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是明擺的了,隆美爾雖然在普通的德軍心目中是一位軍神般的存在,但是在這坐滿了元帥的第三帝國的三軍司令部中卻並不是怎麽受待見。WWw!QuAnBen-XIaoShuo!cOM相反軍人世家出身的隆德施泰德元帥卻人氣更加旺一些。在隆德施泰德發言完畢後會議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表示了讚同,這雖然還沒有進行最後的定論,但是最終的結果已經是十分明顯的了。

就連隆美爾對此也隻能是無可奈何,隆美爾雖然打心底裏看不起隆德施泰德,但是也隻能服從會議中大多數人的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嘛。

布勞希奇元帥對最終的結果也已經是了熟於心了,清了清嗓子後布勞希奇說道:“大家看來都已經是對兩種方案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現在舉手表決一下自己對兩種方案的支持。同意隆德施泰德元帥防禦方案的請舉手。”

布勞希奇的話一說完,除了隆美爾、莫德爾、軍備部長施佩爾、黨衛軍領袖希姆萊、空軍元帥凱塞林、海軍元帥雷德爾與三軍司令部的布勞希奇元帥和總參謀長博克元帥以及曼施坦因元帥沒有舉手,其餘的人全都舉起手投了讚成票。當然劉七是不可能舉手的。

即使是這樣,隆德施泰德元帥也已經超過了半數以上的支持,這些支持的人中幾乎全部都是德國陸軍軍官團的成員。軍備部長施佩爾和希姆萊一般是不會在這種陸軍軍事會議上舉什麽手的,而空軍元帥凱塞林和海軍元帥雷德爾對陸軍的權利的爭奪一般也都是投棄權票。倒是布勞希奇和博克擁有投票權但也沒有舉手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布勞希奇點了點頭後說道:“現在我們誰同意隆美爾元帥建議的人請舉起自己的手來。”

布勞希奇的話還沒說完,劉七的手就舉了起來。不過劉七這一個黨衛軍中校似乎在這次會議上是沒有投票權的。布勞希奇一看劉七的舉動不由笑了:“嗬嗬,安德裏看來你是十分支持你的老上司的,不過難道你認為你有投票的權利麽?”

劉七順勢就站了起來,然後滿麵帶笑的對著布勞希奇說道:“元帥閣下,我並不是想投什麽票,我隻是在大家舉手之前想說幾句話而已。”

“噢?安德裏今天竟然這麽積極要求發言,這可不像是安德裏一向的作風……”布勞希奇有點奇怪的問道。

布勞希奇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隆德施泰德就搶過話茬說道:“胡鬧,簡直是在胡鬧,我們這是軍人在決定帝國命運的最高的軍事會議,可不是什麽蓋世太保或者黨衛軍的民兵私人茶話會,你有什麽資格講話?”

隆德施泰德話說的可是夠損的,把蓋世太保連帶著黨衛軍一起都含沙射影的扁成了民兵。這別人對劉七可能有些恐懼,但是隆德施泰德卻不怎麽害怕,不論出身還是戰功,隆德施泰德都十分篤定的認為在德國自己就是一個神,蓋世太保以及黨衛軍在他眼中隻是跳梁的小醜而已。

不過隆德施泰德的話剛說出口,在隆德施泰德旁邊的克魯格元帥趕忙在會議桌下麵輕輕的拽了拽隆德施泰德的衣服,那意思是讓隆德施泰德少說兩句。別人不清楚劉七的厲害,克魯格還是清楚的。當初克魯格就因為對他手下的那些反對元首的軍官過於縱容,結果才讓劉七用偽造的元首命令撤銷了中央集團軍軍群指揮官的職務。克魯格對此雖然是有很大的怨氣,但是克魯格也知道劉七其實是手下留了情的,要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腦袋搬家呢。

劉七聽隆德施泰德的話也是眉頭一皺,心道:“隆德施泰德這老家夥怎麽不識抬舉有點,我好像沒有什麽地方得罪這個老家夥吧,不就是想說幾句公道話而已嗎!可是這個老東西怎麽這樣來損我!?”

