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街上雖然還洋溢著節日的氣息,但是新的工作日已經開始了,大多數商店、單位都開始正常工作。

成*人們都工作了,但是各個學校還在寒假之中。

趙鵬輝這些天沒事就往醫院跑一趟,去看看段紅他們母女。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營養品。起初,這小子還總不好意思自己去,還拉著陸小北他們一塊兒,後來自己慢慢的熟悉了,膽子也就大起來了,再去醫院看她們母女的時候,再也不用拉著陸小北他們去,反而覺得陸小北他們跟著礙手礙腳的。

段紅的母親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氣色比以前好的多,身上被人的打傷雖然有時候還會隱隱的疼痛,但是相比較剛進醫院那會兒,已經強多了。

段紅母親總在病**躺著也是閑不住,時不時的下來轉兩圈,偶爾也打打毛衣。

段紅看自己母親打毛衣打的很好,於是也跟著學起來。這丫頭悟性很強,沒有兩天就學會了打毛衣的技巧,而且手法純屬,一看就像個老手。

段紅為了表達對趙鵬輝這幾天的殷勤幫助,用了一天的時間給他打了一個八分米長,一掌之寬的灰色圍脖,樣子很好看,看上去就暖和。

初六這天中午吃過飯,段紅媽媽睡著了,段紅把趙鵬輝拉到醫院樓下的一個避風的牆根處,不好意思的說道:“鵬輝哥,這幾天謝謝你了。沒有你們,我媽的病不會這麽快就好的。”

趙鵬輝撓著後腦勺,*乎乎的笑著說:“沒事兒,咱都自己人,**就是我媽,咱媽病了,我能不管嗎!”

說完之後,倆人臉都紅了。

“對了,鵬輝哥,這是我給你織的圍巾,我手笨,而且還是第一次織,所以不好看,你……你別笑話我……”說著,段紅紅著小臉把那條灰色圍巾遞給了趙鵬輝。

趙鵬輝也紅著臉接過圍巾,說道:“真好,我這輩子都沒帶過這玩意兒,以後我就天天帶著它,夏天我也不摘!”

“嗬嗬,鵬輝哥,你真會開玩笑,夏天帶著這玩意還不熱死啊。”兩人說說笑笑,剛才的尷尬都沒了。

其實跟趙鵬輝這種人相處,很輕鬆,有什麽說什麽,是最不容易出現尷尬的局麵的,再尷尬的局麵被他說兩句,也能迅速的緩解氣氛。

趙鵬輝就是這麽一個直來直去的人,他思想很單純,如果喜歡一個女孩子,他也一輩子都會對這個女孩好,而且不會在找別人。雖然段紅比他小了三歲,現在也就剛上初一,但是趙鵬輝從見到段紅的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小妹妹了,喜歡的一發不可收拾。

“妹子,等長大了,嫁給哥,行嗎?”趙鵬輝覺得是時候吐露心聲了,直截了當的,沒有一點掩飾的問道。

“鵬輝哥,你……你說你要娶我?”段紅的思想估計比趙鵬輝還要單純,兩個單純的孩子在一起,做出來的事情也就這麽單純,沒有一點欺騙,沒有一點虛假,完全都是真的,你對我是真的,我對你也是真的。

“行不行,我就是喜歡你,等以後我混出來,有了很多錢,我就娶你過門兒!你當我老婆,你給我做飯,給我打圍脖,給我生兒子!行不?”趙鵬輝說出了自己最大的夢想,這也是自己所期盼的幸福的所在。

“鵬輝哥……”段紅心潮澎湃,因為趙鵬輝剛才一口氣所說出來的那個場景,也是她幸福的所在,她也喜歡趙鵬輝,也想生生世世的和趙鵬輝在一起,兩個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擁抱,一起擁有最簡單的快樂,最幸福的生活。

段紅臉紅的像個番茄,點了點頭,頭點的很輕,但是還是逃不過趙鵬輝的眼睛。

“你答應了!”趙鵬輝激動的說道。

“鵬輝哥,我答應你,等長大了我嫁給你,給你做飯,給你打圍巾,給你……給你生兒子……但是,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段紅擔心趙鵬輝整天在刀光劍影中過活,過的都是刀上舔血的日子,弄不好有一天,就死在仇人的刀口下了。

“不要擔心,有我在,就沒有人傷得了你鵬輝哥的半根頭發。”說話的人站在距離趙鵬輝他們十米開外,此人正是陸小北。

“啊,你他a的啥時候冒出來的!”趙鵬輝憤怒的喊道,他覺得陸小北出來的很不是時候。

“我是來看伯母的,可是一進醫院大門,就看到你們倆在這邊親親我我的,忍不住過來偷聽,哈哈……”陸小北笑嗬嗬的說道。

“草你二大爺的,敢來偷聽我們甜言蜜語,今兒爺們兒不給你開膛破肚都對不起我自個兒!”說著,趙鵬輝就要撲上去。

“槽,別亂鬧,手裏拿著雞湯砂鍋呢,沒看見啊,這可是我嫂子顧婉玉大早晨起來煲的,一共煲了三鍋,一鍋拿給了康渺渺和康飄飄他們,另一鍋我當早飯喝了,還有一鍋拿到這來看伯母。你小子要是弄撒了,你給我重新煲去!”

