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假扮
“之前吃還好，可能這幾天吃的多藥效減弱了。”
“我這有一款藥對頭疼挺有作用的，你要不要試試？”
程博然從口袋裏拿出小瓶子，瓶子內裝著白色粉末，看起來不像藥，而且這種瓶子也不像醫用的藥瓶子。
“這是什麽藥，我怎麽沒見過。”
李衛好奇問，看著瓶子還挺有新意的。
“這是我托一個國外朋友拿的，他說治頭疼很有效，頭疼時弄點混水裏喝下去就不疼了，下次還疼的話可以試試。”
程博然把小瓶子放桌上，李衛點頭，把小瓶子挪到一邊去，壓根沒看一眼，敷衍說：“好，你有心了，下次頭疼我試試。”
“好，如果覺得有效我再跟朋友要點。”
“你什麽時候有朋友在國外了？”
李衛好奇問，程博然嘴角挽起一笑：“是以前的同學，這陣子聯係上多說了幾句，也是同行，在國外工作。”
李衛這話讓程博然心裏起了疙瘩，好似在看低他覺得他不配有國外朋友一樣。
見程博然離開，李衛順手把藥瓶丟到抽屜去，看都不看一眼。
程博然肯定李衛會去試，所以他不擔心。
頭疼藥對李衛已經沒多少效果，頭疼起來會要人命，李衛一定會死馬當活馬醫，他就等著李衛一步步跌入深淵，看他痛苦掙紮。
程博然露出一抹陰險，一想到李衛的結局他心裏激動難耐。
市場部內，楊恩磊拖著行李箱在周圍逛著，一臉陰沉，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他出差這麽多天好不容易回來想著終於能見到劉緋雨，剛下飛機一通電話就把她叫到這兒。
“這位老板看起來不像本地人呀，來這看布料？”
楊恩磊抬頭看著前來搭訕男人，賊眉鼠眼，眼帶精光，一看就是個滑頭的人。
瞥了眼他身後的店鋪，上麵掛著招牌讓楊恩磊來了興趣。
“程青。”
楊恩磊念著，以自己名字為招牌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名字倒不錯，隻是配在這個人身上降了檔次。
“哎，程青就是我，這是我的店，老板是從外麵的？也是做布料這一行的？”
程青點頭，湊近楊恩磊身邊，看楊恩磊穿著西裝拖著行李箱的樣子像是來出差的。
一般穿得這麽正經的人不是銷售就是采購，如果能談成，他又要發一筆。
這幾天傅氏那邊進貨不多，聶晟海對他也愛理不理地，他得為自己找一條後路才行。
“做服裝設計的，想來看看布料。”
楊恩磊麵無表情回答，程青嘴角笑容僵硬，看楊恩磊這樣也不像是個銷售，不是銷售那肯定是采購了。
采購架子大，這點他懂。
“那老板你可來對了，布料市場就屬我這家的布料價格最便宜，您要不進來瞧瞧？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程青彎腰鞠躬請著，如果能拉到一個大客戶他們這下半年就不用愁，也不用再看聶晟海的臉色。
客戶就是他們上帝，得好好對待。
楊恩磊拉著行李箱，程青一看，狗腿地想替楊恩磊拖：“這個我來我來。”
楊恩磊皺眉，雙目盯著程青：“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東西。”
程青尷尬收回手，幹笑兩聲，打破僵局：“那您裏麵請！”
說著，將楊恩磊引到店裏，時不時瞥向楊恩磊，這人行為舉止文雅，說話又冷淡，性格也捉摸不透。
“我想找這幾種布料，你們這有嗎？我們市內的布料廠商都被一家壟斷，沒辦法隻能過來隔壁市看看。”
楊恩磊拿出紙遞給程青，輕歎一聲一臉無奈。
程青一看上麵布料：“老板你來對了，這些我們店裏麵全都有！而且都是現|貨。”
程青一拍大腿，要的數量還不少，肯定是個大買賣。
“哦？你們這小地方哪裝得下那麽多，我看也沒幾匹布。”
楊恩磊掃視一圈，地方不大，放置的貨都不多。
“這位先生可不要小看我這地方，這裏是擺給客戶看的樣品，貨都在倉庫裏囤著呢，要是先生不信可以跟我到倉庫裏看看。”
程青邀請，楊恩磊起身，摸著布料：“布倒是好布，帶我去看看吧。”
程青咧嘴一笑，態度恭敬，請著楊恩磊往他們倉庫地方去，倉庫外麵，一輛貨車正在裝貨，那些人見到程青都喊了句程老板。
倉庫內，布料的味道濃烈熏人，聞起來很不適應，排風扇轉著似想將氣味排出去，一踏進裏麵就覺全身發冷，陰涼萬分。
楊恩磊捂著鼻子，程青倒是聞得很享受，畢竟這些都是錢。
“忘了問，老板怎麽稱呼。”
“楊。”
“楊老板，這些都是棉布，有十二種顏色，那邊是滌綸布，有二十四種顏色那邊是…”
程青費力介紹著，越看楊恩磊越像條大魚。
“這些布料跟外麵的差的有點遠了吧。”