劉七當時就想發作,可是還沒等劉七開口呢,希姆萊卻首先忍不住了,希姆萊用力一拍會議桌氣呼呼的站起來說道:“什麽叫胡鬧,我們黨衛軍也一樣在戰場上流血一樣在戰鬥,憑什麽我們沒有資格發言。”

希姆萊的脾氣也是很火爆的,隆德施泰德一把黨衛軍比喻成民兵,這立刻就觸及到了希姆萊的禁忌,當時就站起來一副要跟隆德施泰德拚命的架勢。

隆德施泰德倒是不慌不忙,一臉蔑視的冷笑著說道:“別跟我提什麽戰鬥和流血,沒有頭腦的家夥怎麽會懂得戰爭是什麽,我看也就是欺負欺負猶太人和那些拿著燒火棍的遊擊隊。”

隆德施泰德的話讓屋內一片的低低的笑聲,很多人都不得不把臉轉過去以防自己失了態。但這些在別人耳中算不上什麽的笑聲就像是針紮在希姆萊的心裏一樣令他難以忍受。希姆萊的眼睛當時就紅了:“侮辱,隆德施泰德你是在侮辱我們黨衛軍,我……我……”

希姆萊本來是想說:我跟你拚了。但是由於過於激動卻無法完整的講出來。隆德施泰德倒是一點也沒客氣,直接說道:“你要跟我決鬥是不是。嗬嗬,這我倒是沒有什麽可怕的,在怎麽說我的身體裏也是流淌了十幾個軍人祖先的血液,而且我本人也是當了五十二年的軍人,雖然我今年已經七十歲了但是我的槍法還是可以的,我相信就憑你在養雞場中學到的本領想要戰勝我確實有點困難。真要是不行的話我可以讓你先開槍。”

希姆萊當時就無語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當初希姆萊從大學農業專業畢業後曾創業過一個農場,但是在當時德國戰敗後的經濟困窘中這個農場倒閉了,這似乎成為了希姆萊人生中一段十分黑暗的曆程。後來希姆萊發跡後就嚴禁別人提起當初自己這些往事,但是戈林偏偏是每次都喜歡在希姆萊麵前大談此事,這也讓希姆萊對戈林的恨超過了任何一個人。好不容易戈林因為劉七的緣故飲彈自盡了,希姆萊的終於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也正是因為劉七幹掉了戈林的緣故,希姆萊才對劉七的事情是鼎力支持。話說希姆萊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別人口中再說自己以前的事情了,可是隆德施泰德今天卻當著滿屋的將領把這件事情講出來,這簡直就是要了希姆萊的命。

可是希姆萊要是真跟隆德施泰德動起手來,這隆德施泰德當了一輩子軍官,雖然年已七十,但是這槍法還是要比希姆萊強的不是一點半點。這希姆萊還真是弄不過隆德施泰德,所以希姆萊此時也是幹咬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從出身上,因為希姆萊的父親曾經做過巴伐利亞皇室海因裏希王子的家庭教師。王子對這個昔日的老師充滿敬仰之情,所以他答應做希姆來的教父。但是教子畢竟隻是教子,這跟隆德施泰德這個真正的擁有數百年家世的軍人貴族還是沒有辦法比的。雖然第三帝國已經摒棄了所謂的貴族統治,但是那些貴族在德國社會中還是有極高的地位的。就連希特勒也不得不買那些所謂的貴族的帳,因為金錢和權力以及所謂的上流社會甚至是軍隊都還是由這些所謂的貴族控製著。希姆萊這個偽貴族在真正的貴族麵前隻能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軍備部長施佩爾也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當時就敲著桌子說道:“大家都冷靜一下好不好,誰要是有本事也去拉個部隊到俄國跟兩千輛T-34坦克較量一下,別在這裏浪費我們大家寶貴的時間。”

