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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邇冶,真的有薛寶釵和林黛玉嗎?”皇上很好奇的樣子。

“是真的,而且連長像個xing都和電視劇裏的一樣。”

“真不可思議啊。那你會娶哪一個,不會搞出個悲劇來吧?”

“一個都不會娶的。”

“為什麽?”徐大錘很驚訝,“兩位小姐都很好呀。你幹脆都娶了,她們的個xing是互補的,你一人都得了,多xing福呀。”

“對啊,如果有障礙,朕給你來個賜婚,那還不是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哎,你們搞不清狀況瞎cāo心。林黛玉的母親是賈寶玉父親的妹妹,薛寶釵的母親和賈寶玉的母親是姐妹。一個是姑表,一個是姨表,我可不想賈家後代不旺。”

“噢,是這樣啊。”徐大錘恍然大悟,“看來我有希望了。”

“嘿,嘿,別癡心妄想了。”

“嗬嗬,玩笑而已。哎,那個史姑娘粘你粘的很緊,你對她也很親近,好象比對林姑娘、薛姑娘和你那個親妹探chun都親近呢,你那兩個堂妹就不用說了。是不是想娶她呀,啊?”

“是這樣嗎?”皇上的興趣也很濃厚。

“唉,胡思亂想。賈寶玉的祖母史老太君是湘雲的姑nǎinǎi,在五福之內,也是娶不得的。我請姑娘們作水墨丹青,別的姑娘所作皆為青山綠水或花草秀木或仕女佳人,配詞或清麗,或婉約,或華美,或幽思。隻有湘雲所作與眾不同,一幅縱馬獵鹿圖奔駛激越,配詞豪放。還有一幅大漠驅狼圖宛若萬騎征伐,配詞更是氣吞幹雲,隱隱有大將之風。我可能是比較喜歡和湘雲親近,但不是象安全瞎想的那樣。可能是比較喜歡她的個xing,也可能是想給她灌輸一些我們那個時代的思想和價值觀。小姑娘畢竟年輕,好象大腦已經被洗的差不多了。”其實賈府的年輕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賈邇冶的影響,隻是大家都樂於接受,而且是潛移默化的,自己沒有清楚的察覺罷了。

“噢,我想起來了。”徐大錘說道,“邇冶到贛南采集鎢礦石的時候,史姑娘負責學生的體育課,居然訓練了一套集體運動,好象是排兵布陣,又有點象團體cāo,確實有點不同凡響。”

“厲害。”皇上稱讚了一聲,“確實是個奇女子了。可惜在這個時代也隻能被埋沒和無聲無息的消失,沒有機會顯露出來的。”

三人都默然無語。過了一會,皇上打破了冷清,“邇冶,你把你和誌薄在東山莊園商討的結果摘要點再說一說,說出來看看能不能再完善一些。”

“噢,好吧。”賈邇冶說道,“主要是兩點,一是對時局的評估,二是我們應當做什麽。在時局評估方麵,第一是我們究竟處於什麽時代。這個問題現在大家都了解了,但也可以說是不能很確切的了解,主要原因是我們都隻知道秦皇漢武和唐宗宋祖,象趙祺這個皇帝和鹹淳這個年號所包含的曆史意義我們是不知道的。現在蒙廷中樞已經在燕京,但忽必烈還稱汗,沒定國號為大元,也沒稱皇帝,因此離南宋滅亡還有一段時間,但到底還有多少時間,這是極其重要的問題,我們沒有辦法具體了解,但從宋蒙戰爭的情況看這個問題,很不樂觀。對時代問題的評估,其結論是我們能從容發展的時間不會很長。”

“第二是宋蒙戰況。我們知道蒙古軍隊正在圍困襄陽,長期遭困最終都是沒法守住的,但不清楚到底還能支撐多少年。川東也打的激烈,但和襄陽一樣蒙軍積極進攻,宋軍被動挨打,不斷丟城失地,軍隊被一口一口的吃掉。蒙軍打的是勝仗,地盤越來越大,控製的人口越來越多,軍隊也越來越壯大。淮河一線和蘇北地區蒙軍采取的是襲擾牽製戰略,宋軍不敢與蒙軍野戰,但也積極在淮河兩岸修城築堡,爭取控製淮河的航運權,戰略上有欠主動。”

“照理說淮河平原和蘇北平原正是蒙古騎兵作戰的理想戰場,有利於發揮騎兵的高機動能力和突擊能力。而襄陽一帶和川東地區非山即水,騎兵沒有優勢,水戰和攻城拔寨並非蒙古騎兵的強項。因此,襄陽和川東作戰的主力決不是蒙古騎兵,而是在北方簽征的漢軍士卒,蒙古騎兵起的作用可能是機動預備兵力和督戰隊,這是民族的悲哀,但是也說明這是蒙廷政策和策略的成功。對戰況問題的評估的基本結論是敵主動我被動,敵越來越強,我越來越弱。長此以往,難免敵興我亡。”

“第三是政局。這個問題紛紛雜雜,千條萬緒,要想簡單明了的說清楚就得借用偉人的思想了。宋朝滅亡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官僚大地主階級的腐朽和貪婪所造成的激烈的階級矛盾,官僚階級的苟安和不思進取客觀上助長了蒙古貴族的野心和氣焰。經濟發達,技術有了長足的發展,人力資源雄厚,為什麽打不過別人呢?不可以不重視階級矛盾這個問題,不檢討自己內部的問題是不能反敗為勝的。蒙古人的政權製度介於奴隸製與封建製之間,官僚大地主投降後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以我的本意出發,奴隸主貴族階級是我們的敵人,但我也不願意為地主階級謀利益,實際上如果我有能力,我是要讓地主階級消失的。”