趙鵬輝也不亂鬧了,一胳膊打在陸小北肩膀上,說道:“顧婉玉和康飄飄之間的仇恨化解了?”

“他們壓根也就沒什麽仇恨,如果唯一的仇恨是來自我哥哥,可我哥哥早就死了,什麽仇恨也隨著他死的那天煙消雲散了,他們之前隻是有點尷尬,不過現在好多了,親如姐妹。而且顧婉玉是個慈悲心腸的人,他看到康渺渺和康飄飄受了康俊福那麽大的傷害,也不免同情起來,你要知道,女人的同情心一旦泛濫,那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現在仨人關係老好了,康飄飄他們姐妹也搬進台球廳住了,把我房間占了。”

“那你住哪?”趙鵬輝問道。

“我要麽就去震天***住,要麽就回學校。”

“別去宿舍啊,去我家吧,我家那麽大地方呢,咱倆一張床唄。”趙鵬輝說道。

“那段紅小妹妹還不吃我的醋啊。”陸小北笑嗬嗬的看著段紅。段紅被陸小北這麽一調侃,臉更紅了。

“行了,別他a的扯犢子了,趕緊進病房吧,這雞湯都涼了。”趙鵬輝趕緊替段紅解圍。

看著段紅的母親大口大口的把雞湯喝完,陸小北他們很是高興,伯母的傷勢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出院了。

“這幾天謝謝你們照顧,要沒有你們,我可能都活不過三天。”段紅媽媽感激的說。

“伯母,沒我什麽事兒,您感激感激趙鵬輝吧,這小子照顧自己的親媽都沒這麽賣力過。”陸小北笑著說道。

趙鵬輝一陣臉紅。忙說道:“阿姨,隻要您身體健康,段紅就能高興,段紅一高興,我也就高興!什麽都值了!”

趙鵬輝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一句話把自己的心聲都抖落出來了,是個人就能聽出他對段紅有意思。其實段紅的媽媽也早就看穿了趙鵬輝的心思,但是他們還這麽小,畢竟還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再說了,趙鵬輝家裏有錢有勢力,在嶺北算得上是名門望族,他們一個小小的冷飲店之家,也不敢高攀,以後趙鵬輝有了出息了,誰知他還會不會依舊喜歡段紅。男人啊,是一個善變的動物,他們的心有時候比女人的心還難以捉摸。

“我覺得我好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段紅的母親又說道。

“媽,要不在住兩天,現在出去恐怕不穩妥。”段紅勸說道。

“是啊,伯母,在住兩天吧,等醫生確定沒什麽事了在出院也不遲。您不用擔心住院的錢,我們現在手裏有幾個錢,住這麽幾天醫院,我們還是能花的起的,您就放心的在這住吧。”趙鵬輝也跟著說。

段紅母親想要出院,一方麵是不想總花趙鵬輝他們幾個孩子的錢,現在畢竟趙鵬輝也不是自己的女婿,花人家的錢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她也是個閑不住的人,總在醫院裏躺著,實在難受,盡早出院,盡早把冷飲店開起來。自己也能在勞動中得到健康。

“醫生上午跟我說,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現在都不用輸液了,我在這兒住著也別扭,我想下午就回家,你們看行不行。”

下午,趙鵬輝把顧強和顧磊都找來,配合著段紅一起把段紅母親送回家。

到家後,幾個人覺得冬天開冷飲店根本賺不到錢,所以決定應該轉行。最近都興起了倒服裝生意。而且衣服的貨源在北京動物園或者天津的大胡同能都進貨。這倆地方雖說是大城市,但是離他們嶺北鎮都不算遠,坐汽車或者火車的話一天都能翻好幾個來回,所以幾個人決定,過兩天先去北京進衣服,試著在嶺北鎮這賣賣衣服,應該賺的比開冷飲店多。

陸小北並沒有跟他們在一起,而是自己去找了肉包子,他過年之前答應過肉包子,過了年來這裏找他。

再次踏進這個肮髒的胡同,胡同陰暗處還留有積雪,積雪上麵被灰塵所覆蓋,有點蕭條。在這樣一個貧民聚集地,陸小北沒有看到絲毫節日的喜氣,滿處的破敗之景,讓陸小北有點感傷。

當別人在歡天喜地的放鞭炮,穿新衣,過新年的時候,這些生活在貧民區裏的人們,又在幹什麽,他們有冬天防寒的衣服嗎,有年夜吃的餃子嗎,有親人來和他們團圓嗎?沒有,肯定沒有,這些簡簡單單的幸福,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奢望。

推開了破院的木門,院裏雜亂無章,繼續往裏走,走進了一個簡陋的屋子,裏麵擺設很簡單,一桌,三把椅子,幾張墊著磚頭,用木板打起來的單人床。肉包子和手下的幾個流浪漢就住在這這麽一個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破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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