施佩爾的話看似不偏不向,但是能跟兩千輛T-34一拚的也隻有黨衛軍第2裝甲軍了,而劉七正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所以施佩爾其實是在替劉七說話。當然劉七作為黨衛軍是受希姆萊的領導,這其實也是在替希姆萊說話。

隆德施泰德敢得罪希姆萊但是卻不願開罪施佩爾,這軍備部的權利實在有點大,從武器裝備到部隊所需的各種物資基本上都是得施佩爾點頭才行。這隆德施泰德可是得罪不起管自己後勤的財神爺,所以硬生生的把後麵的話憋回了自己的肚子裏麵。

這時三巨頭之一的空軍元帥凱塞林笑了笑說道:“大家已經為怎麽對付盟軍登陸的事情吵了幾個月了,我的耳朵都快磨出糨子了。安德裏想發言我覺得沒有什麽不好的,畢竟安德裏所經曆的戰鬥也不少。不說別的,就從斯大林格勒中救出第六集團軍這件事我想大家就應當聽聽安德裏的意見。”然後凱塞林元帥對著坐在自己座位上正低頭做沉思狀的曼施坦因說道:“曼施坦因元帥,當初你也曾指揮過營救第六集團軍的行動,你說我說的話對不對啊!”

曼施坦因被點到了名字,心裏是一陣的煩悶。說實話曼施坦因是真的不想摻和到這關於西線戰功的爭奪中去,曼施坦因雖然跟隆美爾一樣都是被別人打上了元首心腹的標記,但是曼施坦因其實也是軍人世家出身,身上寫的也是陸軍軍官團的字樣的。再加上曼施坦因一心是致力於東線的戰略,所以也很難說出隆美爾和隆德施泰德兩個人的方案誰的更好。本來曼施坦因是準備投棄權票的,保持中立也能做到誰也不得罪。可是現在凱塞林元帥似乎不準備放過曼施坦因,直接就點了曼施坦因的名字,這曼施坦因要是心不煩才怪。

但是被點了名字,這曼施坦因要是再保持中立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曼施坦因站起來說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我已經認為我們要失去第六集團軍了。但是安德裏卻奇跡般的把第六集團軍給營救了出來。而且還把大量的俄**隊向東牽製了上千公裏,對於安德裏那極富有創造力的軍事才能和勇氣我隻能是報以無聲的感謝,感謝上帝將安德裏在為難時刻送到我們的麵前。我認為安德裏並不是隆德施泰德元帥所說的那種非軍事人員,而是一位軍人,一位真正的軍人。我認為安德裏的意見我們需要認真的聽取。”

不得不說聽到別人誇自己劉七很有些誠惶誠恐的感覺,劉七趕忙擺手說道:“元帥閣下,過獎了,我這隻是運氣而已。”

曼施坦因搖了搖頭:“安德裏,這並不是什麽運氣。而是一種勇敢,如果當初沒有你為我擋下俄國狙擊手的子彈,我恐怕已經在躺在地下慢慢的腐爛了。”

曼施坦因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一陣的議論,在場的人很多人都聽說了劉七替曼施坦因擋子彈的事情,但是大家都認為這隻是一種謠傳而已,但是今天聽曼施坦因元帥親口說出來才知道這是真的。不知不覺中大家看向劉七眼神中就多了一些東西,這種東西充滿了信任和敬意。

凱塞林元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緊接著又對著隆德施泰德說道:“隆德施泰德元帥,不知道你認為安德裏是不是有可以講話的權利呢!”