“哈哈哈。”徐大錘大笑起來,“你現在就是地主,而且是大地主。不平是地主階級的總代表。你先把自己消滅了讓我們看看。”

皇上也笑了起來,“安全說的對,讓我們看看你是如何消滅自己的,讓我們開開眼。”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現在當然不能動地主階級的利益。但必須認識到一個問題,地主和官僚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甚至獲得更大的利益,很容易走投降的道路,成為敵對勢力的力量源泉。主動投降可以保命保官,立功還能升官發財。忽必烈任用了大批漢人官員,大到丞相、樞密使,小到什麽千戶百戶的,不計其數。聽北方來的人說,忽必烈有個漢軍都元帥劉整,地位很高,因訓練水軍數萬和造戰船幾千艘有功,忽必烈在京畿之地賜給他良田五十傾,就是五千畝良田啊。簡單地說,官僚地主階級當道是不利於抵抗蒙古入侵的,但誰能抵抗呢。宋朝雖然經濟發達,工商業得到極大的發展,但是繁華之後更多的是官僚地主階級的貪婪和苟安的心態。經濟上比別人強,人口的優勢更大,軍事上的失敗就不是簡單的戰之不利的問題了。可以肯定,要想打贏戰爭,政治改革是必須的,但是恐怕既沒有條件,有條件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大家沉默了一會,賈邇冶繼續說道,“政局的第二個問題是不平做的這個皇帝沒有實權,因此很難有所作為。何況我們在政治和行政方麵都缺乏經驗,軍事上也是門外漢。即使強行奪回權力,恐怕也難改善當前在軍事上的被動局麵。如果引起內亂,必定會加速滅亡。當然如果能奪回權力並能控製局麵不發生內亂那是最好的。不平你給講一講有沒有奪回權力的可能xing。”

皇上沉默了好長一陣才說道,“實際上我是在誌薄和邇冶會麵後才找到一點信心的,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過ri子,可以用惶惶不可終ri來形容。奪回權力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簡單地說就是不知從何下手。看樣子那個賈太師是cāo縱權力的禍首,但他的黨羽都是誰,政敵是誰,這些都一概不知。總不能在朝堂上一刀砍了他,然後聽天由命吧。我認為至少目前沒有直接奪回權利的可能xing。現在能做的是搞清楚各種關係,為奪回權利做準備。再說,軍事方麵好象完全控製在賈似道的手上,要不然朝堂上為什麽從來沒議論過軍事方麵的事呢。因此奪權是不現實的。”

“唉。”徐大錘長聲歎息,“皇帝還能做到這個份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不敢相信。幹脆不當皇帝了,到東山莊園來,我把這個累死累活的總管位子讓給你當。”

“哼,你是不是想換個皇帝當當,也嚐嚐皇後娘娘的滋味。”

皇上說道,“邇冶你還是繼續往下說吧。”

“在我們應該做什麽這方麵是我們要多想一想的。先說說我和安全已經做的事情。除了香皂、潤膚露、白酒和琉璃製品之外,我們還在冶鐵煉鋼、有sè金屬冶煉、金屬冷加工、機械和化工方麵等方麵做了一些技術儲備,還煎製儲備了少量硝石,儲備了一些甘油,最近搞出了火柴,但不打算投產。最初搞那些已經推出的產品是為了賺錢,想買幾條大船,萬一蒙古人打來了可以乘船逃到台灣或南洋去,以後再打回來。但那種十來丈長的大船太貴,恐怕買不起,主要原因是搞那些技術儲備和收養孤兒太化錢。我甚至有搶商船和官船的想法,但那得在萬不得已時才能做,而且事先需要儲備一定的武力,這也是太化錢的事。”

“以後首先想做的是擴大香皂、白酒和琉璃的生產能力。一是擴大東山莊園這幾種商品的生產能力,把冶煉和金屬加工這些部分遷到牛頭山裏去。另外在福建泉州新建分廠,那裏的胡商最多,主要做他們的生意;還打算在江北建一個分廠,主要是為了將產品走私到北地去。這個計劃需要一大筆資金投入,融資的方法就是皇帝掏錢,並誘惑賈似道等大臣掏錢。如果成功,不僅解決資金問題,而且還能獲得權臣的支持。”

“釀造白酒需要北地產的雜糧,目前民間有走私輸入,淮南蘇北也有少量產出。這點可以講給大臣們聽,這樣做有利於我們以後搞走私活動,消息傳到忽必烈的耳朵裏也問題不大。宋境這邊不要禁止我們搞走私,這也需要權臣的支持才行。我們搞走私不完全是為了輸出產品和進口雜糧,還有一個目的是為了走私進口堿麵。堿是製造香皂的必需品,現在用的堿是海邊灘塗曬鹽的副產品,產量太少。北地有天然堿產出。堿的重要xing是絕密,不能泄露半個字。原因是製造香皂的副產品是甘油。雖然現在沒人知道甘油除了做潤膚露之外還能做什麽,但是能保住一天秘密就盡量保一天。另外走私還可以通過胡商進行。”

“融資時要保證產業的控製權在我們的手裏,皇上和東山莊園的股份之和要占百分之五十一。股東都有財務監察權,但不幹涉經營管理,一定要向他們灌輸這個理念。估計這個問題不大,那些官僚老爺們肯定都愛錢,但應當沒有管理產業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