楊恩磊摸著布料，冷眸掃向程青，威懾力十足，程青嘴角笑容凝滯。
“看樣子這位老板是個行家。”
程青不慌不忙，笑得更燦爛。
“以次充好，多賺一筆？”
楊恩磊輕笑，很是不屑。
“也不能這樣說，咱們都是為了多賺一分錢對吧，楊先生，我看你是個行內人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這些貨確實不如我鋪子裏擺放的那些，因為這些都是高仿的。”
程青湊到楊恩磊耳邊壓低聲音怕被別人聽到。
以次充好，像盜版貨一樣，都是犯法。
“高仿？高仿貨收我正品的價格？程老板你比我貪心多了。”
楊恩磊拍了拍程青的肩膀，程青腳下往後一挪，站在楊恩磊麵前他總覺得被看穿一樣。
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行家可卻能分辨出貨的好壞，深不可測。
“楊老板，我這都是為了賺錢，何況我也坦誠了，這些都是高仿，一般看不出來。”
程青鼓足膽子說。
“一般？那為什麽我就看出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楊老板是高人，楊老板放心，連設計師都不一定看的出來。”
程青豎起大拇指誇著，楊恩磊臉上波瀾不驚，不因程青這話而高興，畢竟這種話他也會說，隻是他懶得說。
“看楊老板這樣待的公司應該不小，如果楊老板跟我合作，我可以降低價格賣你，你再往公司那麽一說，自己也能吃點回扣，我是個老實人，隻拿自己應有的部分就行。”
“哦？隻拿自己應有的部分。”
“就是比成本價高那麽一點點，楊老板，我也是做生意的要養活手下那麽多人你也該給我一條活路呀。”
程青說著，見楊恩磊臉上動容他繼續說：“我一點好處你一點好處，以後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不說別的，傅氏，傅氏楊老板聽過沒？”
程青顯擺說，傅氏是H市最大的服裝設計公司，連他們家都在他這拿貨，這說出去有牌麵。
楊恩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饒有意思看著程青。
“傅氏？我聽過，H市的大頭。”
楊恩磊挑眉，一臉驚訝。
“對，就是那個傅氏，他們也在我這拿貨。”
程青拍手，激動說。
“傅氏做的是品牌，在你這拿高仿貨，這不可能，他們就不怕被發現？”
楊恩磊套話，程青嘿嘿笑著一臉奸樣。
“這個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事，不過這麽久來都沒被發現，所以楊老板你可以放心。”
“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你把這事說給我聽就不怕我說出去？”
“怕呀，要是捅出去對我肯定有影響，但我看您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那你怎麽篤定我就是替公司來尋布料的銷售或采購，萬一我不是呢？”
楊恩磊理了理西裝，一臉從容。
程青上下打量楊恩磊，聽得這話他也覺得有點奇怪，表麵上還是故作鎮定：“那肯定是因為…因為如果是公司老板的話不可能親臨我們這小市場。”
程青意識到不對勁兒，這人氣場太強而且太淡定，他提起錢時對方也沒任何表情，不像是個愛財的人，可哪有人不愛財呢？除非，他本身就很有錢。
“你，你是什麽人。”
程青懷疑問，楊恩磊瞥向程青：“我是個小公司的老板，但公司裏有其他股東，如果是我親自進布料，自己也能吃點回扣，我覺得你的提議不錯。”
“剛才我給你的那單子上的布匹都給我安排好，明天我來提貨，這是定金。”
楊恩磊打開公文袋，把裏麵的錢倒出，一疊疊的人民幣看的程青兩眼發光。
“這，這是定金？”
“是，這批安排後還會繼續從你們這兒調貨，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楊恩磊伸出手，程青握手，情緒激動：“楊老板，希望我們能長久合作。”
“我需要休息一會，這是地址，貨安排好後送往這裏。”
楊恩磊遞名片給程青，程青一看：“楊天寶？這不是市內的賽車場嗎？”
“是，那裏空曠，適合放貨。”
楊恩磊拍了拍程青的肩膀說，程青拿著幾疊錢激動不已。
第一次見到這麽豪爽給這麽多定金的。
日落西山，楊恩磊感受最後一縷餘輝，雖不暖可看著讓人心情好。
西邊的天似被染成金黃的布一樣，美不勝收。
在倉庫裏時他覺得快被裏麵的味道熏暈，還是外麵好。