隆德施泰德撇了下嘴後說道:“我沒有什麽意見,想說就讓他說嗎!”隆德施泰德此時雖然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心裏其實也已經稍稍有些後悔了,最少當隆德施泰德聽說劉七為曼施坦因擋了子彈以後。

劉七這才算是得以正式的發言:“各位元帥,各位將軍,對於今天的會議的所給出的方案我要講一些我個人的看法。對於盟軍的登陸我可以說都已經大家都毫無疑問了。美國人已經決定像二十多年前一樣再一次憑借著他們的軍事力量來奪取戰爭的勝利了。美國的軍事力量之強大我是深有體會的,在非洲時,美軍一個裝甲師就擁有六個滿編的裝甲營,起坦克的數量多達六百輛。當然這是一個特殊的情況,不過我可以斷言,美軍的火力是異常強大的。而且他們擁有比我們更多的空中力量和更好的後勤補給,因此有足夠的本錢來做到空地一體化的攻擊形式。當然,在非洲時給美軍第2軍提供空中掩護的是英國飛機。英國人似乎並不願意看到美國人在戰爭中取得很大的戰果,所以才在美軍最需要飛機的時候放了美國人的鴿子。”

劉七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樂了起來,雖然大家不懂放鴿子是什麽意思,但是卻依然都明白了劉七話中的調侃之意。

劉七接著說道:“但是現在不同了,美國人已經將英倫三島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機場,他們的飛機不停的在那裏起飛,他們最多隻需要十幾分鍾就能飛躍英吉利海峽趕往歐洲戰場。而反觀我們呢,空軍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去跟美軍爭奪製空權。失去了製空權我們等於就失去了主動性,美軍會用足夠多的炸彈炸爛我們的每一條防線。所以我認為隆美爾元帥海灘防守的方案是不可行的。”

屋內又是一片的輕聲議論之聲,大家都知道隆美爾以前是劉七的上司。你這當著麵反駁上司的方案似乎很有悖德軍那光榮而又神聖的傳統。而隆美爾更是被劉七氣得一臉通紅,劉七在隆美爾的眼中直接就變成了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二五仔。對於劉七這個二五仔隆美爾恨不得抄起椅子直接就砸到劉七的頭上。

而隆德施泰德此時則是臉上樂開了花,心裏一直是埋怨自己是看錯了人,隆德施泰德要是知道劉七是跟隆美爾唱反調的家夥,那剛才還指不定怎麽誇劉七呢!

劉七倒是對隆美爾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一點也沒在乎,而是繼續說道:“但是美軍登陸後我們就能像四零年打敗英法軍隊那樣打敗美軍嗎!?我看似乎是不可能的,擁有強大的火力的美軍在空中掩護下,根本就不是我們現在的軍隊所能對抗的了的。什麽反擊在強大的飽和式火力打擊麵前都隻能是送死而已。所以我對隆德施泰德元帥的方案也持反對意見。”

大家都讓劉七說楞住了,就連隆美爾和隆德施泰德也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劉七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兩個陸軍元帥的方案都給否決掉了。

俗話說語不驚人死不休,劉七的話讓誰都感覺吃驚,就連希姆萊也是對此十分沒想到。希姆萊雖然手中權力不小,但是真正在軍事上還是不那麽行的,所以希姆萊也隻能在隆美爾和隆德施泰德兩人之間選一個人支持。本來希姆萊是想支持隆德施泰德的,這隆美爾因為不讓黨衛軍在非洲取得榮譽的事情已經得知了希姆萊,可是經過剛才隆德施泰德那尖刺般的侮辱之後,希姆萊已經決定支持隆美爾了。畢竟隆美爾的做法要含蓄很多。

布勞希奇用疑惑的口氣問劉七道:“安德裏,既然你對這兩個方案都持反對態度,那你倒是說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

劉七笑了笑後說道:“方案的事情先不急,我感覺西線沒有統一指揮才是一個最大的問題,隻有做到了真正的全力以赴,我們才能在戰爭中有取得勝利的可能。而現在這種成天吵來吵去的狀況,我想就是神來了也打不贏這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