷之福啊。”

賈太師聞言不由一震,難道這就是吳公公來此的真正目的?那也應當就是皇上的目的。看來皇上贈物不僅僅是表示恩寵。那是什麽目的呢?啊,明白了。皇上需要本太師的支持。權且聽聽下文,如果隻牽涉到工部,支持一下也無妨。隻是這樣的話,皇上哪裏還是個昏庸無能的皇上啊。簡直jing明的很那。看來,一定要把那尤物送去。

“公公的意思是?似道願聞其詳。”

“賈府所出,自然與賈政熟悉百工有關,但賈府還有一奇。其公子寶玉聰明過人,常有奇思妙想,jing於製作創造,又善用百工,還善於理財。賈府之創造之物,多出於其構思。皇上聞之,今已召見禦書房。皇上見其年輕俊朗,又有才幹,還賜茶言談呢。”

“哦,公公可知所言何事?”

“好象是那些物事的製造之法,這個灑家也不明白。灑家還親眼見過,隻是看了也不甚了了。這可能就是皇上召見那寶玉的一個原因,皇上對那些製造之法真可謂興趣盎然,詢問甚詳啊。”

“哦。”皇上對那些事有興趣倒也無妨,本太師不必為此過慮,“那還有別的原因嗎?”

“噢,這正是灑家要告知公公的事情。皇上想入股賈府產業,望太師也能入股,朝中大臣願意的也可參加。”

“啊,皇上為何有此想法。”原來宋朝時不僅技術得到長足發展,工商發達,民間還出現了錢莊和初級的股份製資本。但賈太師對皇帝想入股賈府產業而且還要自己和大臣們也入股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皇上對灑家說那些物事都是新奇昂貴之物,供不應求,贏利頗豐。但目前產出不大,如加大投資,在各地設立分廠,就可以做大生意,這於國於民也有利啊。”

“這個自然在理,似道定不負皇上所望,也投資入股。隻是不知如何分占股份。”宋朝的官員對工商發達的好處都是自然明白的,其實賈太師擔心的是不能占有較大的股份。

“這個灑家不太清楚。哦,皇上請太師明天早朝議事,可能會與太師商議分股之事。”

“哦,好,好。”

“太師,不想現在就看看皇上所賜何物?”

“噢,來人。”

四隻木箱抬了進來。打開,裏麵用棉套包裹的嚴嚴實實。再打開棉套,啊,原來是一對一模一樣的琉璃美人和兩個琉璃大酒壇。

將美人扶起,原來兩美人都赤腳踏在厚厚的琉璃圓盤之上,渾然連成一體。美人長發高高盤起,斜斜的樹立在頭頂後側。一手托在腦後,肘臂橫側,另一手按在腰背臀結合之處,肘臂斜斜後展,腰肩頭頸約微側扭;兩腿修長,一腿直立,一腿微曲,曲者前掌立地,後跟抬起;上身約約後仰,下腹微微前挺,說不盡的曼妙身姿。額頭寬碩,鼻高目深,原來是兩外族美女。麵容峻峭,卻又略帶微笑。肌膚柔和,線條流暢,仿佛能感覺到溫熱和彈xing。ru房渾圓高聳,ru頭尖尖,ru溝深陷。軟腹平平,臍窩圓圓,一道腹溝向下延伸。胯部圍著短裙,線條飄逸,宛如隨風蕩漾,若不是一手在臀側按住,恐怕要隨風飄去。腰眼內凹,**渾圓飽滿,向後崛起,飄逸的短裙遮不住風光無限。

“好,好。”賈太師禁不住地衷心讚歎。

吳公公取下一個琉璃酒壇的蓋子,裏麵還有油紙封閉。酒壇口有一周蓄水槽,蓋子倒扣其中,蓄上水可阻絕空氣。撕掉油紙,用茶杯舀出一杯透明**。吳公公走到琉璃美人身後,原來美人後背有塊拳頭大小的琉璃是活的,可以抽出來。將杯中**到進去,**分成兩股,分別流向兩ru,那裏麵都有個茶杯大小的空間。裏麵都有一條棉繩,一頭在下盤成圈,一頭穿過小孔向上豎起。另一個美人也倒進透明**後,吳公公從懷中掏出一盒火柴,不一會,隻見四盞明燈燦燦生輝,一對琉璃美人散發著妖豔的光芒。

“琉璃美人ru燈。”賈太師脫口而出,“妙啊,真妙。”

“這壇中之物是酒jing,這個是火柴,皆為建康賈府所出。”

“啊,都是奇妙之物,似道深深敬佩。啊,似道有一妙人兒,公公不妨一觀。”

不一會,一位窈窕的嬌豔美人姍姍而來。美人懷抱琵琶,身披一襲薄紗衣裙,其內玲瓏浮凸的曲線若隱若現。

“這是似道重金購得的藝人,善歌善舞。公公可有興趣觀聞。”這是賈太師在說假話了。原來此女幼時便為一家青樓購買,多年的訓練,造就了不凡的技藝。出道後被賈太師的一個親侄重金購得,僅僅享用了三個月,被太師聞知。太師隻是稍稍暗示了一下,就成了掌中寵物,當然那位親侄也有所得,如願以償的升官做了一府主官。如今太師已經享用了兩年有餘,現在打算送到皇帝的身邊。

“仲秋八月菊花開,後庭深深紅黃白;;;。”輕歌曼舞,琴瑟婉約,勾人魂魄。這一曲正是南宋時流行於高牆大院青樓畫舫中的靡靡之音《**》,其糜爛之意境讓吳公公悚然心驚,但麵麵上還得做出十分欣賞的樣子。

“公公感覺如何?”

“噢,不錯,不錯,歌舞琴瑟皆上品。隻是,太師為何說是妙人呢。”

“啊,公公見多識廣,自然不以琴瑟歌舞為奇妙。此女之妙,公公不妨親手試試。”

“哦?如何試之?”

“此女極善吸嘬之功。”

“何謂吸嘬之功。”吳公公聽到沒聽說過的事情了。

“公公請附耳過來。”

原來青樓女子有一訓練之法,每ri無時不刻地作忍便狀,吸氣提起,呼氣放下,此女極善此道,功力非凡。

“哦,這個如何試得。”吳公公心想,這不是讓老子揩油嗎?隻是老子如何揩油。tmd,難道是存心氣老子,這個該殺的狗東西。

“公公請看,此女還有一妙。”

賈太師示意了一下,那女子放下琵琶,緩緩地褪去衣裙,露出穿在裏麵的半截胸衣和一條短裙。然後仰麵向後,雙掌落地,身曲如弓,慢慢地移動兩手,身體不斷彎曲。最後居然反身曲成一團,頭部從胯間伸出,變成了個肉球,真的是柔若無骨。

“公公,這還不奇妙嗎?”

“啊,奇妙,奇妙。”吳公公連忙表示讚同,其實實在有些不忍,害怕賈太師再搞出什麽希奇古怪的事情來。

吳公公回去的時候,欣然接受賈太師的美意,將那妙人兒帶回宮裏,獻於皇上。南宋皇帝多有召ji入宮之事,太師送個玩物給皇上,說明君臣一體,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